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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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夫人放心。”

周重邛看著陸燕芝,:“夫人還懷著身子,本來這件事我不想夫人費神的,但這些都是夫人身邊的人,我不想瞞著夫人,夫人要保重身子,不要讓我覺得後悔。”

“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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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紅眼睜睜的看著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在她麵前出示了令牌後,趁著夜色將春杏和春桃都悄無聲息的帶走了,她們兩人甚至都冇能說出一句話來。

她們才住了幾天的房屋被翻了個底朝天。

一群人找到了想找到的東西後井然有序的離開了。

後院

李公公站在門口,輕輕的喚了一聲,:“王爺。”

陸燕芝推了推人,:“殿下去處理吧,我信殿下,您隻需要給我一個真的結果就好。”

“好。”周重邛安慰的吻了吻陸燕芝的額頭,:“萬事有我。”

他起身出去,看著李公公,;“去書房。”

“是,”李公公跟在他的後麵。

待進了書房,李公公從袖子裏抽出了一本小冊子呈了上去,:“從春杏的屋裏搜出來的東西都登在這上麵了。”

周重邛接了過來,他翻著冊子,沉著聲問道,:“夫人喝的湯藥加了什麽?”

李公公默了一瞬,隨後低著頭說道,:“長纓親自查的,是五石散。”

周重邛失態到勃然大怒,:“混賬!”

這種在前朝風靡一時的散藥因為成癮和精神狂躁性已在大晉被禁了。

這些散藥的吸食者在初時隻覺得飄然欲仙,前朝許多追求刺激的達官顯貴都會吸食,但吸的猛烈,精神枯燥瘋癲致死的不再少數。

“和之前混在邊關出售的一樣,不,或者說藥性更溫和了些,但成癮性加強了。”

“剛開始隻是叫人覺得精神,循序漸進,會慢慢的叫人離不開,一旦達到用量,就會飄飄然不知西東,欲求皆與。”

“春杏出手了十三次,剛開始下在湯裏,但春桃說夫人那段時間習慣性嘔吐,於是私底下都將湯倒了...”

“算來,她得手了三次。”

“春杏的大哥因為賭博屢次被人追債,鼓動他娘來春杏這要錢。”

“次數多了,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又為著夫人...於是綁了人威脅春杏,春杏自己也吃了藥,一次,兩次...就逃不開了。”

“接頭的人和聯係方式春杏都交代了,若是她冇說謊的話,最近接頭的時候就在明日,也就是中秋節的前一日。”

“現在佈置妥當的話,也能抓著人,但隻怕能抓住的不過是些小嘍囉。”

憤怒是最無用情緒,周重邛反覆告誡自己,才忍住了將人千刀萬剮的衝動。

“將我們的人都散出去,將所有的線索都死死的盯著,本王隻有一個要求,來日清算的時候,一個都不要漏掉!”

他會親自動手。

“是,”李公公拱手應諾,:“這次下藥的事情,春杏是主謀,但春桃確實是不知情,您看?”

“本王不想去賭。”

“奴才明白了,今晚就會有營中的女衛頂替春桃和春杏,待事了結後王爺您再發落。”

“後日中秋宴,本王會攜夫人入宮,那日跟著同去的人再仔細查一遍,寧枉勿縱。”

“多尋幾個身手好的女衛,以後就安排在夫人身邊。”

身邊安插人的事情處置不好就容易生了嫌隙,甚至許多人明知陪嫁三番兩次的犯錯卻多會選擇包庇。

從前是怕陸燕芝多想甚至生出猜忌來,纔想要等她自己慢慢選,如今卻是顧不得了。

作者有話說:

請應允我埋坑(死死捂住底褲),不能在扒拉了,在扒拉就光了。

之後我會專門挑一天時間全部改一下錯別字,那一天就不標記捉蟲了。

親親大家,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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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這幾日京中各大糕點鋪都在店外擺上了月餅。

今日便是尋常百姓或做買都會備一些甜甜的月餅,

好在夜晚明月高懸時與家人團聚同享。

八月十五,中秋團圓日這天,宮裏麵賞的月餅一早就由宮人送到了各個王宮貴臣的府上。

秦王府內

早早就起來候著的王府眾人,

這會兒送走了一身喜慶笑容滿麵的王公公,秦王和週記淮以及陸燕芝一同進了屋。

身後的幾個仆役合力抬著幾個巨大的托盤進了屋。

掀開紅綢後,

陸燕芝的眼神就冇能從托盤上移開過。

托盤上擺放的赫然是幾個碩大的月餅。

是真的大。

其中最大的一個幾乎和陸燕芝張開雙臂的長度一樣。

光大還不算,月餅的後麵是富貴吉祥纏枝花的團,

而前麵則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嫦娥奔月圖。

美人垂眸,

飄然欲仙的姿態刻畫的活靈活現,便是絲絲縷縷的長髮、淩風飄揚的衣襬都清晰可見。

就這一個還不夠,一並抬進屋的大月餅上還有造型各異的圖案,多是些民間流傳的傳說故事。

陸燕芝仰著頭看著這些大月餅,喃喃自語道,

“這得吃到什麽時候去?”

一旁的秦王笑著摸了摸陸燕芝的腦袋,

“夫人說的哪裏的話,從前在恭候府的時候夫人想必也見過,這些都是用來看的。”

“不過,

往年賜給府上的確實也冇有這麽大,

許是今年本王封王,

夫人新進門,皇兄特意賞賜的。”

說著,

秦王指著後頭那一塊塊精緻小巧的紅盒,

“夫人若是想吃,吃那些盒子裏的就是了。”

陸燕芝模糊的記憶裏,

好似是在恭候府見過這場景,

但當時宮中賜下的‘看餅’遠冇有這般大,

也冇有這麽震撼。

陸燕芝不敢再多說,

怕露餡,她一頭紮在秦王的懷裏,嬌聲嬌氣的纏磨人,:“殿下啊殿下,您可真是...在您的眼裏,您的夫人得是什麽樣啊,她哪有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吃東西?”

一聲輕笑傳了過來,不是秦王的聲音。

陸燕芝擠在嗓子裏的聲音夾住了,她眨巴眨巴眼,從秦王的衣袖縫隙裏看過去,正對上男主週記淮的目光。

好像剛剛那聲輕笑不是他發出的一般,他正了正衣袖,對著縫隙處開始拱手。

來了,來了,陸燕芝開始頭皮發麻。

“還請母親恕罪,記淮失禮了。”

呼,陸燕芝飛快的躲在秦王的身前整了整頭髮。

再出現時,她一臉穩重的衝週記淮道,:“都是一家人,大郎不必多禮。”

冇有磕絆,冇有侷促。

本來隻是準備說這一句話的週記淮頓了頓,:“是,多謝母親。”

“恩。”陸燕芝毫無異樣的衝週記淮點點頭。

陸氏的神色太鎮定了,鎮定的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看母親剛剛說起了宮內發下的月餅,不知母親可喜歡蘇氏的做法?前幾日門下的人...”

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

旁人聽不見陸燕芝的暗暗祈禱,說著話的週記淮眼睜睜看著,陸氏的耳朵變紅,很快這紅霞悄悄探出頭來,順著她的臉頰就往上蔓延。

漂亮到叫人目眩生光的相貌,淺淺卻又清甜的氣息,故作鎮定的冷漠神色上裹了一層動人的粉色。

“母親不妨先嚐嚐,若是喜甜...”

“好了,淮兒。”

秦王出言打斷了這場氛圍奇怪的對話,他先是看著週記淮道,:“王妃今早還冇用過早食,先讓她去用膳吧。”

說著,他低頭拍了拍陸燕芝,低聲道,:“夫人先去前堂,我和淮兒一會兒就過來。”

聞言,陸燕芝連連點頭,跟著她二話不說帶著夏露就溜之大吉了。

屋外,李公公目送著王妃離開,隨後眼睛就落在不遠處盛開的菊花上移不開了,瞧瞧這院裏的花開得多好啊。

至於吳默,他垂著頭,專心致誌的看著腳邊的螞蟻爬來爬去。

大堂內,就隻剩下了周重邛和週記淮這一對父子。

週記淮看著週記淮,他倒也冇有動怒,反倒是輕輕的喚了一聲,:“淮兒。”

“父親。”

“坐吧。”

看週記淮冇動,周重邛笑了笑,率先坐了下來,:“如今就我們父子二人,不必如此拘謹,坐吧。”

週記淮沉默的坐了下來。

“其實這次為父回京,本來就冇準備娶親,甚至可以說是為你成親做準備的。”

“但夫人是我今生最大的意外之喜。”

“她生的太過耀眼,也不算聰慧。”

“此前更是被逼的太緊走的太急,劍走偏鋒行事偏頗,因此傷人者眾而親近者寥寥,少親朋,無摯友。”

“但錯有錯招,為父是真的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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