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魚顯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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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漆黑一片,連路燈都熄滅了,看不到一絲光亮,並且外麵起了風,呼呼作響,我們走的很急,不大一會功夫便接近冰清的住所,抬眼望去,冰清的窗外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隱約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趴在那裡,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們三個停了下來,輕慢的往前邁著步子,我悄悄的從路邊花壇中摸來一顆小石子,搜的一下丟了過去,正好打在黑影身上,他顯然被嚇了一跳,咚的一聲從三樓掉了下來。這一下估計不死也得摔暈了。

果然,等我們跑過去的時候,它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龍哥掏出手電筒,藉著光亮看過去,這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身長在一米二三左右,皮膚呈黑褐色,手腳細長柔軟,指間似乎有鴨蹼,腦袋長得有點像小羊羔,頭頂還有兩條粗壯的肉須。

他怎麼不動啊。難不成真的摔死了?石興半信半疑的蹲下身子,從旁邊的綠化帶中扯出一根樹枝小心的捅了捅它的腹部。剛一觸碰,它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抬起頭就咬向石興的手,這一聲嚇得我腦後猶如被潑了冷水一般涼颼颼的,趕緊一把將石興拉開,這怪物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竄了起來,猴子爬樹般眨眼間便爬上了樓頂,刷的一下張開一對薄如蟬翼的翅膀飛入無儘的夜色之中,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它從我們眼皮底下消失了。

冰清,我心中一顫,快速衝到了樓上,而此時樓內的客廳裡一片狼藉,魚缸破碎了,水流的到處都是,那條鯉魚此刻正躺在我們腳下,魚身幾道傷口深可見骨,魚頭上也傷痕累累。而冰清正緊緊抱著啾啾鳴叫的小可憐,可能受到了驚嚇,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樣,有冇有事,有冇有受傷,我急切的詢問著,並且打量著她全身。

直到她連說無事,我才放心。

而此時,龍哥已經蹲在了地上,認真的看著地上的鯉魚。歐陽老師,這條鯉魚你是在哪裡買來的。

就在超市裡呀。

那你當時有冇有留意賣魚的附近或者旁邊有冇有擺放什麼特殊的東西。

冇注意,應該冇有吧。賣魚的旁邊就是蔬菜,然後是水果。冰清認真的想了想很肯定的說道。

怎麼了,龍哥,我也蹲了下來。

淩霄,這條魚已經開了佛性。

嘿嘿,彆逗了龍哥。這條人工飼養的鯉魚怎麼可能會開了佛性。除非大德高僧開示,或者寺廟蓮池中常年聽聞佛法的魚纔有可能開佛性。

你仔細看看它的眼睛,以及它的身軀,是不是相較以前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定睛一瞧還真是,這魚眼似乎已經有了智慧的光芒,並且魚身跟原來相比較已經拉長了不少,青黑的魚身也起了變化,黃中透著微紅。

這就奇怪了,短短十多天,變化怎麼這麼大,冰清,這些天你都給它吃了什麼。

冰清還是搖頭,那些天你傷的那麼重,除了喂好小可憐,就是守著你,我哪有心思管它呀,我連水都冇換過。

水!龍哥一聽便瞪大了眼睛。淩霄,你那天手被魚缸砸破了,血有冇有滴進魚缸裡。

有。血止不住,我還用魚缸裡的水洗了一下。

哎,這就對了。歐陽老師,你得謝謝這條鯉魚,是它救了你。

這條魚救了我?

接著龍哥便把方纔樓下的一幕說了出來。那個怪物應該就是衝著你來的,多虧這條魚有了靈性,知道保護主人,不然你現在可就危險了。

衝著我來的,為什麼?難道我家族的秘密並不是無形的詛咒,而是這個怪物搗的鬼。

這倒不是,現在很多事情我們也不十分清楚,但是你放心,我和淩霄會儘可能的保護你。龍哥平靜的說著。

還有我,還有我。緩過神來的石興也拍著胸脯宣誓一般。

等我們把一切都收拾完,清理好地上的水之後天也矇矇亮了,未免被人看到會產生誤會,我們冇有過多停留便離開了。臨走之前,我和龍哥為這間公寓佈下了一個陣法,一般的鬼怪想要進來,可冇那麼容易。

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放心,真想多陪陪她,但現實又有那麼多的束縛,況且重要的是冰清是不是願意。

我們不在的時候,這手串千萬不能離身知道嗎?這幾道符你隨身帶著,遇到不正常的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知不知道。

她冇有說話,看著我點了點頭。我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淩霄,你怎麼回事啊!回去的路上石興突然開口問我。

我怎麼了?

我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特彆是你看歐陽老師那眼神怪怪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我心中一緊,急忙看向龍哥,而龍哥聽了石興的話也正好轉身看向我,我急忙避開他的目光。

你神經病吧你,就胡說八道。我突然很煩躁,不知哪裡來的火氣,冇好氣的嗆了他兩句,丟下他們倆獨自氣呼呼的走了。

嗨,你去哪?我開玩笑噠!

回宿舍。

這個點咱們該去吃早飯啦!

吃什麼吃,你就知道吃

夜,靜悄悄的,我不時揉著眼睛,迫使自己不要睡著,然後輕手輕腳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衣服,儘量不發出一丁點聲響,慢慢向門口挪了過去,輕輕轉動門把手,縮了出去。我獨自一人穿過走廊樓梯,一輪彎月正發出慘淡的光,很快便來到冰清樓下,三樓屋內的燈光已經滅掉了,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她此時應該早就熟睡了。樓下花壇內有一處草坪,我走過去躺下,整棟大樓儘在我視線之內。

這是我偷偷在這蹲守的第四個夜晚了,連續四天我隻有在中午和晚飯後抓緊時間補補覺,現在隻覺得困的要命,不過這幾天晚上我不在寢室,龍哥和石興倒是反常的冇有過問,隻是,石興似乎總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我,龍哥則是一副意味深長,並且我發現龍哥的精神似乎也不太好。

我望著三樓的窗戶,想到此刻她就睡在裡麵,相識的過往,她的音容笑貌不斷浮現在我眼前,好幾次我都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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