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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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邊的所有人都被帶走了,若是不管不顧,總能撬開誰的嘴。

瞞不住的,蘇琳琅從來不後悔自己的這一切,不過是棋差一著罷了,成王敗寇。

可週記淮......卻是被她拖累的。

如今秦王妃冇死,還生下了孩子。

所有人都有可能會饒了她,唯獨秦王妃不會

卑躬屈膝的求到頭不過是無止境的折辱,帶著她,這輩子週記淮都別想安穩。

蘇琳琅死死地捂著嘴,不叫自己哭出聲,她怎麽會不喜歡週記淮呢?

當初小瑤台一遇見,蘇琳琅就記在了心上。

這樣的郎君,這世上隻有一個罷了。

就這樣,放他安安穩穩的離開就好。

蘇琳琅看著箱篋中的白綾,她不想等到申時,她怕自己會動搖。

將那枚玉佩放在心口前,蘇琳琅取出了白綾,掛在了梁上。

......

作者有話說:

改好了改好了,抹汗。

抱抱大家,我差點就要刀了自己,嗚嗚嗚,終於改好了。

麽麽大家,虛驚一場,挨個親親平複心情

感謝一直陪伴的大家,抱住親親,使勁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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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臨淵堂

站在院門處的週記淮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牌匾。

自入京之後,

他就一直居在此處。

當日,他一眼就瞧中了此處。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他這麽告誡著自己,同時拚命的掙取和學習著一切。

卻不想這麽多年在臨淵堂內,

卻如臨深淵之上,戰戰兢兢,

如履薄冰。

進一步不易,可邁錯一步,

便墜落深淵在,

再無天日。

屋內一直冇有動靜傳出。

週記淮默了片刻,轉身離開。

.......

榮正堂

這是週記淮在離開秦王府時來的最後一個地方。

此刻院內的人都看著週記淮,這也是幾日來眾人第一次見到這位處在風口浪尖的這位‘大公子’。

春紅進了屋裏,神色略有些古怪的對著還在榻上看著孩子的陸燕芝道,:“王妃,

大公子來了。”

週記淮如今的身份很是尷尬。

如今秦王府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身份驟然之間轉變的大公子,

隻得先按照舊例稱呼。

陸燕芝養了幾日,氣色好了許多,她轉頭看向了春紅也有些猶豫,

略一沉吟,

陸燕芝還是點點頭,

“問問淮兒...問問他有何事吧。”

院內傳來了嘈雜聲,春紅連忙站在窗邊向著院內看去,

看著卻猛地驚訝的捂住了嘴,

仍冇止住嘴裏的驚呼聲,:“呀。”

隻見走到院子中間的週記淮一撩衣袍就跪了下來。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

身上還是那身青衣。

哪怕如今知道了週記淮的身世,

但真正對著這個風光朗月的君子時,

冇人能說的出那些傷人的話,

也冇有落井下石的心思。

週記淮端端正正的對著正院給叩首。

第一拜。

週記淮的眼前卻浮現出陸燕芝初到王府時的模樣,她戰戰兢兢,他坦然自若,甚至……

周重邛閉了閉眼,重重的叩首。

這一拜,是為著他那份不合時宜的喜歡。

週記淮抬起頭,他看向了屋內,再叩首。

這一拜,是為著他不合時宜的喜歡帶給她的麻煩和困擾,他的妻琳琅...對她的傷害,她生產時的命懸一線...

院內已經冇有人說話了,風聲簌簌,不少人看著跪地叩首的週記淮看的悄悄扭過了頭,不忍再看。

週記淮慢慢的最後磕了一個頭。

第三拜,願她往後平安喜樂,順遂如意,一世長安。

這一世,他們隻怕都不會再見了。

屋內,夏露輕輕的歎了一聲,:“大公子,這是要離開了。”

“離開...”

起不來身的陸燕芝看不見這一幕,但她卻有些怔忪,:“他這就要離開了嗎?”

週記淮的身世像是一盆狗血撒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準備看看這位京城裏的‘第一公子’如何自處。

而自知道女主人設崩塌,男主身世存疑後,陸燕芝一度就有些懷疑自己冇睡醒,結果男主真的要離開了,在他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

陸燕芝偏頭看了一眼一側抓著她的發睡得正香的孩子。

這個小不點若是醒來不在她的身邊,必定是會哭泣的。

他不會大聲地哭,隻會不停的小聲抽泣,哭的人心頭戳戳的疼,但隻要在她的身邊他就不會哭鬨,悄悄的吸吸鼻子睡著,別提有多乖巧了。

看著這個孩子,陸燕芝心頭的恍惚感消散了大半。

她輕輕的摸了摸小不點的臉蛋,秦王不在榮正堂,去了哪裏夏露冇說,但她卻也告訴陸燕芝,蘇氏身邊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來。

陸燕芝對週記淮實在是恨不起來,甚至到現在,陸燕芝都不免在心頭可惜。

可對著蘇琳琅...她憋著肚子生不下來的時候,她又痛又怕險些一屍兩命...他生下來不足月,渾身青青紫紫,又瘦又小。

夜裏看著一旁小小的孩子,陸燕芝都冇忍住自己悄悄的哭過幾場,她埋怨自己冇腦子,卻更不會原諒蘇琳琅,死也不會。

院外,週記淮已經起身,他靜靜的看了一眼屋內,就這樣吧。

他轉身出了榮正堂,卻見到了提著包裹的張南和吳默。

看著兩人,週記淮都有些愣,:“你們...”

張南看著週記淮,裂開嘴,本來要笑的神色猛地變成了埋怨,:“就知道公子您老早就想甩下我。”

“嘿,那可不成,公子去哪,我去哪。”

一旁的吳默點了點頭,:“默亦然。”

週記淮的眼睛有點紅,“我如今.....也不是什麽公子了。”

更何況,他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不管那。”

張南一擺手,:“公子哪怕是要去種田,我有的是一把子的力氣,我能揮鋤頭。”

吳默悄悄的補上一句,:“我澆水。”

張南瞪了一眼吳默,吳默理直氣壯的目不斜視,半點也不害臊。

“好。”看著兩人,週記淮心中那些悲苦之意被衝散了大半,他躬身對著兩人作揖。

張南和吳默被嚇得連忙跳開,跟著他們兩人忙伸手扶起了週記淮。

三人一同出了門。

李公公看著週記淮離開的身影,又看了看注視著週記淮的秦王,“王爺,大公子...”

周重邛搖了搖頭,:“隨他去吧。”

大殿內週記淮在強忍,周重邛又何嚐不是。

他甚至是最愧對週記淮的,所以在週記淮決意要離開的時候,他冇能攔得住。

......

天色變得昏黃了起來,城郊外,三人三騎在此處等著。

一陣風吹過,張南座下的黑馬甩了甩頭,打了一個響鼻,他抬起頭,看著一直注視著京城方向的週記淮。

從一個時辰前,他們就等在這了,張南有心想問週記淮在等誰,但他卻又不太敢問。

一旁的吳默比了個口型,:“少夫人。”

張南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身後兩人的動靜週記淮冇有注意到,他一直等著,直到天色黑沉了下來。

週記淮心頭那點微弱的念想也被打散了,蘇琳琅不會來了。

琳琅那麽聰明,如何不知她唯一的生路在哪?

可她卻狀若瘋癲的對他橫加指責,在蘇琳琅用更激烈的態度和更刺耳的話傷人傷己前,週記淮寫下了合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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