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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陽縣。
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裡,此刻楚睿正靠在主屋的床上。
“楚一,你派人去查一些事。”
“是。”楚一不用問,大概已經明白他想要查的是什麼。
楚睿細想又認為不妥,改口道:“等等,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去辦吧!”
“是,主子請吩咐。”
“去查一下杭、宋兩家,著重調查杭書珩的妻子與宋家,事無钜細。”
“是。”
“去吧!記住,事無钜細。”
楚一領命,即刻便啟程返回上塘村調查,而楚睿卻看著那兩張葫蘆畫不住地發笑。
此次不告而彆,他自身的物品一件也冇有帶走,隻帶走了揚揚的這兩幅畫作。
因揚揚的長相和那塊玉佩,他心中已有一些猜測,卻不敢妄下結論,但願楚一帶回來的是他想要的答案。
——
上塘村。
杭書珩與揚揚在水生家待了一上午,這期間,杭書珩與水生達成共識,由杭書珩出設計,水生出技術而達成了合作關係,而他帶過來的那筐野物便當做是他入股的本錢。
揚揚看著水生做出來各種各樣的木製品非常崇拜,於是問道:“水生哥哥,你會做葫蘆娃嗎?”
“葫蘆娃?葫蘆娃是什麼?”水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葫蘆娃就是葫蘆娃啊!就是長的像葫蘆一樣,呃……”揚揚苦惱於該怎麼解釋。
杭書珩見他苦惱,便笑道:“揚揚,你不如在地上畫出來。”
“好啊!”
揚揚興高采烈地找了一根水生做木工劈出來的邊角料,細細的一根竹枝,便在地上畫了起來。
這可比用爹爹的毛筆好畫多了,揚揚受宋甯的影響,從小便喜歡畫畫,葫蘆娃他幾乎已經畫過了無數次,畫起來絲毫冇有難度。
很快,地上便出現了一個葫蘆娃具體的模樣。
“水生哥哥,你快看,葫蘆娃就是這樣。”
水生和木墩都湊過來看,都覺得很新奇,這是他們冇見過的奇奇怪怪又可可愛愛的東西。
“它好奇怪啊,葫蘆也可以生出娃娃來嗎?”木墩問道。
杭書珩不希望揚揚說的太多,越說越解釋不清,於是搶先說道:“葫蘆自然是不能生出娃娃的,這些隻是在話本裡存在的一些事物,是人們杜撰出來的東西罷了。”
“原來是話本裡麵的啊!我從來冇有聽過,嘿嘿嘿……”木墩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水生仔細看了一會,點頭道:“這個做起來應該不難,用邊角料就可以做。”他說完便從他的木頭堆裡找出了一塊巴掌大的小塊木頭塊。
“大哥。”木墩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也想要一個葫蘆娃娃,可不可以……”
“行,大哥給你和揚揚一人做一個葫蘆娃娃。”水生摸了摸他的頭。
“可是,葫蘆娃有七兄弟哦!”揚揚奶聲奶氣地說。
“七兄弟?”水生驚訝了一瞬,隨後便爽快地答應道:“好,那就做七個,到時候你們自己挑。”
那邊兩個小傢夥還在纏著水生,這邊杭書珩撿起揚揚丟下的細竹枝,在地上隨意畫了起來。
他一直記得答應了宋甯等有錢了給她做一張搖椅,想著早晨收起來的那一疊銀票,他們如今已經非常富有了不是嗎……
待他的畫逐漸成型,水生已經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激動不已,他就知道,珩子叔一出手,絕對不簡單。
“珩子叔,這是,這是?”
他看得出來是一張椅子,卻又與傳統的椅子不太一樣,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這是搖椅”
杭書珩大致給水生說了一下原理,讓他自己再琢磨琢磨,“我也隻能畫出個輪廓,你先看看,琢磨琢磨,回頭我畫一張詳細的細節圖給你,給你嬸子先打一張出來。”
臨近午時,杭書珩帶著揚揚離開,臨走時交代水生儘快將那些野物拿到縣城去賣掉免得放壞。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們父子倆留在地上的畫卻讓水生達到幾近癡迷的程度,就連吃飯都要端著碗筷蹲在那邊吃邊看。
回到家,宋甯已經將午飯做好,吩咐他們洗洗手便可以吃飯了。
村口的大榕樹下每日都會聚集一些婦人、小媳婦在此嘮嘮家長裡短,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當杭母一行人出現在村口時,便被一群人觀猴似的看了個正著。
“喲,嫂子回來啦?這趟回孃家挺久啊!”
此次同行的,張家可以說是全員出動了,上到張父張母,下至兒子兒媳孫子都在。
他們這一行人中,那身披黑袍滿臉溝壑的老婆子尤為突兀。
“有親戚來啦?”眾人看見同行的人中有生麵孔,好奇地問道。
杭母心中有鬼,本不想被過多關注,無奈村口是必經之路,不得已與大夥打了照麵,隨意應付一下。
“嫂子,從孃家回來,帶了啥好東西呀?”
有人眼尖,瞧見杭母提了一隻小木桶,上頭用布頭蓋著,手不聽使喚的就想伸過去掀開來看。
杭母連忙避開,並重重的拍了對方的手,怒罵道:“你乾啥?手咋這麼欠呢,滾滾滾,一邊待著去。”
“切,不讓看就不讓看唄,誰稀罕。”
杭母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哪怕是口頭上也休想占她半點便宜。
眼看她就要上前去掰扯,張母連忙拉住她。
“算了算了,跟這種人有啥好掰扯的。”她低聲在杭母的耳邊提醒道:“正事要緊,可彆耽誤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趙神婆適時地冷哼一聲,杭母一個激靈冷靜了下來,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差點害她耽誤正事的婦人,一句話也冇說便帶著一行人走了。
“嘿!她、她竟然就這麼走了?”
都是同村人,哪個不瞭解杭母的為人,那婦人方纔早已做好了與她唇槍舌劍三百回合的打算,冇想到她就這麼走了……
如此反應不像杭母往常的作風,太過反常,且看他們一行人匆匆而去,倒像是著急去辦什麼事似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都有一種預感,杭家又有熱鬨可看了。
於是,一些好奇心重的人,便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都想跟去看看杭母這一次又想作什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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