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何大清疑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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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李愛國心底並不希望傻柱遭遇不幸,但麵對賈家三人的死亡以及其他家庭的慘劇,傻柱為何能倖免於難?倘若凶手真是何大清,答案便呼之慾出——虎毒尚且不食子,傻柱作為何大清的兒子,自然每次都能躲過災難!

“就是如此!”李愛國霍然起身,招來兩名下屬警察。

“你們立刻動身前往保定,把傻柱的父親何大清帶過來!”

“是,隊長!”兩名警察領命離去,李愛國重歸座椅,目光深邃。若何大清始終在保定,就必須拿出可靠的不在場證明;若他不在保定,那麼凶手極大可能就是他本人!

李愛國滿意地點燃另一根牡丹香菸,對自己的推理頗為得意。何大清,無疑是目前最為可疑的凶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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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媽帶著癡癡呆呆的劉光遠和戰戰兢兢的劉光福,來到了南城派出所。三人走進派出所後,二大媽直接要求與所長當麵交談。接待他們的警員雖然感到奇怪,但仍按照吩咐去通知所長。

這個時代,普通百姓與官員之間的界限還不像後世那樣分明,一般情況下,想要見上一麵並非難事。癡傻的劉光遠很快引起了眾多警察的注意。

不久後,一名警察來到二大媽三人麵前,滿臉笑容地說:“這位同誌,我們所長暫時不在,您看能不能改天再來?”

混跡四合院多年的二大媽豈是輕易可以敷衍的,看到周圍閃爍的目光,她當下拉著兩個兒子走出派出所大門,重重一屁股坐在地上,高聲哭訴起來:

“南城派出所草菅人命啊,把我兒子逼瘋了,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此時正值圍觀群眾眾多,聽到二大媽的哭喊,又目睹旁邊失智的劉光遠和年幼無助的劉光福,眾人不禁心生同情。

“這也太慘了,進來接受一次審訊,還冇定罪就被搞成傻子,真是太可憐了!”

“派出所這麼做確實過分,把人家兒子害成這樣,連個道歉都冇有,太說不過去了!”

“大家都來看啊,南城派出所出大事了,把人審傻了還不負責,簡直冇天理!”

圍觀者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敢於仗義執言

對此,趙大彪也感到束手無策,他點頭應承著。

“給,我給,您到底要怎麼樣?”

二大媽抬起眼簾瞥了趙大彪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發出一聲冷哼。

“賠我三千塊錢,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

“什麼?!”

趙大彪噌地站起身來,滿臉的難以置信直盯著二大媽。

“三千塊?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嗎?”

“我知道,給不給吧,不給的話我就繼續鬨下去!”

在二大媽心裡清楚得很,一個技術熟練的一級工人,一個月大概能掙二十七塊大洋,一年算下來也就是三百上下。這三千塊大洋,相當於一個工人十年的血汗錢。她覺得劉光遠如今成了這樣,自己若有個三長兩短,兩個弟弟未必真心願意照顧癡傻的哥哥,所以她需要一大筆錢作為保障,確保自己離世後劉光遠也能過得安穩。

這筆錢,自然隻能嚮導致劉光遠變傻的南城派出所索要。在二大媽看來,三千塊大洋還遠遠不夠補償劉光遠失去的未來價值。

趙大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若是二大媽隻提四五百塊大洋,他咬咬牙也就答應了,但這三千塊大洋,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冇有,三千塊太多了,我們真拿不出來。”

二大媽聽罷,拽著兩個兒子準備離開。

“好,那你就等著吧,我不僅今天要鬨,還要去報社曝光你們的事!”

趙大彪頹然坐下,愣神片刻,抽出一支香菸點上。

“隨便你,這是派出所,可不是銀行!”

二大媽的手搭在門把手上,見趙大彪依舊冇動靜,她轉過身,語氣堅定地說:

“兩千五,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他的未來就值兩千五塊大洋嗎?”

“我還要為兒子治病,趙所長,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你不答應,我們就去報社、去政府,咱們好好評評這個理兒!”

聽到這裡,趙大彪的臉色一陣抽搐,隨後緊咬牙關做出了決定。

“行,我給!”

半小時後,二大媽帶著兩個兒子滿意地離開了南城派出所。今日之事,派出所自知理虧,隻能乖乖掏錢賠償。否則,二大媽必定會鬨到報社和政府,讓南城派出所顏麵掃地。

待他們走後十來分鐘,趙大彪關上派出所的大門,召集所有警察開會。

“你們審訊手段過於粗暴,害得所裡損失了兩千五百塊大洋,這個月大家的獎金都冇了,都好好反思一下,以後對群眾態度要溫和一些!”

在眾警察一片哀歎聲中,趙大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賠償給劉光遠的錢不可能由他自己承擔,隻能從派出所的備用資金中扣除,代價便是南城派出所全體警察本月獎金泡湯,當然,他也包括在內。

此刻,趙大彪暗自慶幸,幸好傻柱恢複正常了,不然可能又是一筆钜額賠償。不過,那個方源,應該不會也來找派出所要賠償吧?

趙大彪想了想,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性。畢竟,方源是個孤兒,在院子裡人緣一般,估計也不會有人替他出頭。

此時,綠皮火車轟隆作響,何雨水滿心歡喜地看著窗外風景,而傻柱卻心情沉重。他帶著何雨水前往保定,目的是將何雨水交給何大清,然後自己返回四合院,與那位可怕的殺人凶手決一死戰。因此,這一次他和何雨水很可能是永彆,這一點他並未告訴何雨水,後者還以為他們是去找何大清,然後三人一起生活。

下午三點左右,傻柱和何雨水下了火車。

“哥,我們怎麼去找爹呢?”

傻柱拎著行李包,邁步向前。

“跟我走,先去派出所!”

派出所可以查詢相關人員的住址資訊,但一般人是不會幫這個忙的。然而傻柱和何雨水是來找親人的,派出所自然樂意幫忙。

當時的保定還是個小城市,他們很快找到了當地的派出所,亮出證件,請求警方幫助尋找何大清的下落,對於這樣的尋親求助,派出所的警察們自然是樂意提供幫助。

那個年代冇有電腦係統,一切都靠紙質檔案記錄,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查詢,傻柱和何雨水終於得到了何大清現在的住址。

“芙蓉南街一百七十八號,走吧,雨水!”

傻柱牽著一臉興奮的何雨水離開了保定派出所。大約半個小時後,兩名來自四九城南城派出所的警察也來到了保定派出所。

“你們好,我們是南城派出所的,麻煩幫我們找個人,名叫何大清!”

夜幕降臨,芙蓉南街一百七十八號。

一棟看似普通的房屋內,一場爭吵正在上演。

“何大清,你每個月賺那麼多錢,一半多都寄給你兒子,我們這一家子日子怎麼過!”

歇斯底裡咆哮的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此刻她麵目扭曲,手指直指何大清鼻尖,怒不可遏。身後,白寡婦的三個十多歲的兒子同樣憤恨地瞪著何大清。

當年白寡婦拐走何大清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何大清幫她養這三個兒子,如果何大清不從,她便揚言揭露他們的私情,讓何大清身敗名裂。

來到保定八年以來,何大清一直未能找到正式工作,隻能奔波於鄉間做宴席以賺取工錢。然而近兩三年來,鄉間的宴席生意日漸蕭條,何大清收入大幅減少,這讓白寡婦十分不滿。尤其當她發現何大清每月都往四九城寄去十塊大洋時,更是怒火中燒。

“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啊!”麵對白寡婦的責罵,何大清低聲辯解,心中對傻柱兄妹其實日思夜想,所以他纔會八年如一日地給四合院寄錢。可未曾想到,中海拿到錢後,並未還給傻柱他們,反而處心積慮地打算利用傻柱養老。

“傻柱他們自己能照顧自己,用不著你的錢,你現在要養活我和我的孩子們,不然我就去派出所舉報你,說你當初強迫我!”白寡婦威脅道。

聽到這話,何大清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就不能消停些,我們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

白寡婦卻突然衝上前去,抄起身邊的凳子就要砸過去。

“冇錢,日子還怎麼過,散夥算了!”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猛地踹開。

傻柱麵色鐵青,拉著何雨水從門外闖入。看著那張佈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何大清感覺似曾相識。

“你是……?”

傻柱沉聲道看向眼前的一幕:自己的老父親蜷縮在炕角,白寡婦高舉板凳惡狠狠地看著他,三個半大小子滿懷敵意地瞪視著破門而入的他們。

“爹,我是傻柱,她是雨水!”

“傻柱,雨水?”

何大清眼中閃過一絲困惑與驚訝,旋即化作喜悅。

“你們怎麼來了?”

“何大清!”

白寡婦尖叫一聲,瞬間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

“你今天要是敢跟這兩個兔崽子走,我就去派出所告發你,讓你蹲大獄!”

麵對此景,傻柱怒氣勃發,何雨水則滿臉愕然,何大清內心苦澀無比……

顯然,今天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團聚時機。

“你冷靜點,總得讓我

“什麼?我殺人了?”何大清瞠目結舌,完全懵住。

他原以為是白寡婦舉報他乾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萬冇想到竟扯上了殺人案。這在他看來簡直是無稽之談!

“殺人?”白寡婦同樣驚愕不已,她與何大清共同生活了八年,深知這個男人雖是個殺雞都得閉眼的廚子,實則膽小如鼠,斷然不敢做出殺人的事。

“爹!”何雨水也是一臉困惑,怎麼警察會認為何大清是殺人犯呢?

然而,何雨水很快明白,在南城派出所,被冤枉的人不少見,現在辯解無濟於事,不如保持沉默。

此時,傻柱在她的提醒下突然想起了方源。上次他們四人被帶進派出所嚴加審訊,除了閻解成變成癡傻外,方源和劉光遠至今仍未能恢複神智。想到這裡,傻柱心中滿是悲涼,難道自己的老爹也要落得同樣的下場嗎?

銬上何大清的警察瞥了一眼白寡婦:“你是和何大清同居的是吧?你也跟我們走一趟,我們需要你的口供。”

“啊?我也要抓?”白寡婦一臉懵逼,此刻她後悔自己出門來。但在這個時代,麵對警察的命令,隻能服從,不能反抗。

於是,白寡婦也被戴上手銬,連同家中的三個少年一起,全家都被帶走。傻柱和何雨水目睹這一幕,全然愣住。

淩晨時分,從保定開往四九城的火車抵達目的地。早上七點半,何大清、白寡婦以及她的三個兒子,被帶到審訊室接受詳細的調查。李愛國見到傻柱,對他的擔憂表示保證絕不會把何大清審訊成瘋傻之人。昨天派出所因為劉光遠的事情賠了兩千五百塊錢,加上所長趙大彪的警告,所有警員都不敢再采取暴力審訊手段。儘管李愛國對此有些許不滿,畢竟快速審訊的壓力來自於上級,出事之後卻要求大家共擔責任,讓他覺得頗為不公。

安撫好傻柱後,李愛國讓其帶著何雨水離開派出所,然後板著臉走進審訊室,決心親自審訊何大清,但堅決避免將其逼至崩潰邊緣。

看著嚴肅的李愛國在自己麵前坐下,何大清不禁打了個寒顫。

“姓名!”

“何大清。”

“年齡!”

“四十八。”

“職業!”

“廚師。”

傻柱與何雨水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沉重。原本投奔何大清的決心轉瞬化為泡影,如今何大清也被抓走了。

“一大爺,不是我不聽您的話,隻是世事難料啊!”傻柱感歎,心氣稍顯低落。

“哥,我不想離開四合院!”何雨水堅定地說,“你彆趕我走好不好!”

聽著何雨水略帶哀求的聲音,傻柱心軟下來:“好吧,你想待在哪就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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