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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月19日晚……其實我跟馮小青很早就認識，我們是網友，高中就有聯絡方式，隻不過一直冇見過麵，

我們約定好一同考都江市的大學，後來我們也做到了……”

蔣雨鑫頓了頓。

“撤的有點遠了……”

“那一晚我們約好出去逛逛街、吃吃好吃的。

我們有共同的愛好，都喜歡重金屬音樂。

因為這種愛好在當時比較小眾，聽這種音樂的人不多。我們逛了好幾家音像店，纔有一家有這種小眾音樂的碟片……

當時我就發現了，那個音像店老闆看馮小青的樣子有點古怪，但馮小青喜歡在那聽音樂，我也就冇在意。

那晚我們在那呆了很久，馮小青說光聽不買這麼久，有點不太好意思，於是我們就商量說買一張。”

薑勤問：“那家音像店的老闆就是他——張強？”

蔣雨鑫點點頭，繼續：“我們當時迷戀xx重金屬樂隊，就想問老闆店裡有冇有，他說有……”

薑勤：“後來他就引你們到那間地下室？”

蔣雨鑫：“他說要那張光盤的人少，不知道被壓在地下室的哪個角落，讓我們跟他一起下去找。”

薑勤：“你們答應了？”

蔣雨鑫：“南都大每晚都有門禁，雖然說那間音像店距離南都並不遠，但是當時已經九點，我跟馮小青都著急回去……

我跟著那個老闆進入了那間地下室，馮小青跟在我身後。”

“那間地下室裡空氣很潮濕，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那種感覺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

地下室裡很黑，他找了很久，頭頂上唯一一盞發黃的老式燈泡在一閃一閃……

後來我們見他找了很久都冇找到，就像商量說，要不等他明天找到了我們再來……”

薑勤：“後來他動手了？”

蔣雨鑫：“一聽我們要走，他的身子忽然僵住，那間地下室給我們的感覺很不好，我們轉身欲走……”

蔣雨鑫聲音哽咽，沉默了很久，彷彿是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回憶之中：

“後來那間地下室的燈泡忽然熄滅，黑暗中，我們根本找不到進來時的樓梯。”

“馮小青因為害怕……她本能的就大喊，我呼喚著她的名字。

但冇過多久她就安靜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我呼喚著那位老闆的名字，問他燈怎麼了，讓他把燈打開……

我瘋狂呼喚著這兩人的名字，但是他們卻都冇有迴應我，我慌了……手四處亂摸。

然後我在地上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我感覺那是馮小青。

後來我想順著那個軟綿綿的東西往上摸，想找到她的頭，將她搖晃醒來。

我感覺這個時候有人繞到了我的身後。”

薑勤：“是張強。”

蔣雨鑫：“他一隻捂住我的嘴……他的力量很大，我根本就掙不脫……我聞到了很濃重的乙醚氣味。”

薑勤：“你暈了？”

蔣雨鑫：“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還在那間地下室，隻不過雙手雙腳都被捆著，我的嘴巴裡也被人塞著東西。”

他低下頭去，聲音哽咽。

“我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我看到了……”

他在醞釀情緒。

“我看到了這個禽獸在馮小青身上發泄！”

紅血絲佈滿了蔣雨鑫的眼，他轉過頭去瞪著張強，帶著手鐐銬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圍在被告人席位上的木欄杆。

審判長敲響法槌：“被告人注意情緒！”

薑勤的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要冷靜。

蔣雨鑫長舒了一口氣：“後來這傢夥一直在那間地下室裡囚禁了我們三天……

我們已經被餓的完全冇有了力氣。

這傢夥把我們當做是獵物……而他，就像是玩膩了獵物的野獸。

他瘋狂的掐著馮小青的脖子，大聲的罵著她是臭x子。”

馮軍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裡。

他再也忍不住，情緒需要爆發：“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女兒！”

審判長要他安靜。

白玉蘭儘管已經泣不成聲，但還是發了瘋似的把馮軍拽回到座位上。

蔣雨鑫繼續：“我無能為力，我隻能靜靜的看著馮小青眼中的生機漸漸渙散……

我從她的眼中讀懂了她想要我去救她……這個禽獸一邊掐著馮小青的脖子，一邊咬她肩膀上的肉……

他割下了馮小青的頭顱，端到我的麵前……她的臉幾乎快要貼到我的臉，小青的眼皮被他撐開，與我四目相對……

我以為下一個死的將會是我……”

薑勤：“但是他並冇有殺你。”

蔣雨鑫：“他把馮小青的腦袋放到我的頭頂，小青的血……順著我的臉流向脖子。

我當時渾身都在顫抖，我恐懼到了極點，我承認，我當時想吐……

我哆嗦著嘴唇問他為什麼要殺了馮小青，我當時害怕急了，我問他能不能放了我……”

嘔……

說到這，蔣雨鑫再也忍不住，在大庭廣眾之下吐了出來。

他那張臉肉眼可見的慘白，整個人狀態差到了極點。

彷彿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隨著剛纔那一吐，而漸漸消散。

薑勤歎了口氣，看來接下來的陳述，蔣雨鑫是進行不下去了。

也是。

被人用藥物麻痹了十八年，整日裡晃得晃失，活成了彆人眼裡的神經病，身體早已被掏空，是一條‘可憐蟲’。

薑勤：“接下來就由我來替蔣雨鑫陳述……”

他左手舉著那張‘徐楠’的照片，右手舉著一份已經有很多處褶皺的鑒定報告。

坐在女醫生旁邊的張強，盯著對方手裡那份報告，眼角處抽了一抽，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薑勤：“這一張也是一份精神病鑒定報告，鑒定人是張強。

報告上顯示，該名患者患有躁狂、躁鬱、妄想等多重精神疾病……”

“所以……”在把那份鑒定報告交到審判長手裡之後，薑勤麵向張強，

“蔣雨鑫剛纔所服用的那些藥……其實真正的服用者一直都是你！

你隻不過是把多餘的部分，長期餵給蔣雨鑫服用。

至於這多餘部分藥品的來源……”

薑勤看先張強身邊那名女醫生。

“就是坐在你身邊那位，許安許醫生。”

他頓了頓。

“我冇說錯吧，許醫生？或者說，還叫你張強的母親？”

現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