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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終章「啊~~~不行了。精疲力儘了……」

「…對啊。」

我和尤菲躺在地上遙望拂曉的天空。

萊伊娜逝去後，我們就近找了個地方躺下休息。

體力和魔力已經空空如也。隻能這麼躺一陣了。

一直這麼躺著說不定亞爾君他們就找到我們了。

「……艾妮絲。」

「嗯？」

尤菲念著我的名字。我麵朝尤菲後，她伸手輕撫我的臉，放鬆地歎了口氣。

「你的眼睛…」

「我眼睛

啊啊，被萊伊娜咬後瞳色不會變奇怪了吧？」

「有點奇怪呢…瞳孔變得和魔龍一樣。」

「真的假的？」

「現在又變回去了，冇事了。」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照照鏡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樣了。

話說眼睛像魔龍一樣嗎？回去要好好看一下，萬一得到奇怪的吸血鬼能力就麻煩了。

「你身體冇事吧？」

「嗯嗯~~我不行啦～」

「！？

不要緊吧！？」

「我對自己身體好奇的不行，想快點研究研究啦！」

「…好的好的，是這麼回事啊。」

「彆生氣，尤菲！我開個玩笑而已！」

「我冇氣哦？彆嚇我啊。」

漫不經心的對話讓疲憊的身心愉悅起來。

仔細一想這劇情真是跌宕起伏。從我在菲爾瓦哈遭遇吸血鬼後，尤菲也聽到吸血鬼的報告趕往了邊境。

趕往邊境後又遭遇萊伊娜襲擊，連我自己也差點變吸血鬼，結果最後反而變成龍了。不累纔怪呢。

「….平安無事，真的太好了。」

尤菲撒嬌般和我十指交錯相握。有點癢癢的。

「艾妮絲被萊伊娜咬後，眼睛變紅的時候…我還以為完蛋了呢……」

「哈哈….尤菲當時超手忙腳亂的呢。」

「你看到了嗎？」

「我似乎在夢裡看到了。被萊伊娜咬後，我也相當不容易啊。」

「夢中….萊伊娜也提過這種東西，她所說的夢是什麼…」

「大家都知道我前世的記憶，然後理所當然地接納我的夢，我能使用魔法的夢。」

尤菲不禁屏氣凝神，看著我的臉。

「….那個，嗯，怎麼說呢……」

「是個萬事如意的美夢。但，那肯定是個冇有半點不安的世界。」

「……嗯，的確呢。」

「但是，萬事如意。這不過隻是幸福的黃粱一夢而已。這種美夢不要也罷。」

「….為什麼呢？」

尤菲不安地向我問道。

「美夢成真，無憂無慮的世界不好嗎？」

「的確呢。」

「…假如，我在那種夢中，我冇把握能拒絕。」

「萊伊娜的夢，確實是個糖衣炮彈呢。」

「糖衣炮彈…」

「將生活的意義，和生活的動力，全部都一掃而空的溫柔糖衣炮彈。」

想到萊伊娜，我就無比同情。

我粉碎終結了她的願望，那感覺彷彿久久不忘。

「是藥三分毒。就像蕾妮的吸血鬼之力也用來治癒。萊伊娜應該也有其他的選擇。

但是，萊伊娜是孤獨的。在同胞中也是孤獨一人，她錯過了太多…」

「艾妮絲…」

「冇人分享是可悲的，我想以後也會對她一直難以忘懷吧。畢竟，我不想忘記她的願望，以及她曾於世間存在過。」

這是終結萊伊娜的我的責任。

我否定了她，那個讓世界以幸福的閉幕為目的而決定終結世界的她，那我便必須讓世上更多人幸福了。

「再這麼猶豫不決的話，怕不是又要被魔龍給嘲笑了。」

「魔龍嗎？

難道，魔石裡寄宿著它的思想嗎？」

「可能隻是我的想象吧。但是，這傢夥脾氣真差！夢裡被它整的不輕。」

「脾氣很差…嗎？」

「想想就氣！但是，它也推了我一把。魔龍的意誌還在我體內延續。

所以活得不如意的話怕不是要被它臭罵了。」

「真冇問題嗎？不會被突然附身什麼的吧？」

尤菲反覆確認著，彷彿是迷途的孩子一般。讓她擔心了。

我支撐起疲倦的身體，給尤菲來上了一吻。告訴她我就是我。

尤菲閉眼納下我的吻。然後起身，臉貼臉，反覆和我的唇纏綿在一起。

「沒關係…但是，就是有點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

「我對魔力變得十分饑渴了。說不定我要吃點特殊的東西呢……」

現在的身體異常地饑餓，感覺有點心如火焚。

「難道我要吃魔石維生了嗎，我不會變成那種體質了吧？雖然也可以製作魔藥。但感覺也太浪費了…

」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尤菲？」

「哈哈……比起自己身體，居然擔心魔石材料，真像艾妮絲的風格呢。」

尤菲擦拭了笑哭的眼淚。然後擔憂地笑著緊緊將我摟入懷中。

「……艾妮絲，你冇被萊伊娜帶走真的太好了。」

「我冇事的…萊伊娜的定論操之過急了，

所以她纔不看好未來。

因為她能看到自己的未來。」

「….操之過急嗎。」

「嗯。萬物皆有一死。這是世界的法則。

就算得到不老不死的**也有終結的那天。這點上無論是精靈契約者或者吸血鬼都大同小異。

她是否也有所覺悟了呢？正因為她比他人更優秀，才能未卜先知。」

俗話說優秀的人總能未卜先知。

但是，有時知道的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

「尤菲，你覺得人類的儘頭是什麼？」

「….是末日。

無論再怎麼繁榮昌盛，終將迎來終點。如同古精靈時代的落幕一般。」

「嗯。萊伊娜。肯定是想讓不期而至的末日更溫柔點吧。」

大家皆大歡喜，冇有痛苦的世界。

萬事稱心如意，順風順水的世界。

但這隻是萊伊娜的任性。她比彆吸血鬼更優秀，不代表她得出的結論就是唯一絕對的真理。

今天並不會迎來末日。正因為我這麼想，纔會放手一搏地抗戰著萊伊娜。這場戰鬥決定了一切。

「我們充滿希望地麵向未來吧。不是一個人做主，而是和大家一起同舟共濟。就算可能有焦慮和困難，也不要獨自承擔…我想和尤菲長相廝守。」

這就是，否定萊伊娜的我，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既然否定了她的永恒，那麼就要實現我相信的永恒。

人類的意誌永遠流傳。繼承了過去，連接著如今，托付給未來。

（來自某稽覈的吐槽：光是紐帶，會有人將它傳承，並再度發光。）

人類會隨著時過境遷，迎來舊時代的終結，開始新的時代。

不忘舊訓，卻總是標新立異。

繼承前人思想，展望未來。

「思想會與時俱進，我也想那樣。但是有時人會跟著時間隨波逐流而忘記自己的本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守護著我。」

「艾妮絲….」

「我絕不會離你而去。所以，和我一起長相廝守吧！」

說罷，尤菲顫抖著緊擁住我的身體。然後抬起臉，手扶著我的後頸與我熱吻。

我們對視著彼此，令人窒息般的深深地熱吻著。

一道淚珠劃過尤菲的笑顏。看著她心圓意滿的幸福表情，我也宛然一笑。

「….艾妮絲，變成龍了呢？」

「嗯。」

「會更長壽嗎….」

「…會的，吧？」

尤菲如膠似漆地抱緊了我。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我知道她激動不已。

「我總期盼著，如果有天你能放棄人類的身份就好了。我明明也清楚，這要求多麼殘酷……」

「抱歉讓你不安了。」

「艾妮絲，可以的話，我想得寸進尺了。」

「嗯……」

「我也不想讓你孤獨一個人。以後我們,

永遠一起吧….」

「我也是。」

我們握住彼此的雙手，額頭貼著額頭。

接下來的誓言，是永遠不變的約定。

「——你願意一直不離不棄，陪我長相廝守嗎？」

「——我發誓，我願陪你永結同心，生死相依。」

今後也，生死相依吧。

倆人手牽著手。

似乎永不分離般，有著同樣的夢。

「——找到了，在這兒呢！」

「艾妮絲小姐！尤菲莉亞小姐！」

「姐姐，尤菲莉亞！倆人冇事吧！」

我們相視過後，聽到遠方傳來的喧嘩聲。

是阿庫莉爾醬的聲音。可能她是根據我們的氣味找到了這裡吧。

蕾妮和亞爾君也在。尤菲放鬆地緩了口氣。我卻拉住尤菲吻了上去。

尤菲開始還欣然接受的，卻突然皺著眉頭推開了我。

因為我趁機吸走了她魔力。她不情願地抵抗著，和我拉開距離。

「你乾嘛啊！」

「我忍不住了。亞爾君他們也來了。」

尤菲擦擦嘴角，嘟囔著一臉無語地盯著我。

尤菲這反應也太可愛了，我不禁歡欣雀躍。

「…原來如此，我算是搞懂為什麼尤菲這麼攻了。」

「….我現在，也還忍耐著呢？艾妮絲。」

尤菲直勾勾盯著我嘟囔道。玩笑好像開過頭了吧……

看來等到康複後又要花一番功夫來取悅她了，我就笑了笑。

冇錯。我們未來要努力笑著生活。

萊伊娜，這個世界如你所說滿是不公，所以纔會有悲傷和憎恨。總有些人難免不幸。

但是，事無絕對吧？未來充滿變數。

所以，我堅信著明天前進。

——我將，用自己的魔法奇蹟改變世界。

讓明天比今天更加精彩。和我珍愛的人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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