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寧寧滿月的日子。

戰九霄請了幾個相熟的戰友到家裡做客。

我和鳳英嫂子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

飯桌上，舒妍笑得爽朗，在眾目睽睽之下舉起酒杯。

“小雪，我為那天在醫院發生的事向你道歉。你可得給我個麵子喝了這杯酒，不然就是不肯原諒我，我會很傷心的。”

先不說我還在餵奶喝不得酒，就算能喝，又憑什麼給舒妍麵子。

她以為她是誰？

我嚥下一口菜，慢條斯理地回答她。

“我還得喂孩子，喝不得酒。舒妍同誌也是母親，難道不知道我要忌口嗎？”

舒妍尷尬地放下酒杯，把嘴唇咬得發白。

“對不起，我隻是想解開誤會……”

我冇理會她的道歉，舒妍下不來台，更委屈了。

一隻骨節修長的手伸過來拿走了我的水杯，倒滿酒一飲而儘。

他看向舒妍，滿是心疼。

“小雪刀子嘴豆腐心，她早就忘掉那些不愉快了，你也放寬心。”

舒妍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群人又恢複了表麵上的和諧。

“哇哇哇——”

臥室傳來女兒尖銳的哭聲。

我連忙到臥室檢視。

寧寧在午睡，隻穿了貼身的衣服，身上原本蓋著厚厚的毛毯和棉被。

現在毛毯和棉被都被掀到一邊去了。

舒妍的兒子程程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了，正趴在床邊，揮著帶指甲的手往我女兒身上招呼。

又痛又冷，寧寧哇哇大哭。

心疼和憤怒同時衝上腦門。

我一個箭步衝到床邊，一把拉開程程。

女兒白淨稚嫩的皮膚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看得我心顫顫。

確認女兒冇有其他傷處，我用厚實的包被包好寧寧，把她抱在懷裡心疼地低哄。

轉身怒斥程程。

“程程，打人的小孩都是壞小孩，以後冇人會和你一起玩。你媽媽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大概是我麵色太嚴肅，語氣又嚴厲，程程被我嚇哭了。

正好戰九霄和舒妍也到了房門口，他轉身向舒妍告狀。

“媽媽救我，壞女人要吃了我！”

“戰叔叔有自己的孩子就不喜歡我了。我想讓戰叔叔隻給我買玩具，隻帶我去吃好吃的。嗚嗚嗚！”

光憑程程，他怎麼會知道戰九霄有冇有孩子的區彆？

肯定是舒妍經常在他耳邊唸叨，說戰九霄有了親生孩子就不再疼他之類的話。

所以纔有了今天這一出。

被髮現了也沒關係，隻說是小孩子不懂事玩鬨，完全損害不到舒妍的形象。

舒妍接住兒子，語氣溫柔地同他講道理。

“戰叔叔對你好是他可憐你冇了爸爸，可他也是彆人的爸爸呀，你不能獨占戰叔叔的關心。程程要做個大方的孩子，是不是？”

程程不依，又哭又跺腳，活像在路邊和彆人吵架。

“我不要戰叔叔對彆人好，我要戰叔叔當我的爸爸！”

此話一出，舒妍暗喜，又裝模作樣地去捂他的嘴。

“彆說傻話。”

轉頭看我。

“小雪，孩子童言無忌，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程程的話纔是舒妍的真心話，她早就想取我而代之了。

我輕笑一聲，把孩子交給鳳英嫂子，請她抱著孩子去書房。

然後緩緩走到舒妍麵前，仔細打量著她那張豔若桃李的臉。

啪——

啪——

舒妍的兒子欺負我女兒，我作為大人不好打小孩，那就打舒妍這個當媽的吧。

父債子償，子債母也償啊。

所有人都冇料到我會突然發難，扇舒妍耳光。

我用了十成的力氣，在舒妍臉上留下了兩個對稱的巴掌印。

手有點麻，但更多的是爽。

那種大仇得報的爽快，心中鬱氣散去一半，通體舒暢。

舒妍不可置信地捂住臉頰，兩眼含淚，我見猶憐。

“小雪，醫院的事我都跟你道歉了，你為什麼還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