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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軋鋼廠醫院內，易中海所在的病房已被嚴密封閉。李愛國和一名警察正在其中細緻勘查，試圖找尋任何可能的線索。易中海吞槍自儘所用的手槍來源已查明，是易中海在鴿子市購買以作防身之用，一大媽也有一把同樣的手槍。對此，李愛國並未持異議，甚至還貼心地幫一大媽把手槍登記在冊。

易中海的死讓李愛國心中泛起一陣悲涼，那個凶手簡直無所不殺，無論老少、無論男女，甚至連德高望重的易中海，也未能逃脫其魔掌。他不禁暗想，自己真能擒獲這名狡猾而凶殘的殺手嗎？

“隊長，有新發現！”

下屬興奮的呼喚打斷了李愛國的沉思。

“什麼發現？”

下屬遞過來幾根透明絲線，李愛國疑惑不解：“絲線？”順著這些絲線檢視，他發現更多絲線綁在易中海病床周邊。聯想到易中海身為八級鉗工的精細手藝和敏銳感官，李愛國推測易中海早有防備，凶手也被他察覺，但最終易中海還是遇害。這讓他背脊發寒，一大媽曾說易中海當時手持手槍，但在醫院卻冇有聽到槍聲，這意味著凶手能在瞬間製服兩人，這樣的對手實在太可怕！

……

時光荏苒，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四合院裡，在軋鋼廠工作的居民陸陸續續返回家中。易中海的離世在軋鋼廠引起了軒然大波，作為八級鉗工，他徒弟眾多，眾人心中充滿了哀痛。加之易中海死狀慘烈，吞槍自殺的場景令最早進入第三車間的工人驚恐不已，不少人當場嘔吐不止。

麵對這一變故，軋鋼廠各車間主任紛紛出麵安撫工人情緒，要求大家不要過度渲染此事。第三車間的工人們直到下午兩點纔開始在清理乾淨的車間內工作，但每個人都心神不寧，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秦淮茹辛勞三個小時後，五點下班時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四合院。易中海不僅是四合院的一大爺，更是她的師傅，如今驟然離世，讓她對未來感到迷茫無助。秦淮茹現正處於學徒階段，仍在學習技術。

前院閻家，一家人在咀嚼鹹菜、啃著窩頭，氣氛壓抑至極。

閻解成食不甘味，悶聲道：“娘，咱們還是快搬家吧！”

他在派出所遭受了七天瘋狂審訊，幾乎被逼到崩潰邊緣，現在凶手再現，他內心恐懼不已。小女兒閻解娣雖然也心情沉重，卻是家中最為機智的一個。

“哥，你彆犯傻了，就在這兒待著吧。”

“一大爺在醫院都能被人殺害，就算咱們逃到天涯海角，如果他想找我們，還不是一樣逃不過去！”

閻解娣的話讓全家陷入沉默，的確，那個凶手不僅殘忍，還極其狡猾，若真的被盯上，哪裡都不安全。可是一家人就這樣坐以待斃也不可行。

三大媽打破平靜，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冇事，我們就留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解成，你也彆找工作了，明天你們兄弟仨糊火柴盒，我和解娣做鞋子，一家人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閻解成聽聞此言，心裡暗喜，原來三大媽之前一直催促他找工作，目睹傻柱他們受審後的變化，以及四合院內神秘凶手的威脅，她改變了想法，決定帶著全家一同接受現實，擺爛度日，哪怕隻是吃窩頭鹹菜，至少還能活著。不然萬一閻解成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又被凶手殺害，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中院何家，何雨水和傻柱默默吃飯。今天傻柱從食堂廚房衝出來，在四合院內大聲疾呼，隨後又從派出所接回了一大媽和方源，之後便冇有再去軋鋼廠，而是回到易家安慰悲傷的一大媽。

傻柱一邊啃窩頭，一邊看向何雨水。

“雨水，你覺得到底誰是凶手？”

他知道妹妹雖然讀書一般，但其實聰明伶俐，或許能幫得上忙。傻柱對那個凶手恨之入骨，易中海對他如親兒子般關照，結果卻落得吞槍自殺的下場，每每想起，他就握緊拳頭，滿腔憤怒。

何雨水冇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一點線索都冇有，我怎麼知道是誰！”

何雨水雖頭腦聰慧，但也無法憑空推斷出凶手身份，隻知道凶手肯定與四合院中某人有著深仇大恨，纔會下手如此狠辣。

“好吧！”

傻柱看著低頭吃飯的何雨水，再次回想起易中海昨日的話語。

“要不要把雨水送走？”

傻柱決心與那個凶手對抗到底，但他不忍心何雨水也因此遭殃。

“雨水，咱們明天去保定吧！”

“啊，保定？”

何雨水抬起頭，雙眸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嗯，去找咱爹！”

一聽這話，何雨水頓時欣喜萬分。

“好啊！”

傻柱下定決心，先帶何雨水去保定找到何大清，再將她托付給父親，然後自己回來尋找那個凶殘的殺手報仇。先前他曾與何雨水一起去保定尋找何大清，卻被對方避而不見，當時傻柱怒不可遏，拉著何雨水回到四合院，併發誓再也不見何大清。然而自從得知何大清每月給他們寄十塊錢生活費後，傻柱心中的怨氣消減了許多，畢竟這表明何大清還在意他和何雨水。明天，他們就出發！

……

中院易家，一大媽麵前擺放著兩個摻和麪饅頭和一小碟鹹菜。原本就不熱鬨的家，少了易中海，更顯冷清淒涼。

“中海啊，你怎麼忍心丟下我走了呢？”

一大媽回想起與易中海共度的日子，忍不住悲從中來。儘管他們未能生育子女，但始終相敬如賓，加上易中海工資豐厚，家裡夥食也好，生活過得還算美滿。如今易中海去世，存款被盜，上個月的工資還未領到，她今後該如何是好？申請五保戶的條件她還不滿足，真是個棘手的問題。至於傻柱說要照顧她養老，一大媽也隻是聽聽而已，如今那個凶手如此囂張，傻柱說不定哪天也會遭遇不測。

“罷了，先吃飯吧！”

她拿起麵前的摻和麪饅頭，輕輕咬了一口。

……

中院秦淮如家，易中海的死讓秦淮茹心亂如麻，無心向秦京茹介紹傻柱的優點。晚餐時，她注意到秦京茹臉上掛著淚痕，那是她熟悉的表情，當初她在賈家洗衣做飯帶小孩時，也曾無數次深夜偷偷哭泣。

“京茹，你怎麼了？院裡有人欺負你了嗎？”

秦京茹搖搖頭，淚眼婆娑。

“冇有，姐，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給我豬肉包子的人嗎？”

秦淮茹愣了一下，點點頭。

“記得，怎麼了？你找到他了？”

秦京茹點點頭，眼神望向前院方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嗯，他叫方源，就是那個被派出所抓走的人，今天回來了，可是人已經傻了！”

“傻了？”

秦淮茹剛纔

她堅決要討個說法，若南城派出所給出的說法不合乎她的內心公正，她就誓要將事態擴大。她預備登報曝光，上告更高級彆的政府機構，甚至要讓全四九城的人都看清，南城派出所究竟是何種麵目！

後院，許家。

許靈月看著滿麵紅光的父親許懷德，一時無言以對。這段時日，許懷德為了求得一子傳承香火，日夜督促著已近五十的許母積極造人，使得許母疲憊不堪。

“爹，如今這院子裡的大爺都去世了，我們是不是該回鄉下？”許懷德咬了一口窩頭，又細細品嚐一口鹹菜，冷哼一聲：“回去？你哥已經不在了，我們又與那凶手冇冤仇，回去作甚？”

“隨他們去吧，死光了纔好！”聽著老爹的咒罵，許靈月心中一陣無奈。這樣坐吃山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母親若是真的懷孕，屆時生產必定凶險萬分。

後院，孫家。

孫少安和賀秀蓮正吃著窩頭鹹菜的晚飯。賀秀蓮食不知味，而孫少安卻吃得津津有味，他今天在鋼鐵廠乾了一整天，疲累至極。

“少安，這院子又死了人了，聽說總共八個了！”孫少安並未抬頭，隻淡淡迴應：“關我們什麼事！”

在他看來，那個凶手針對的是這個院子裡的人，跟從西北遠道而來的他們並無瓜葛。真要是找上門來，大不了跟他硬碰硬！

見賀秀蓮還在那兒出神，孫少安不禁不耐煩起來：“彆愣著了，再發呆信不信我收拾你！快吃飯！”

賀秀蓮如夢初醒，忙低頭啃起窩頭。對於四合院的事，孫家向來不多議論，也不多參與。在孫少安心裡，在鋼鐵廠踏踏實實掙錢養家餬口，多餘的錢寄回西北老家纔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一概不願插手。

夜幕低垂，一輪皎潔的明月衝破雲層，清冽的月光灑落人間，為四九城鋪上一層銀色薄紗。方源的幻影分身安靜地蹲在自家門口，時不時傻笑一聲，這是方源賦予他的任務，兩天後方源便會接替他“甦醒”。

在這月色之下，又有幾戶人家悄然帶著全家逃離。這座四合院太過恐怖，五個月裡竟死了八個人，尤其易中海作為公正無私的一大爺，也離奇喪命。儘管警方對外聲稱是吞槍自殺，但四合院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的。

之前七人死去，尚可說平日壞事做多，遭人怨恨；如今病弱的易中海深夜跑至軋鋼廠第三車間吞槍自儘，誰信呢？

人心惶惶間，四合院的住戶再次選擇逃離。待到天明，原本二十七戶人家的四合院，前一次走了七戶，這次又逃走五戶，僅剩下十五戶人家留守。不少想逃的住戶，因家中實在揭不開鍋，隻能忍耐在此，一邊苟且偷生，一邊等待未知的命運——任憑凶手如何殺戮，他們似乎已變得麻木淡然。

新的一天來臨，四合院重新升起裊裊炊煙，人們開始準備早餐，開始新一天的辛勞生活。留家的人吃著一個或兩個窩頭，去軋鋼廠上班的則揣著兩三個窩頭，他們需要這些簡陋的食物支撐自己從早上八點直到十一點半，在食堂才能享用一頓相對豐盛的午餐。

這天，傻柱冇有給秦家姐妹送去特製的二合麵饅頭，因為他要帶著何雨水前往保定，去找自己的父親何大清。兩人匆匆出門，保定離四九城並不遙遠，火車當天就能抵達。

後院，二大媽用完早飯後一臉冷漠地拉扯著神情癡呆的劉光遠和膽怯的劉光福，直奔南城派出所而去。昨日她說要去派出所討個說法，並非虛言。她最出色的兒子裡，劉光遠被審訊成了傻子，這樣的打擊讓她無法忍受。先前急急忙忙送醫救治，盼望著能恢複，然而醫生含糊其辭的回答讓她明白，劉光遠這一生算是毀了！

她怎可能嚥下這口氣！

南城派出所內，李愛國坐在辦公椅上，手中握著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列著四合院住戶的名字，已有八個名字被塗黑！

“到底是誰在殺人？”李愛國眯起眼睛，手中的牡丹牌香菸即將燃儘。

突然之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傻柱！不對，是傻柱的父親，何大清！

何大清雖已消失八年，但他與四合院有著深厚的淵源，是否有可能是他所為？李愛國迅速推演各種可能性。何大清當年離開四合院的理由，是因為白寡婦堅持讓他離開。那麼，有冇有可能是被四合院的其他人逼走的？賈家、易家、閻家、許家、劉家，這些人當中，當時是否有人與何大清結下仇恨？

如果現在何大清回來報複，將他昔日的仇人以及他們的後代一一殺害，豈不順理成章？李愛國越想越覺合理，四合院內的居民基本已被排除嫌疑，唯有曾住在四合院現今卻不在的何大清格外引人注目。此外，已死了八個人，為何獨獨傻柱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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