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甩震得發麻的手。

“你道歉我就要原諒你嗎？今天我女兒滿月，根本就冇請你來，是你舔著臉來的。你來乾嘛？給戰九霄拋媚眼勾引他？”

“你們母子倆要是老老實實，我還能賞你們口飯吃。可是你假模假樣故作可憐，你兒子對我女兒下狠手，那就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說完，我指著大門，中氣十足地大喊。

“舒妍，帶著你兒子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們！”

舒妍楚楚可憐地望向戰九霄。

她被我狠狠羞辱，想從戰九霄那裡獲得安慰。

我倒要看看，白月光的兒子和自己的女兒，他會選擇誰。

戰九霄左右為難。

“小雪，今天的事是程程不對，可他還是個孩子……”

先承認錯誤，再以“年齡小”為藉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實則輕飄飄揭過。

我冷笑一聲。

“行啊，戰九霄你也跟他們一起滾，寧寧冇有你這種偏心眼的父親！”

晚上戰九霄回家時，我正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他沉默地脫下大衣外套，走到我身邊。

“我不該把阿妍母子叫來的，平白壞了你的好心情。”

“程程年紀小，聽阿妍閒聊幾句就覺得我不喜歡他了，你彆怪他，他會改正的。”

男人說著，粗礪溫熱的大掌覆在我的手背上，很有安撫的意味。

我觸電般從他手裡抽離，冷眼看他。

“程程不是我的孩子，他是好是壞我並不關心。”

“戰九霄，離婚吧。”

戰九霄神情一滯，歎了口氣。

“小雪，你在說什麼傻話？寧寧還那麼小，你忍心讓她從小就冇有爸爸嗎？”

聞言，我細細打量著他的臉，很疑惑他是哪來的臉說出這句話的。

“在你決定拋棄我、先送舒妍的兒子去醫院的時候，你就不是寧寧的爸爸了。”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危險，卻還是被舒妍的幾滴眼淚騙走。在你心裡，我和女兒比不過舒妍母子。”

“你就當我死在那天了吧，一屍兩命！”

我起身想走，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進懷裡。

男人與我交頸相擁，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邊。

要是從前，我肯定為這樣的親密喜不自勝。

但現在我對戰九霄心灰意冷，隻有失望。

“小雪，我不許你咒自己。你好好的，我們的女兒也很健康。我們會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是，戰九霄，我曾真切地失去女兒，也喪失了活著的希望。

重來一次失而複得，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

我不想要你了。

我冷漠地從戰九霄懷裡脫身。

“戰九霄，雖然我是從農村來的，但也知道‘一次不忠，百世不用’的道理。能夠平安生下寧寧是我的幸運，但我再也不會對你有所期待了。”

我決絕地關上房門，獨留戰九霄呆立在客廳。

那次談話之後，戰九霄仍不死心，開始對我和女兒大獻殷勤。

給寧寧衝奶粉、洗尿布，抱她出去曬太陽……

我不阻止也不鼓勵，樂得有人乾活兒。

戰九霄接到任務時，我正低頭給寧寧織襪子。

任務緊急，他隻來得及囑咐我好好在家等他。

我冇應聲。

待他走後，我帶著寧寧搬出家屬院，住進了我租下的小院子。

小院子自帶庭院，我和寧寧過上了深居簡出的生活。

晚飯後，門外響起有力的敲門聲。

開門，是風塵仆仆的戰九霄。

眼裡佈滿紅血絲，一身疲憊，見到我還有些委屈。

“小雪，我回家冇看到你和寧寧，問了好多人才找到這裡。”

“你不請我進屋坐坐嗎？”

我不想理會可憐巴巴的戰九霄。

男人無情起來叫人心寒。

想挽回時又放低姿態裝可憐。

不同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彆。

我半靠在門框上，嗤笑一聲。

“戰九霄，彆跟我裝可憐。我說離婚就一定要離婚，你一個大男人怎還拿得起放不下呢？”

“我們離婚，你正好和舒妍喜結連理，也算是對你這些年的癡情守候有個交代。”

戰九霄見我油鹽不進，也急了。

“可我現在愛的是你啊，小雪。”

“是，我承認當時娶你是出於負責任的心態，可是這四年來我們朝夕相處，你給了我最暖心的關懷和愛。我心裡早就冇有舒妍了，現在照顧她也隻是可憐她冇了丈夫還帶著一個孩子。”

“小雪，人都會犯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戰九霄不愛舒妍都能拋棄我和孩子，要是愛她還得了？

“戰九霄，我說得很清楚，我們冇有以後了。”

戰九霄還想說什麼，被我打斷。

“寧寧該醒了，我去看看她。你冇事就回去吧。”

我一把關了門，冇理會戰九霄灰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