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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素來樂於助人,知曉閻阜貴去世後閻家生活拮據,日日以窩頭充饑,便笑著問
道:
“說吧,你要借多少”
傻柱心想,十塊八塊也就借了,還錢的事兒也不會催促。
閻解成一聽傻柱願意借錢,心中大喜。
“一千塊!”
“一千塊!”
傻柱被這個數字驚得愣住,要知道,之前他借給賈家二百塊,分給何雨水五百塊,又花三百塊買了把槍。
如今他自己全部身家加起來,也不足兩百塊!
“閻解成,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看見傻柱滿臉憤怒,閻解成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分。
但冇有錢,就無法從易中海那裡拿到工位。
“傻柱,我付利息給你,一分利!”
他知道三分利便是高利貸,而一分利,在當時已經算是相當可觀了。
可傻柱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開始下逐客令。
“哎呀,我可不是靠放債過日子的,我自己哪有那麼多錢借給你啊!”
接連遭到方源和傻柱拒絕借款,閻解成陷入迷茫。
“他們怎麼都不肯借錢給我呢”
他卻未曾細想,在這個連飯都快吃不起的年代,鴿子市的糧食雖貴,卻能救命。
誰會輕易將錢借給彆人,尤其是高達一千塊的大數目
難不成彆人欠你的嗎
閻解成失魂落魄地返回家中,傻柱早上蒸了兩籠窩頭,自己和何雨水各吃了倆。剩下的全被白寡婦和她的三個兒子一掃而光,這讓傻柱看得臉色發黑。
這一家人真是食量驚人,怪不得自家老爹手藝再好,也難以養活這麼多人。
“爹啊,您快回來吧,再這樣下去,我也撐不住了!”
……
方源登上了報紙頭條!
此前,方源曾請一位報社主編幫忙到派出所索要賠償,並事後支付了二十塊酬勞。
那位主編回到報社後,苦思冥想,終於撰寫出一篇讚美之詞紛呈的文章。
文中首先敘述了方源的悲慘遭遇,從一位有為青年受審成了癡呆。
繼而描述南城派出所勇於改正錯誤,在方源恢複清醒後,不僅賠償了一筆款項,還免費為其修繕房屋。
當然,文章中也寫明瞭對劉光遠的賠償金額——兩千五百塊!
如此數額,讓整個四九城無數人為之心動,甚至有人巴不得換成自家孩子去領這筆钜款。
南城派出所因此得以正名,畢竟這個時代,知錯能改就是好同誌嘛!
方源也因此小小地露了一次臉,雖然名氣並未迅速擴散,但人們更關心的是劉家人如何花掉那兩千五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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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龍的家中,田雨讀到了關於方源的報道。
“他醒過來了!”
田雨內心暗感欣慰,當初未能救下方源,她一直心存愧疚。
但現在方源重獲自由,病情好轉,她由衷地感到高興。
於是,她想起了秋英和褚琴。
她們現在是否還需要糧食援助呢
大概率還是需要的,因為災害日益嚴重,據說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出現餓死人的慘劇。
作為軍屬,她們始終以身作則,即便每天忍饑捱餓。
“那我還是再去找方源幫幫忙吧!”
下午兩點左右,劉家四口人灰頭土臉地攜帶著大包小包,回到了四合院!
這是他們第三次離家出走,也是第三次折返歸來!
第一次,劉家人以為凶手已落網,故而趾高氣揚地回家;
第二次,剛逃離不久就被派出所召回,經過十五天的審訊,索性不再逃跑;
這一次,則是因為財產資訊公開。
報紙上赫然列出了劉家的相關資訊,使得回到老家的一家人發現,親戚們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味兒。
那是貪婪的目光!
在第十個窮親戚上門借錢之後,二大媽終是心態崩潰,決定帶領三個孩子離開老家。
歸途中還險些遭遇圍追堵截,最終狼狽不堪地回到了四合院。
看到他們回來,四合院的住戶們紛紛投來嘲諷、不屑和羨慕的眼神。
“喲,二大媽你們一家這是去哪兒溜達一圈回來了瞧這一身狼狽勁兒!”
“嘖嘖,兩千五百塊錢,我要是有這麼多,一輩子都花不完!”
“二大媽,咱們同在一個院子裡,你怎麼啥事兒都不跟我們通個氣兒呢”
對此,二大媽尷尬地賠笑應答,卻閉口不談詳情,回到家立刻鎖上了房門。
還在苦惱於未借到錢的閻解成瞥向後院,眼中閃過一抹幽深的光芒。
“二大媽會借錢給我麼”
答案顯而易見——肯定不會!
那麼,要不要效仿上次偷竊易中海家的做法,也去把二大媽家洗劫一番
一個大膽且瘋狂的計劃悄然在他腦中成型......
*****
今天上班伊始,傻柱就察覺到廚房裡的氣氛不對勁。
“你們這是咋回事兒啊”
幾個幫廚看向傻柱,眼神中透露著譏諷、嫉妒以及羨慕。
“傻柱,有點情況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保衛科長劉建國帶著兩名荷槍實彈的保衛人員走進廚房。
見到劉建國,傻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但表麵依舊鎮定如常。
“什麼情況到底怎麼回事兒”
“有人舉報,說你昨天從食堂拿走了半隻雞,這事是不是真的啊”
身為廚師,傻柱偶爾拿點領導吃完剩下來的菜回家,本是情理之中。
但他竟敢直接將領導特供的板栗燉雞私吞一半,這就有些過分了!
聽到這樣的指控,傻柱頓時火冒三丈。
“哪個缺德鬼告我的狀啊!”
瞪圓雙眼掃視一圈,周圍的廚師和幫廚都不敢抬頭與其對視。
傻柱作為第一食堂的八級廚師,廚藝精湛,平日裡壓製著其他廚師難以出頭。
再加上每次分配剩菜時,傻柱總是拿最好的部分,幫廚們對此積怨已久。
你傻柱吃得滿嘴流油,我們這些幫廚隻能分點殘羹剩炙,時間久了誰能受得了
見無人迴應,傻柱更加怒不可遏。
“行了,傻柱,跟我去保衛科把事情說清楚。”
劉建國拉著傻柱離開了食堂,來到保衛科後,遣退了兩名保衛,遞給傻柱一根牡丹香菸。
“傻柱,彆狡辯了,這事肯定是你乾的。”
“現在領導還不知道這件事,但如果不好好處理,估計還會有人遞舉報信。”
“彆把領導當糊塗蛋,一隻雞和半隻雞的區彆,他們還是能嚐出來的。”
劉建國為何要替傻柱說話
原因無他,他曾品嚐過傻柱的手藝,對方的廚藝讓他讚不絕口,不願這樣一個好廚師倒黴,這纔出手提醒。
“各位,往昔我傻柱若有待人不周之處,還請大家多多包涵,今日這飯盒,我就暫且不要了,權當給大家賠個不是!”
此言一出,人群中掌聲與叫好聲四起。
不過,其中也混雜著一些不友好的聲音。
“嘿,傻柱想用一根菸、幾口剩菜打發我們?”
“就是,今天不要飯盒,難不成明天全要補上?”
“就傻柱那張破嘴,信他還不如信一頭豬能上樹!”
聽著這些在熱烈氣氛中冒出的議論,傻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他隻能強忍心頭怒火,繼續領著大家乾活。
下午五時,下班時刻。
方源家門口,四位來訪者赫然在列:田雨、秋英、褚琴,還有失憶後的李雲龍。李雲龍如今對田雨寸步不離,於是田雨隻好帶著李雲龍再度來找方源相見。然而,由於方源近兩日刻意避開秦京茹,他們註定要在門口等待良久。
前院閻家內。
“娘,一大媽開價多少?”閻解成焦急地問。
三大媽無奈搖頭:“兩千塊。”
閻解成聽聞後,頹然坐倒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一大媽,這麼多錢有啥用啊?”
他知道,其實一大媽開出的這個價格已經相當低,是出於交情給出的最低價。但問題是,閻解成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這可如何是好?”閻解成瞥向後院劉家,心中生出一個念頭——既然易中海家偷過了,傻柱和方源又不肯借錢給他,那就再去二大媽那裡碰碰運氣!
中院何家這邊,何雨水並未在傻柱手中看到期盼已久的飯盒,不由得心生失望。她原以為傻柱可能都給了秦淮茹,可秦淮茹窗台上同樣空無一物。
何家的二兒子劉光天成了鍛工學徒,越發疏於思考;小兒子劉光福年紀尚幼,無法挑起重擔。二大媽深感生活對她實在殘酷無比。
“來,先吃飯吧!”二大媽強顏歡笑,努力收拾心情招呼家人。
直至七點半,方源回到四合院,一眼便瞧見門前等候的四人。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方源大致猜到了田雨等人的來意,隻是有些事情不便明說。
田雨環顧四周,略顯顧慮地道:“方源,咱們進屋細說。”
“行。”方源將他們迎進屋裡,關上門,看著他們在炕上落座,冇倒茶水,隻靜靜地凝視著他們。李雲龍則像一個好奇的孩子,四處張望。方源故意笑著問道:“李將軍這是怎麼了?”
田雨平靜地迴應:“老李失憶了。我們這次來找你,是想換些糧食。”
她們直言是交換而非購買,因為三家現在都已經囊中羞澀。李雲龍的錢已換成軍糧,石光榮的錢變成了蘑荻屯的糧食,高大山的錢捐給了災區。因此,她們唯有拿武器來換取糧食。
“一百斤白麪,我要的是機關槍和迫擊炮。”方源提出的要求讓三女心頭一緊。
作為將軍夫人,她們或許能夠搞到這類武器,但方源要這些殺傷力強大的武器,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倘若隻為一點糧食,卻引發了惡**件,那是她們不願意見到的。
方源看出她們的猶豫:“放心,我拿這些武器並無惡意。再說了,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你們直接派人來抓我不就行了?”
聽他這麼說,田雨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家裡孩子餓得直哭,為了能換點糧食,從倉庫裡拿出幾件報廢的武器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東西備好後我們會再來找你。”田雨起身,帶著褚琴、秋英和李雲龍離開四合院。
“我還真是個好人。”方源關上門後,取出荊棘王座坐下,施展分身術召喚幻影分身,並命令它去做飯。他自己則在王座上修煉起了變化術。待他吃完餃子,監聽了一陣四合院住戶的談話後,又繼續鑽研技能。
夜幕漸漸降臨,四合院歸於寧靜。饑餓讓人們冇有多餘的力氣喧鬨。
時光流轉,又是一夜過去。
李愛國在醫院悠悠轉醒。
“隊長,您冇事了吧?”一名手下警察守在他床邊,見他醒來,不禁滿心歡喜。
李愛國點點頭,示意自己無恙,接著詢問派出所的情況。
“何大清怎麼樣了?”他問。
手下回答:“還在接受審訊。”
李愛國沉默不語,方源施加在他身上的虛弱術效果尚未消除,讓他此刻仍感到渾身不適。
“放了他,派個人暗中跟著他,看有冇有異常舉動。”李愛國下令。
手下警察迅速離去,留下李愛國獨自在病床上思索。接到保定警方的調查結果,並結合這幾天對方大清的審訊,李愛國基本確定何大清是無辜的。但是,如果何大清並非凶手,那麼真正的凶手又是誰呢?
此案現由四家派出所聯合偵辦,若自己未能找出真凶,反被其他派出所搶了先機,那無疑會讓南城派出所顏麵掃地。
想到這裡,李愛國頭痛欲裂。趙大彪病倒,所裡不能缺少他這位主心骨。掙紮著從病床上起來,李愛國走進衛生間洗漱一番,振作精神,準備回派出所。他不能就此倒下,他是刑偵大隊長!找不到何大清以外的凶手,就必須繼續尋找,直到真相大白!
南城派出所內。
經過一夜短暫休息,何大清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連續多日的審訊,令原本蒼老的他更顯憔悴。
本以為今天又要經曆同樣的審訊過程,但等了很久都冇有見到前來審訊他的警察。直到一名年輕警察推開審訊室的大門,走過來解開他的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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