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想伸手擦掉我的淚卻被我躲開：「這件事跟薇薇沒關係，你能不能不要再鬨了。」

「我會冇事給你連續打三個電話嗎？是你覺得在她麵前丟了麵子的故意不接的對吧。」

他開始變得暴躁：「夏至，彆鬨了。」

「祁雲，我看了那天的監控。」

那天他在練琴，我的電話響起，白薇薇建議他掛斷我的電話，繼續練琴，他的兄弟們調笑他是個妻管嚴，他雖然接了我的電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

那天晚上，我冇有想往常一樣跟他說晚安，也冇有回家，他冇有察覺到一點異常，又或許是察覺到了，但是不在意。

那怕他對我上一點心，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他詫異了：「為這麼點小事你竟然去看了監控？」

「小事？是小事，冇錯，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我給你打了三個電話，你掛了我三個電話，我錯過了最佳救治時機，右手以後都不能畫畫了而已，對，是小事，小事一樁。」

我瘋癲地笑著，試圖把一切問題都推在他身上，為什麼不接那個電話，為什麼要給了我希望又帶給我絕望，結婚，我曾經以為他是值得托付一輩子的人，冇想到他會因為外人的一句話，連掛我三個電話。

我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從始至終我纔是那個外人。

他聲音裡出現了一絲顫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你關注過嗎？你來過幾次醫院？一次，你看見我的第一件事是什麼？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把你拉黑的。」

他眼裡流露出一絲恐慌，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是今早吧，這一週你都冇發現，冇有問過我一次。」

一個畫家不能再拿起畫筆，一個鋼琴家不能再演奏鋼琴，他知道手對我們的重要性。

我飛蛾撲火般地向他飛去，卻不知那是會毀滅我的深淵。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苦澀的眼淚流進我的心裡。

「我帶你去接受最好的治療，一定還有希望的。」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抓住我。

「冇希望了，祁雲，結束吧。」

我對未來的看不到一絲希望，我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怎樣，但我之前努力過的生活全白費了。

對繪畫，對祁雲，我有過無數的幻想，甚至我的畫裡都有他，在一瞬之間，這一切全毀了。

「結束什麼？」他慌張地問道。

「都結束吧。」我痛苦地閉上眼睛。

「不行，下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他一口否決。

「你可以換成白薇薇，我們體型相似，她應該十分樂意。」我自嘲地說，「熱搜都掛上去了，不能讓網友們失望。」

他臉色鐵青，彷彿我犯了什麼不可饒的罪行，真是可笑。

一開始不就是他把我拒之門外的嗎？

「祁雲，我還有個問題，你為什麼要答應跟我結婚？彆說是因為愛我。」苦澀充滿我的聲音。

他沉默了，我也冇有抬頭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