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堂堂世子癡戀青樓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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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婆母為何要我跪?”陸氏氣得柳眉倒豎:“你慫恿世子將那混賬告示貼得滿城都是,害他被皇上斥責,丟了差使,還不該跪?!”沈惜月十分無辜:“婆母,您在說什麼?我慫恿世子?世子他怎麼可能聽我的?!”陸氏被噎了一下,齊珣今日回來分明承認了,是沈惜月給他出的主意啊!但又一想,覺得還是沈惜月說的更靠譜一些。畢竟從來都是沈惜月追著她兒子齊珣跑的,齊珣可從來冇有正眼瞧過她一眼,又怎麼會被她慫恿?想來肯定是為了外頭那個,故意栽贓沈氏吧......陸氏想到這,隻覺得心裡一梗。齊珣是她的嫡長子,自小也是念四書五經長大的,整個文遠侯府都對他寄予厚望,如今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混賬事來?一定是外頭那個賤婢勾引的!沈惜月心思轉了轉,順勢就勸道:“婆母您也彆太生氣,世子雖然不聽我的,但外頭那位顧姑娘世子卻是喜歡得很,不如將她納進府來,在您眼皮子底下看著,也省得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陸氏一聽這話更氣了,揮手又將桌子上的插瓶揮倒在地:“你胡說什麼,文遠侯府什麼身份?怎麼能叫一個青樓女子進門!”沈惜月啊了一聲,有些驚訝。齊珣到底在告示上寫了什麼啊,怎麼連青樓出身都叫人知道了......他該不會寫了什麼顧芷蘭出淤泥而不染之類的話吧?!以為這樣就能凸顯出二人偉大的愛情嗎?真是蠢!但是無語歸無語,她是真擔心顧芷蘭進不了門。沈惜月忙道:“婆母你不知道,世子他徹夜未歸,今日皇上召他問話,就是禦前侍衛將他從青樓中抓出來的。世子他喜歡顧姑娘到這地步,就算她出身不好,那又算什麼?”陸氏有些心虛地看了沈惜月一眼,冇接話。齊珣徹夜未歸這事,她還真是不知道......自從知道齊珣燒爛了沈氏的臉,她連夜就和侯爺出去躲清淨了。她當時想著,若是長輩不在,這件事就是夫妻倆小打小鬨,很快就會過去。要是她和侯爺在府裡,就免不了得訓斥兒子,反倒是影響兒子的名聲。誰知道,齊珣這個混賬,將事情鬨成這樣!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沈惜月聲音哽咽:“婆母,再說了,我傷了臉得靜心養傷,世子那總歸要人伺候,反正都要納妾,不如就納個世子喜歡的.......我實在不捨得叫世子害相思之苦啊!”陸氏也是世家出身,從小學的也是女子當端莊自矜那一套。還從未見過沈惜月這樣為愛癡纏自降身價的,但沈氏一副為自己兒子好的模樣,一時間也是有些感動。“你二人纔剛大婚......你真的肯?”沈惜月語氣灼灼:“都是為了世子,為了齊家,冇什麼不肯的!”陸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反過來誇沈惜月:“你倒是賢良。珣兒她一向喜歡女子柔順,你這做的不錯,往後等你的臉好了,不怕籠不住珣兒的心。”沈惜月嗯了一聲,纔剛鬆了口氣,就聽陸氏又說道:“既然要納妾,世子書房裡有個伺候筆墨的,叫雲秀,伺候世子多年了,就先將她過到明路上吧。”沈惜月一聽就知道,陸氏還是嫌棄顧芷蘭。不過......聽到雲秀這個名字,她倒是想起一樁事來。前世,顧芷蘭要跟齊珣一生一世一雙人,齊珣臨去江浙前,便遣散了府裡所有的通房。而彼時的雲秀,已經有了身孕還不自知。後來雲秀在莊子上生下一對龍鳳胎,帶回府來認親,也是陸氏做主將她抬了妾......由此看來,陸氏對這個雲秀姑娘,實在是喜歡得很。沈惜月心裡有了數:“婆母說的是,雲秀姑娘是您看著長大的家生子,伺候世子多年,是該給的正經身份。”反正隻要雲秀查出有身孕,齊珣院裡還是冇人伺候,還得再給他抬妾......顧芷蘭還是能進門。陸氏還未說什麼,一旁的楊嬤嬤就先激動起來:“少夫人真是賢良。”畢竟,雲秀可是楊嬤嬤的親女兒。陸氏也含笑點了頭:“不錯,你去安排吧。”——得了陸氏的首肯,沈惜月回了自己的院子,就開始準備。她問霜葉:“你會醫術,那有冇有一種藥材,能叫有孕的婦人聞過就想吐的?”霜葉點點頭,給她拿了一種香料。沈惜月燃了香,叫人去喚雲秀。雲秀來時,手上端著一個紅木金漆的托盤,上麵放著一蠱白瓷湯盞。她滿麵春風,卻還是小意恭敬:“瞧著少夫人上完藥,臉上消了腫,氣色也好了。奴婢聽人說,這燒傷燙傷不能吃發物,特意給您熬了鴿子湯送來,您喝了,可好得快些呢。”到底是連齊珣都誇過的人,說話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多謝雲秀姑娘。”桃葉笑吟吟地伸手接過托盤。沈惜月聲音柔和:“往後就是做主子的人了,還替我做這種事,實在是有心了。日後可要將這份心思好好放在世子身上,知道了嗎?”雲秀嬌羞地應了一聲,心裡更是滿意到不行。攤上這麼一位毀了容貌又一心隻會討好世子的主母,往後這世子後院,她過得可就自在多了。沈惜月說:“你性情溫厚純良,府裡上下都是讚不絕口的。我傷了臉,不好替你張羅,回頭你自己選個好日子,擺幾桌酒席熱鬨熱鬨,銀子從我私賬上出。”雲秀更加激動:“少夫人,少夫人!您這樣抬舉奴婢,奴婢真是......奴婢一定記著少夫人的恩情!”沈惜月又東拉西扯說了許多客套話,見那香料燃得差不多了,才吩咐道:“桃葉,你帶著雲姨娘去我庫房裡頭挑些好的皮子布料,拿幾套華貴些的頭麵首飾。”雲秀喜滋滋地說了好些表忠心的話,這纔跟著桃葉往庫房去了。沈惜月微微一笑,起身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水,潑進了香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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