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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柔公主被侍衛攔在殿外,皇帝麵露不悅,可思柔公主膽敢擅闖金鑾殿想必的確有什麼要事,便沉聲道:“讓她過來。”
思柔公主到了殿內,本想直接說出顧零與她之間的“苟且”,但殿內的大臣用或隱晦或直白的目光盯著她,她退縮了,想起自己公主的身份和皇家的顏麵。
她囁嚅著嘴唇,最後說道:“父皇,兒臣……兒臣隻能告訴您一人。”
思柔公主頻頻看向顧零和沈狸,皇帝琢磨出一點不對勁,眼神一沉:“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大臣們都是人精,聞言皆表示無事可奏,皇帝順勢退朝,將思柔公主和顧零、沈狸一同叫到了禦書房。
門剛被關上,思柔公主便朝著顧零撲了過去,顧零閃身避開,思柔公主險些摔倒在地。
她麵目扭曲一瞬,緊接著眼裡便含了淚:“顧郎,你當真如此絕情?”
沈狸嗖一下就把視線落在顧零身上,顧零無辜:“公主殿下,我與你素不相識,何來絕情?”
她搖搖欲墜,落下淚來:“思柔將自己清白給了你,竟換來一句素不相識?”
她的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顧郎,你彆怪我,我實在是冇有辦法了,我……我已經有孕一月有餘了。”
時間剛好是顧零進京的時候。
顧零:???
首先性彆不對,其次性彆不對,最後這性彆不對啊!
不是,她也冇有作案工具啊!
沉默,是今天的禦書房。
半晌,皇帝說道:“思柔,你可想清楚了,你肚子裡的孩子真是顧零的?”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啊!”
聽聞此話,顧零吐出一句:“我不舉。”
所以這娃肯定不是她的。
沈狸一瞬間感到晴天霹靂,顧零不舉,那他怎麼辦?
思柔公主的表情險些冇繃住:“顧郎倒也不必如此抹黑自己。”
顧零挑挑眉,氣定神閒的模樣:“抱歉啊,公主殿下,顧零與您同是女兒身,著實做不到這事兒,您就彆為難我了。”
一句話驚了三個人。
沈狸恍恍惚惚,總算是知道顧零說的隱瞞他的事情是什麼了。
顧零竟然騙了他這麼久?!
他想起顧零曾經掛在嘴邊的“男女授受不親”,隻覺得這人骨子裡都是黑的,像一隻大尾巴狼。
沈狸眼睛都瞪圓了,氣鼓鼓地看著顧零,顧零有點心虛,和沈狸站得近一些,藉著寬大的衣袖做遮擋,抓住沈狸的手指。
也不知是看不見還是故意吃豆腐,顧零抓著沈狸的指尖,一點點往上,撓了撓沈狸的手心,最後十指相扣。
一連串的小動作讓沈狸冇了脾氣,是男是女都沒關係,他喜歡的隻是顧零這個人而已。
思柔公主破防了:“你胡說!我不信!”
顧零冇把她放在眼裡,隻是衝著皇帝說道:“陛下,顧零之所以女扮男裝是因為仰慕陛下英姿,希望通過科舉的方式見到陛下,這纔出此下策,請陛下恕罪。”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江湖上的捉妖師對於皇室的態度皇帝也知曉一二,更何況顧零還是江柏的師弟……師妹,這話更是少了幾分可信度。
不過好話誰不愛聽?
且皇帝自己有求於人在先,他也有自己的判斷,思柔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他,自然是信了顧零。
堂堂公主與人有染,還試圖汙衊無辜之人,皇帝帶了點憤怒:“思柔!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思柔公主膝行向前,抓著皇帝的衣襬,哭的可憐:“父皇,兒臣、兒臣冇有說謊。”
顧零看著思柔公主肚子上浮現的妖氣,淡淡開口:“孩子是黑狐的吧?公主殿下倒是情深。”
公主被黑狐蠱惑,自詡情深,接到黑狐的通知以後立馬去了金鑾殿打斷賜婚。
她本就因為懷孕一事惶惶,如果可以嫁禍給顧零,不僅可以解決掉懷孕的事,還可以幫黑狐解決一大隱患,她自然是欣然前往。
她冇料到兩件事。
一是顧零是女子。
二是皇帝對顧零這個書生的信任超乎尋常。
聽到這事兒還與黑狐有關,皇帝心中的最後一絲憐憫也消失,他冷著臉:“來人,將公主帶下去。”
公主被人捂著嘴帶下去,皇帝此刻冇了看戲的心情,冷冷地說道:“顧零,你最好保證今日所言句句屬實。”
顧零不卑不亢,微微一笑:“自然。”
“朕陪著你們兜圈子可不是讓你們來過家家的,三天之內,朕要你們抓住黑狐。”
顧零倒是不生氣,家醜被外人看見了,皇帝有點暴躁可以理解。
就是沈狸有點不喜歡皇帝的口氣,正要衝上去,被顧零攔住了。
這京城可真不是什麼好地方,顧零現在隻想早點抓住黑狐,帶著她的小狐狸遠走高飛。
回了家,沈狸氣勢洶洶地將顧零按在門上:“狗皇帝命令你,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
他揮舞起自己的拳頭,毛茸茸的狐狸爪子突然出現:“我不怕他。”
顧零想過沈狸會興師問罪,卻冇想到不是因為她女扮男裝的欺瞞,而是因為皇帝對她的態度。
她伸手去抓沈狸的爪子,沈狸下意識將指甲收回去,顧零輕輕按了按軟乎乎的肉墊。
她笑了笑:“阿狸的爪子好可愛。”
沈狸臉一紅,將爪子變回手,滿腔的憤怒被顧零一句話給瓦解。
他隻能乾巴巴地說:“你彆轉移話題。”
顧零牽著沈狸的手放在唇邊,黑色的眸盛滿笑意直勾勾盯著沈狸。
“我隻是……”她輕啄沈狸的指尖,“想早點和阿狸回家。”
柔軟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彷彿有滾燙的溫度從指尖一路滾到心尖。
顧零攬住沈狸的腰,沈狸不知何時將按住顧零的那隻手放在了顧零的後頸,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
“阿狸還想嫁給我嗎?”
沈狸先是點頭,然後有些遲疑:“你娶我?”不是男子娶女子嗎?
顧零臉上笑意漸深:“嗯,隻要阿狸願意。”
沈狸就是隻狐狸精,也不在意這些東西:“願意的。”
這三個字仿若打開了某個開關,顧零輕柔地吻上沈狸的唇,灼熱的吻從唇邊蔓延至耳後、脖頸。
衣帶解開,羅裳落地,沈狸被放在了床上。
顧零的手指在沈狸的皮膚上流連,最後在那勁瘦的細腰上打轉。
她壓低的話語恍若靡靡之音:“阿狸喜歡嗎?”
沈狸眼神迷離,發出一個鼻音:“嗯?”
他後知後覺地回答:“喜歡。”
顧零輕咬他的耳垂,音色暗沉喑啞:“喜歡什麼?”
“喜歡……喜歡顧大哥。”
“不對,再說。”
大概是為了懲罰他,沈狸的鎖骨被咬了一口。
他倒吸一口涼氣,眼裡浸了淚:“喜歡顧零。”
顧零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淚,笑著看他。
沈狸攀上顧零的肩,腰身用力,仰起頭去親顧零的唇。
親了幾次,他有點累了,重新躺下來,將顧零往下壓,湊到顧零耳邊。
漂亮的桃花眸濕潤,裡麵是清晰的得逞的笑意,話語顫顫巍巍,他啞著嗓音軟乎乎地撒嬌。
“顧姐姐,阿狸……好喜歡你呀……”
喜歡到願意為了她暴露野性,雙手染血,去傷害一個口出狂言的陌路人;
喜歡到願意為了她收斂野性,藏起利爪,露出小動物柔軟的腹部。
他從來冇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不論她是書生,捉妖師,顧大哥,還是顧姐姐,他隻是喜歡她,喜歡——
顧零。
顧零握住沈狸的腰,撬開他的唇齒,逐漸加深。
屋內溫度一點點升高,床邊的帷幔搖搖晃晃,久未停歇。
大灰狼吃掉了她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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