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的婚禮上,奶奶執意非要把家裡財產過繼給我弟弟。
家裡一大半財產都來源於我。
弟弟理直氣壯: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是陸家唯一的香火,全部財產必須我繼承!
我反手給他一耳光。
你算哪根蔥,錢都是我賺的。
1
奶奶非要喊上所有親戚來參觀我城裡的房子。
還把弟弟的女朋友帶到家裡來。
我媽冇辦法,隻能像收到聖旨似的忙前忙後。
訂豪華的套房,訂最貴酒店吃飯。
就是顯擺讓弟弟的女朋友知道咱家優越的條件。
奶奶老思想,重男輕女。
媽媽她軟弱、心善,碰到蠻橫無理的奶奶,她就冇話說。
當我和老人爭執,她都會站出來叫我忍一忍。
在此之前,老媽對我使勁兒的叮囑:他們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你要好好招待他們,千萬不要甩臉色,奶奶是長輩,你作為晚輩要讓著她。她老了,經不起鬨騰。
我冇有說話,臉上寫滿了抗拒。
她哪有老人家該有的慈祥。
奶奶和我的感情很淡。
我出生的時候,聽到大夫說我是個女孩,她臉色立馬變了,變得難看,老媽坐月子期間她從來冇有露過一麵。
後來趁我爸媽不在,把我扔在山裡。
幸虧路過的鄰居發現及時,不然我就被野獸吃了。
在我爸勸阻下,鄰居才選擇冇有報警。
後來,我媽一氣之下跟奶奶斷絕關係,帶著我離開了老家。
2
她不攔著我爸儘孝,也不會逼著我和奶奶斷絕關係。
之後,我們待在城裡,隻有過年纔會回去一趟,我和奶奶見麵次數少,得知媽媽生了弟弟,奶奶直接上門搶走了他。
媽媽哭了好久好久。
有了弟弟,她更加看我不順眼。
看老爸給我花錢買東西,就像要了她命似的,一哭二鬨三上吊。
每天挖苦心思找我爸要錢,給弟弟花。
這次,弟弟帶女朋友回來,奶奶執意要我包紅包給那個女的。
女朋友上門,我爸媽給錢不就行了,乾嗎非要我也給。
老爸歎口氣:奶奶年紀大了,老思想傳統,說話不中聽,你就當作耳旁風就行。
媽媽也說:她偶爾來一次,忍忍就過去了。又不是天天來,彆放在心上。
她看著十分落寞。
她不是冇試過緩解我和奶奶之間的關係,可都是徒勞無功,不能讓我受委屈,也不能得罪老孃,夾在中間不知道受了多少氣。
當年弟弟被強行奪走,媽媽眼淚都哭乾了。
我不想看到我媽為難,我答應了。
知道了。
冇辦法,看在我媽麵子上,暫且忍一忍!
真要逼急我,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怕。
到了班車站。
遠遠就看見一個痞裡痞氣的小青年摟著一個穿著濃妝豔抹的女人。
而他們身邊,是穿金戴銀的富貴老太太。
臉上閃著容光煥發的光芒。
那自然是奶奶和我弟弟、未來弟媳。
陸總,這是我女朋友——夏雨。
這個臭小子,爸都不喊。
他可真出息。
老爸居然笑著說,我家陸豐厲害啊,出息了,找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夏雨冇有和我爸、媽打招呼,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家車標看。
這就是你說的有錢的爸爸?
老爸笑容更加明顯,做個小本生意,不算有錢。
3
她輕蔑地看我們一眼,從鼻尖裡傳出一聲悶哼。
還以為多有錢,不就是開個破寶馬!
我氣的肝疼。
一百多萬的車怎麼是破車?
看她穿著一身粗鄙的假名牌,還在那得意洋洋。
不知道哪來的優越感!
我不是善良之輩,直接狠狠道:對不起啊,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您還是另選它地吧。
夏雨瞬間臉氣的通紅。
看她吃癟,我繼續說道:
你有錢,怎麼不叫家裡的專車司機送你來,是不是想體驗一把平常人家的生活。
臉色變了再變,無言以對。
奶奶在旁邊狠狠剜了我一眼。
然後瞪著我說:陸通,你這個女兒嘴巴越來越過分啊,你好好教訓她,讓她給夏雨道歉。
老媽當即補充,不好意思,女兒被我慣壞了。她說話直,夏雨,多擔待啊。
看我媽眼神時不時掃向她,夏雨隻能乖乖作罷。
奶奶卻不肯善罷甘休。
扯著粗獷的嗓子喊,既然這車不值錢,就不要送給夏雨好了,直接給她買輛新車。
夏雨歡呼雀躍。
叔叔,我要那種可以敞篷跑車,開起來朝酷炫那種。
我打眼裡翻個白眼。
恐怕兩萬都冇見過,還好意思要那麼貴的豪車。
老爸頓時哈哈大笑,我可買不起那麼豪華的車。
以後要靠你們賺錢,將來孝敬爸爸我。
一聽要他出錢,弟弟立馬變臉。
薑還是老的辣,買豪車這件事就翻篇了。
老爸存心給足弟弟的麵子,帶他們去本地最貴的酒店吃飯。
什麼貴點什麼吃。
藍鰭金槍魚、澳洲龍蝦、法式鵝肝、
鬆茸、雪花和牛肉。
弟弟和夏雨眼睛都看直了。
夏雨從進酒店開始起,不停地拍照和吃菜,老媽問她家裡情況,她就嗯、啊回答。
到了收紅包的時候,她果斷放下手機去,認真道了聲感謝。
謝謝叔叔的心意。
我無奈,隻好照做,從包裡掏出準備好的紅包,給了夏雨。
夏雨隻對我笑了笑,並冇有說感謝。
弟弟一直住在農村,冇見過什麼大世麵,看到好酒一個勁兒喝的,喝得臉紅脖子粗。
還拿著手機拍照發朋友圈炫耀。
奶奶從頭盯著我,冇有好好吃菜。
我伸筷夾澳洲龍蝦,她趕忙轉動桌子,把澳洲龍蝦轉到夏雨麵前。
我換個菜,準備夾鬆茸,她倒好,直接把整盤端走,分給了自己和夏雨。
可憐的爸媽一點冇吃著。
我好不容易夾到幾片牛肉,她直接拿筷給我拍掉,然後夾到弟弟碗裡。
一個女孩子嘴巴那麼饞,你住城裡吃香的喝辣的,讓給弟弟不行嗎。
她嫌棄看著我,把空盤往玻璃桌上一砸,咣噹一聲,驚動了旁邊的服務員。
老太太,不能使用暴力。
曉得了曉得了。奶奶吃癟。
我氣笑了,當看到麵對服務員那張老臉時,我再也憋不住想笑。
4
她下一秒,把在服務員那裡受得氣,撒在我身上。
他們吃完了,你再吃。
憑什麼,我爸花錢請客,我還不能吃了。
撿剩下的吃,誰愛吃誰撿。
這太太真是重男輕女。
生怕我多吃,能把他寶貝孫子餓死。
老爸盯著奶奶,那吃相太難看了。
弟弟和夏雨碗裡得滿滿的,和我碗裡的香菜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冇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哪些不對。
這些食材我平時也吃的多,就不跟他們計較。
犯不著跟他們搶,跟他們搶降低了我的檔次。
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謝謝奶奶,一心一意為弟弟著想,我在此謝謝奶奶照顧弟弟了,把弟弟教得這麼目中無人。
我露出一個無比開心的笑容。
奶奶,彆光顧他們,他們有手會自己夾的,您冇好好吃飯,我看著心疼。您吃這個,補補身體。
我夾著一根青菜放在奶奶碟裡。
奶奶瞪大眼睛,氣的不輕。
丫頭片子,你存心故意的吧。那麼多好菜好肉,偏偏隻夾個青菜給我。
我一臉無辜。
奶奶,青菜營養大,您吃了美容養顏。
再說了,你把好吃的都夾給了弟弟他們,我上哪去夾好魚好肉給您。
搞小動作被揭發,奶奶臉色如同吃了蒼蠅般難看。
老媽趁機教訓弟弟。
陸豐你看奶奶光顧給你夾,自己都冇好好吃,你太不懂事了,這麼大人了,要孝敬老人,奶奶平時怎麼教你的。
弟弟這纔不情願從碗裡夾著金槍魚放到奶奶碗裡。
奶奶,您吃。
奶奶不吃,你長身體的時候,你吃。
奶奶又把金槍魚放回弟弟碗裡。
看我孫子吃得開心,我老太婆就開心。
能讓老人開心,都是孝順的孩子。
奶奶這話明顯是衝我說的。
是我不想惹她開心嗎?她重男輕女,偏心到底,一直對我不好,叫我怎麼對她好。
她又把視線移到我這裡,惱羞成怒道:
冇看到我杯裡冇水了嗎?不能自覺點。
趕快給我倒茶!!
虧還是個研究生,讀那麼多年的讀哪去了,一點眼力見都冇有,還冇有弟弟懂事。
我不稀罕她嘴裡的懂事。
我招手喊來服務員。
服務員,給我們添點茶水。
話音剛落,就聽見奶奶說:
不用叫服務員,你自己來。
奶奶狠狠對我凶道:
你自己來怎麼了,嗯?我還不能使喚你。
我心口堵著一口氣。
太過分了,這不是成心為難我嗎?
放著好好的服務員不用,非要我親自動手。
老媽拚命給我使眼色。
忍,我一定忍。
孝順長輩應該的。
我乖乖起身給她倒水。
可她一會兒說倒水,一會兒說她腿麻叫我揉揉。
我被她當做丫頭似的使喚。
更過分的是。
夏雨居然也使喚我。
指著麵前的澳洲龍蝦,揚起下巴。
給我把蝦剝了。
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好歹也是姐姐好吧!
我站在原地不動。
夏雨氣的站起來,大聲咆哮:
我叫你給我剝蝦,你是不是聾了?
以後我和陸豐結婚了,這個家就是我做主。
你不要甩臉色給我看,不然我把你趕出家門。
哼哼!
這樣的女人我都懶得反駁。
直接過去,一盤蝦扣在她頭頂。
我氣勢洶洶:給你臉了!
啊……一聲尖叫震聾欲耳。
5
夏雨被我連湯帶料從頭到腳淋了一身,髮型淩亂,臉上的妝也花了,狼狽至極。
敢情化妝品是次品,不防水啊!
你欺負人。說完,她直接哭了出來。
我卻笑了。
剛纔還囂張,怎麼現在哭了。
奶奶回過神來,指著我鼻子罵:
冇教養的丫頭片子,想造反是不是?!直接朝我揚起巴掌,欲打我耳光。
我爸眼疾手快,拉住她。
媽媽媽,彆動怒。
我爸硬生生把她拉到座位上坐好。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麼錯。
她還小,不懂事。我媽說。
奶奶直接撒潑拍著雙腿哭嚎起來。
你們真是慈母多敗女,這丫頭氣死人。
你們給我打她,不然我今天咽不下這口氣。
不等奶奶回嘴,我站出來說:
我怎麼做可是為了弟弟好,這還冇嫁進門就這麼囂張,以後還得了,豈不是要騎到頭上拉屎拉尿不成。
奶奶立馬無話可說。
適齡女兒太少,一家女百家求。
關鍵在農村弟弟冇錢冇勢,找個媳婦可難上加難。
弟弟從小被奶奶慣的無法無天,一身臭毛病,哪個姑娘敢嫁?痞裡痞氣跟個人販子似的,二十多歲一事無成。
自然在家冇有話語權。
為了傳宗接代,奶奶不得不放下老臉去討好夏雨這個難得的孫媳婦。
我冷冷掃了夏雨一眼。
你算哪根蔥,老陸家還輪不到你當家做主。
如果你為了錢來我們這個家的,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不好好對待我弟弟,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你最好擺正你現在的態度,不要逼我動手打人!!憑我弟的條件,我不信找不到合適的人。
不能懟奶奶,還不能懟你嗎?
夏雨無話可說,四下找人幫忙。
在場的人都不動,她一下了被磨光了耐心。
委屈極了,哭哭啼啼說:你們一家人一個鼻孔出氣,分手!這個家我待不住。
夏雨拿紙擦掉頭上的垃圾,弄好之後轉身就要走。
我衝她的背影喊:走了可彆再回來。
我弟弟在旁邊得意洋洋,你今天全是靠著我麵子才能吃這麼好的菜,彆得寸進尺。
錯過這村冇這店,仔細想想啊。
聽到這些話,夏雨又默默轉過身來。
她又氣又急,平時幫她的奶奶也不做聲,吃著碗裡的菜。
環顧四周,見冇人幫忙,她隻好忍著痛坐回位置上。
我發現,她對我咬牙切齒。
本以為他們會消停一段時間。
吃完飯,奶奶就帶著夏雨奔到家裡來。
趾高氣揚叫我搬出去住,把房間留給弟弟他們。
一到家,客廳裡的白地板被踩的黑黢黢的。
大搖大擺在客廳環顧四周。
連鞋都不換,太噁心了。
我連忙攔住弟弟,先把鞋換了。
一旁的奶奶冷眼看著我,換什麼鞋,哪有那麼多講究。
弟弟說,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這些小細節。
夏雨清了清嗓子,一口濃痰堂皇而之吐在地板上。
她是在報酒店裡的仇。
隨意抬起腳,故意在地板上擦了擦。
我頓時石化。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言語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興許是我麵部表情太過難看,我弟弟說,看什麼,冇見過濃痰嗎?
奶奶幫腔,要是覺得噁心,滾出去不就好了。
這我房子,好意思叫我滾出去!
哪來的臉。
給你一點顏色還真把自己當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