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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時間越過跪地的週記淮和蘇琳琅,直衝到跪趴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小太監,麵目猙獰的拳打腳踢。
“你們這些狗奴纔是怎麽辦事的?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郡主落水?落水的為什麽不是你們這些冇用的畜生?”
離得最近的幾個宗親夫人連忙上前攔住了長公主,:“長公主殿下,殿下,如今知道郡主的下落最重要。”
“說,福寧郡主在哪落得水?人現在在何處?”
趴在地上的小太監被打的鼻青臉腫,他聲音抖得厲害,:“郡主是在藏樂閣前的荷花池內落得水,如今郡主...人就在藏樂閣的偏殿內。”
聽見藏樂閣的名字,懷康帝身旁的高貴妃臉色一瞬間就變了,而聽見小太監回話的懷康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高貴妃霎時咬著唇,臉上全是擔憂,:“好端端的,怎麽會落水呢?”
懷康帝看著堂下的眾人,臉上看不出喜怒。
而長公主對誰也冇打招呼,她悲痛的朝著殿外疾步跑去,邊跑邊肝腸寸斷的遺呼喊,:“福寧——!孃的福寧啊!——”
跪在地上的蘇琳琅死死的握住了手,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在她得蒙賜婚,最該幸福的時候!
懷康帝揮了揮手,:“行了,起來吧,大喜的日子鬨得這樣。”
週記淮和蘇琳琅雙雙叩首謝恩後,率先起身的週記淮扶了一把蘇琳琅,拉著她起身。
這一幕叫心裏直跳腳,甚至暗罵福寧落水都落不對時間的蘇府眾人心裏好受了許多。
懷康帝甩袖起身,語氣聽不出什麽態度,:“一起去看看吧。”
秦王擦了擦陸燕芝嘴角的甜汁,笑了笑,:“夫人今晚又偷喝了一杯,我可看見了。”
說的這話,好似福寧郡主落水冇有他夫人多吃一口東西重要。
待擦乾淨了陸燕芝的嘴,起身時,秦王又輕輕說了一句,:“平安順遂曰寧,她不惜福,哪裏來的安寧,一會兒若是看見什麽,夫人隻管往我的懷裏鑽就是了。”
明白了,看他們殿下這樣子就知道事有蹊蹺。
如果涉及福寧郡主,甚至十有**都似乎衝著她來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福寧郡主對她的惡意那麽粘稠深厚。
明明捱罵,捱打的都是她陸燕芝,施惡的人反倒每次都一臉委屈,這不是天大的笑話是什麽?
以前她冇法子隻能拚命的躲避或者硬抗,如今身前罩了個金鍾罩。
“殿下最好了,我最喜歡殿下了。”
不遠處的蘇琳琅聽見了陸燕芝的話,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陸燕芝。
隨後在週記淮看過來時低下了頭,一臉的難過,“我,我也想去看看福寧。”
“好,我們也走吧。”
作者有話說:
玩**的心都臟,不過不臟的都去地底下填肥去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多緑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碧空、maryprincess
10瓶;66931733、5536880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1章
藏樂閣就在章台殿的後側。
前方是一片荷花池,
若是夏日裏,閣內輕歌曼舞閣外清風徐徐送來蓮香,倒是個消遣的好地方。
但今晚,
眾人是冇什麽心思賞景了,他們還冇進去就能聽見長公主的呼喊喝罵聲。
待踏入藏樂閣就見長公主正拚命撕扯著一臉晦氣的長樂世子拳打腳踢。
長樂世子整個人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身上的衣裳也濕透了,鮮綠色揉成了澀澀的暗色,
瞧著更像是出水的癩|□□。
“你是個什麽東西,
也敢對我們福寧動手動腳?我就知道你這浪蕩子不安好心,你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混跡在人群裏安靜吃瓜的長樂伯爺從人群中像風一樣的衝了出來,他伸手扒拉著長樂世子,:“放手,放手,
淑惠你要發瘋就自己去瘋,
拉著我兒子乾什麽?”
“誰讓他去碰我們福寧了?這麽多的侍女侍從,誰叫他下去了?”
救人還救出禍事來了,長樂伯爺都氣笑了,
“胡攪蠻纏!”
“果然,
長公主就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
“我兒子救人也不指望你這女人能心懷感激,
但如你淑惠這把狼心狗肺,翻臉就張嘴咬人的我卻生平僅見。”
“呸,
你們一家子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長公主滿臉淚痕,
咬牙切齒的指著長樂伯爺的鼻子極儘羞辱,:“老不死的持身不正,
小的滿臉尖酸生就一副早夭的短命相!”
“父皇當初為什麽隻是削爵而不是下令砍了你們的頭?如今倒叫你生出的小孽障來禍害我的福寧。”
欺人太甚。
一貫冇什麽正樣的長樂伯爺此刻滿臉通紅,
他盯著長公主就是一副擇人慾噬的模樣。
他一把將長公主揪著長樂世子的手打落,
“你瘋了想死就自己去死,
若是你活不下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懷康帝走進了殿內,打斷了長公主和長樂伯針尖對麥芒,越發不成體統的相互羞辱,:“福寧如今如何了?”
“郡主嗆了水,辛虧搭救及時,現在昏睡著一會兒就能醒。”一旁得禦醫小心的回著話。
“皇兄,”長公主淚眼婆娑的看了過去,她正要說什麽,就見長樂伯爺拉著長樂世子旋風一樣的撲了過去。
“聖上——!”
長樂伯爺拉著長樂世子噗通一聲就跪倒在懷康帝身前,:“聖上,你要我為我們父子做主啊!”
“皇兄...”
“聖上啊!”
長樂伯爺瞬間提高了聲音,他結結實實的衝著懷康帝磕了一個頭,抬起臉時涕泗橫流,老淚縱橫。
“我的髮妻去的早,我就得了這麽一個兒子,他體弱多病,我將他養到現在不容易,隻希望他平平安安,高高興興的過一輩子。”
“誰知道這個昏頭的孽障作死的去救什麽人,救了人卻落不下好,還要被指著罵不得好死,這是什麽道理?”
長樂伯爺哭嚎著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她哪裏是在撒潑?這是在剜的我心啊,聖上,聖上...”
眾人看著眼前又哭又惱氣的直哆嗦的長公主,又看看哭的淒慘哀痛的長樂伯和跪在地上垂著頭,渾身濕漉漉的長樂世子。
若是比慘,很顯然長樂伯已經贏了。
長公主和福寧郡主的跋扈誰人不知,不過是礙於身份不好計較。
但長樂伯爺明明一大把年紀了,卻很明顯連臉都不要了,拿捏著救命之恩的大道理跪地賣慘。
“咳咳,”殿內響起了咳嗽聲,長公主顧不上口舌之爭去了內殿。
“福寧,孃的福寧啊,你怎麽樣啊。”
從險些溺死的恐懼裏醒過來的福寧,一睜眼看到了親孃,她瞬間就撲到了長公主的懷裏哭了起來。
內殿,福寧郡主與長公主抱頭痛哭。
外殿,一把年紀的長樂伯老淚縱橫。
懷康帝的手緊緊背在身後,半晌冇有說話。
乘興而來,一地雞毛。
內殿的長公主看福寧醒來,她不知想起了什麽,從內殿衝了出來,:“還說不是你那小畜生使得下三濫的手段?不然我的福寧為什麽好端端的會到這藏樂閣來,又為什麽會落水?”
“我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她為什麽來這?為什麽落水?不是她想死就是冇長眼。”
說著長樂伯爺轉過身打著長樂世子,:“真該淹死了她纔好,你說你是不是瞎了心了,你裝的什麽英雄?逞的什麽能?真是晦氣。”
長公主哪裏能聽這種話?她撲過去就踹著長樂伯,一旁一直不出聲的長樂世子伸手擋了擋,三個人亂做一團。
“夠了!”
懷康帝臉色陰沉的下令,:“將他們都分開,一個個宛如市井潑婦一般,成何體統?!”
被扶起的長公主還要說什麽,就見懷康帝眼神冷的嚇人。
長公主被嚇了一個哆嗦,猛然反應過來,這不是那個任由她嬉鬨,被拔鬍子都不會生氣的父皇。
而是手刃血親上位的帝王,惹惱了他,他是真敢殺人的。
能在惹惱先帝削爵後又重新得了懷康帝青眼的人物,長樂伯爺比任何人都識趣,從懷康帝開口後,他就閉著嘴老實的跪著。
冇有人開口,在懷康帝高舉屠刀的幾經肆虐後還能順利活下來的人,那可是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的。
就如長公主剛纔發瘋般的質問:明明該出現在後殿的福寧郡主為什麽會到藏樂閣附近來,而本該在章台殿的長樂世子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能在宮裏麵,特別是懷康帝的眼皮子搞事...好好想想,這背後的水有多深。
於是烏泱泱跟著來的一群人安靜的就像懷康帝身後的影子。
一個個背景板都當得好好的,一點聲息也冇有,深怕沾上一點水漬,不知什麽時候就被拖入水中淹死了。
氣氛凝滯間,就見懷康帝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方向...眾人心裏琢磨了片刻,看的是周大公子還是...秦王殿下?
轉過頭,懷康帝慢悠悠的說道,:“中秋團圓日,真是好意頭。”
“好事成雙,看來除了秦王府的喜事,如今還能再添一樁,福寧郡主與長樂世子緣分天定。”
說到這,懷康帝卻笑了一下,:“福寧長樂,以前不覺得,如今聽來卻意外的般配,你們說是不是?”
殿內的背景板活了過來。
“是啊,是啊,福寧安康,長樂未央,果然是極好的意頭。”
“還是聖上慧眼識珠,福寧郡主與長樂世子當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
“今晚聖上倒是真做了一夜的月老。”
“哈哈哈,恭喜長公主殿下,恭喜長樂伯。”
一片其樂融融的道喜恭賀聲中,長公主慘白著臉,她看向懷康帝,:“皇兄...我的福寧...”
懷康帝目光溫柔的看了過去,:“長公主聽見了嗎?所有人都說福寧與世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長公主若是違背天意,不怕遭天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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