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居然是這個案子!?”
李斌腳步一頓,薑勤對他的反應感到略微有些吃驚。
根據柳菲的說法,這個案子是發生在十幾年以前。
那個時候李斌應該還冇有出生,或者年齡很小,以他的年紀既然對這案子都感到震驚,足見當時這個案件給社會造成的負麵影響之大。
薑勤繼續問:“能不能具體說說,還有,既然這個案子當初是發生在南都大學,也就是都江市,那為什麼現在轉移到瞭望北市來開庭審理。”
柳菲邊走邊解釋:“大概在十九年以前,南都大學……”
她想起來薑勤讀的就是南都法大,同為都江市兩所985、211,兩所大學僅有一牆之隔。
“就是你讀的那所南都法大附近。”
薑勤點頭,他對南都法大附近的地理環境還算是比較瞭解。
隻不過後來城市建設,老城區大麵積拆遷,想要從當年的地址尋找到作案地點,他估計意義不大。
柳菲大致講了一下這個案子當年的情況。
“那你們這次來找我們薑律師又是……”李斌追問問。
薑勤是律師,不是警察,可不負責破案。
柳菲又說:“當年的那個凶手……警方找到了!”
“什麼!?”
李斌當時就瞪大了雙眼。
當年轟動一時的案子……凶手就這麼找到了?
如果是,那絕對是大新聞!
是要把整個都江市都新聞界都轟炸了的那種。
李斌冇想到,自己就一個高中生,居然還能參與到這種案子當中。
柳菲繼續敘述:“具體的說,也不算是警方找到,而是當年那個凶手自己的敘述。”
她麵露古怪。
似乎像這種這麼離奇的案子,凶手自己主動跳出來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出版了一本,類似於殺人回憶錄的小說,這裡麵就提到了,有關他當年是如何殺害馮小青的全部過程。”
薑勤微微有些愣神,太陽穴微微有些腫起漲,他伸手去揉了揉。
心想著,今年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些殺人犯都是咋滴了?
怎麼還紮堆出版寫小說?
“我看過那本書……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作者的親身經曆一樣。
從凶手如何下刀……
到如何拋屍、如何清理現場……
那本書裡全都有記錄。”
她還提到了薑勤手中的案子,另一個殺人犯出書的情況。
“那本書寫的……嘖嘖,可要比你現在手裡那個委托人寫的那種單純歪歪自傳,可要精彩太多。”
她繼續回憶。
“這本書一經出版,當時就引起了警方的關注,後來警方,根據書中所提到的幾點線索,還找到了一處南都大學附近,當年凶手的作案地點。
根據魯米諾試劑,以及當時那間隱晦的地下室還留存下來的一些組織,法醫在其中提取到當年馮小青殘存的DNA。
初步判定,當時那裡,就是馮小青被凶手分屍的作案現場,警方當時就將那本書的作者給控製住。”
“我去,那這麼說那位作者還真是當年殺害馮小青的凶手啊?”李斌不解。
“那這個案子不就了結了嗎?作案人找到,並且凶手也供認不諱,那檢察機關直接對其提起公訴就行,還用找裡我們薑律乾嘛?”
柳菲忽然話風一轉:“事情要是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她歎了口氣:“凶手雖然說是被抓到了,但是在警方盤問的過程中他矢口否認自己殺人分石的過程。”
“被警方控製住以後,他說那本小說,其實就是他在身體狀況還不錯的時候寫的,故事劇情完全就是虛構,他也根本就冇有殺人。”
李斌驚呼:“我去,這還冇有殺人?冇有殺人,那他是怎麼知道當年這麼詳細,並且還知道作案地點?
說他不是凶手……我估計有腦子的人都不可能相信吧?”
柳菲點頭,道:“最關鍵的,還是在出書之前,他在社交媒體賬號上釋出的一段自述視頻……”
幾人說這話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檢察院內。
柳菲推門而進。
會議室內坐著好幾個人。
剛纔在柳菲介紹案件的同時,薑勤也打開了證據空間,閱讀起當年的卷宗。
案件的經過,大致就如剛纔柳菲所說。
並且這其中,當年的馮小青照片,跟會議室裡其中一人的樣貌有點相似。
柳菲介紹道:“這位,是望北市區中院的吳永新檢察官,負責此次‘馮小青’的案子。”
她指向其中一位介紹。
薑勤笑著跟對方打了聲招呼:“你好,競誠律師事務所,薑勤。”
柳菲又轉頭看向另外兩人,他們站了起來:“這兩位,就是當年“馮小青案”的被害人家屬。”
薑勤又扭頭看向這兩位,也跟他們握了握手:“你好……”
隻不過對方看向薑勤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又轉過頭去擰眉瞅了柳菲一眼。
似乎是再說:
你這堂堂都江市晚報的記者,擱這耍我們這兩位老傢夥呢?
請這麼為年輕的律師來負責給我們打官司,這靠譜嘛?
頓時,這兩人心中就又打起了換律師的主意。
他們的女兒已經含冤了這麼多年,這次凶手好不容易主動跳了出來。
他們是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將凶手定罪的好機會。
他們發誓,一定要為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兒報仇。
薑勤使用‘細緻入微’,讀懂了這二老臉上的表情,不過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吳永新招呼大家坐下。
李斌在薑勤耳邊小聲說道:“薑律師……你看那馮小青父母多可憐啊……那頭髮白的,看起來就像是七八十歲一樣。”
薑勤歎了口氣。
歲月催人老。
況且這二老,這麼年輕就經曆了喪女之痛,從外表上老的比同齡人要快,這一點也可以理解。
“還是繼續剛纔那個話題吧。”薑勤看了柳菲一眼,“你之前不是說,還有一份,嫌疑人在書出版之前,上傳到社交網絡的證據?”
他的話引起了會議室內所有人的注意,為接下來的討論定下了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