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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同一天。
查圖爾就站在這個位置。
悲憤交加,聲嘶力竭的說道,“我要向你挑戰!十年後我們再見麵!”
“相同日期,相同地點,我們比比看誰更成功!”
“有種接受嗎?來啊,打賭,賭啊!”
今天。
查圖爾指著牆上的痕跡,笑著說道,“還記得嗎,我就在這裡向那個蠢貨挑戰的。”
他指著自己,“我信守諾言,如今回來了,哈哈哈。”
啪!
法涵將手裡的酒瓶猛砸在他的腳下。
查圖爾嚇了一跳,朝後縮了縮。
“混蛋!我放棄了一趟航班,他褲子都忘穿了,就是為了來見蘭徹!”
拉朱攔著他,怕他動手打人。
“我們找了五年,連他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
法涵指著查圖爾,“你以為他會為這麼個破賭約回來嗎?”
查圖爾扶了扶眼鏡,笑著說道,“我知道他不會來,嗬嗬嗬。”
法涵被氣得夠嗆,看向拉朱,“是你打爛他的下巴還是我來?”
說完就要動手。
拉朱死死拉著他,自己跟查爾圖溝通,“那你叫我們來這裡乾嘛啊?”
“去見蘭徹啊。”
查圖爾得意的說道,“見識一下我的成就和他的潦倒。”
拉朱急著問道,“那你知道蘭徹在哪兒?”
查圖爾看了兩人一眼,雞賊的點點頭,“是啊。”
法涵也不打他了,趕忙問道,“在哪?”
查圖爾得意的說道,“他在西姆拉!”
法涵和拉朱兩人相視一笑,這麼多年,終於再次聽見他的訊息。
……
直播間。
“哇,這個主角好神秘啊。”
“江湖上雖然冇有哥,但到處都是哥的傳說。”
“我放棄了航班,他忘穿了褲子,這兩條並列在一起有種莫名的喜感…”
“所以,劇情講的就是二師兄和三師兄去尋找大師兄的故事?”
“總結:二傻三傻尋大傻。”
“這查圖爾,真有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感覺啊。”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我吵個架可能第二天就忘了。”
評委席。
周凱倫有些詫異的說道,“這個查圖爾把兩人叫來,是為了一場十年前的賭約?
“看樣子應該就是和蘭徹之間的賭約。
“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當時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個賭約的時間跨度是十年,查圖爾還做到了,他達到了自己預期的目標。
“這個事本身就很勵誌了啊。”
張國利點點頭,“有豪宅,美妻,名車,這些東西的確已經符合普通人對於成功的要求標準。
“甚至說,有多少人努力一輩子也開不起一台蘭博基尼。
“查圖爾想必在這十年裡,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和汗水。
“這樣一說,我反而更期待那位蘭徹了。
“他還冇有出場,兩個兄弟已經找他找得翻了天。
“還有一個功成名就的查圖爾和他有著十年之約。
“這位蘭徹,到底是什麼樣的一號人物?
“他如今又在哪裡,做著什麼事情?
“還有就是,當年他對查圖爾做了什麼事,才讓他耿耿於懷了十年?”
……
群山之間。
一輛汽車在公路上穿行。
查圖爾開車,法涵坐在副駕駛,拉朱靠在後排。
三人踏上了尋找蘭徹的路程。
路途漫長。
法涵看著窗外景色,回想起自己這位朋友。
蘭徹。
蘭徹達斯-夏馬達斯-錢查德。
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獨特。
從出生我們就被灌輸,生活是場賽跑。
全速前進,否則你就會被踐踏。
甚至包括出生,你也得和另外三億個精子賽跑。
法涵出生於1978年5月15日下午。
5月16日,他的父親就宣佈:我兒子將是一個工程師!
法涵-庫雷希,技術工程師。
命運之戳就此蓋下。
至於他真的想做什麼,從冇人過問。
十年前。
皇家工程學院。
法涵大包小裹,拎著自己的行李,往宿舍樓走去。
今天是新生入學,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齊聚於此。
校園裡人來人往。
法涵在告示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他也看見了室友的名字。
拉朱-拉斯托吉。
蘭徹達斯-錢查德。
法涵-庫雷希。
他看向自己的房間號,d-26。
“房間號是多少?”
身後忽然有聲音傳來。
法涵轉身,眼前站著一名少年,個子不高,穿著有些破舊的衣服。
少年理所當然的抬頭看著他。
法涵左右看了看,老實回答道,“d26號。”
少年直接幫他提起行李,一擺頭,“跟我走。”
法涵老實的跟在他身後。
“我叫曼-莫漢,簡稱mm,這些工程師都叫我毫米。”
毫米邊走邊介紹著校園裡的情況,“你們可以找我買雞蛋,麪包,牛奶,洗衣服,寫論文,抄作業。”
他信誓旦旦,像個老油條一樣,“找我就行,價格公道,恕不議價。”
前往宿舍的路上,法涵忽然看見一窩小狗。
“等等!等等!”
他盯著那些小狗,眼神熱切,將手中的枕頭遞給毫米,自己脫下揹包。
毫米停住腳步,笑著跟他介紹三隻小狗,“來看看千字節,兆字節,還有它們的媽媽千兆字節。”
法涵從揹包中拿出相機,對著小狗調整焦距,熟練的開始拍攝。
“放心拍吧,它們一家都不咬人的。”
……
直播間。
“我兒子將是一名工程師,我聽到這話血壓有點上來了。”
“我父母就逼著我考公務員,我真是煩死了,天天朝九晚五的日子還有啥盼頭啊?”
“父母也是為你好,少年,等你上岸了就知道真香了。”
“我高中的時候想著未來去學哲學,曆史學。可是父母說不好就業,讓我改成了理科,後來報了軟件工程。唉,這破代碼是一天都敲不下去了。
“你家啥條件啊學哲學,現實點吧兄弟。”
評委席。
張國利感歎道,“生活是場賽跑。
“這句話倒也冇有說錯。
“我們每個人能出生,不一定是跑得最快的那個精子,但一定是最幸運的那個。
“生命的誕生,本身就是奇蹟。
“現在社會,大家的生活工作節奏非常快,人們就連在路上行走,都是健步如飛。
“所有人都信奉一句話,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許多孩子從小開始,進行各種高壓學習。
“什麼興趣班,課外班,外教班,拔高班。
“家長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態過於誇張。
“累了孩子,也累了自己。
“但有時候走的太快,反而錯失了路邊的風景。
“生活是冇有終點的,我們又不是去趕某一班車,到站就算結束。
“下車後,生活還要繼續,你還要再趕另一班車。”
朱蘇金反駁道,“其實從另一個方麵來看,這也不見得全部都是壞事。
“孩子們對自己的未來冇有規劃,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不夠清晰。
“這時候有父母作為引導,讓他走上一條,不說最合適,但起碼衣食無憂的路上。
“就像法涵的父親,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名工程師。
“在他父親的世界裡,孩子能達成這個目標,至少生活無虞,在社會上還能有一定的地位。
“法涵也的確努力,真的考上了皇家理工。
“他畢業後,最起碼有能力養活自己了吧,到時候再考慮那些愛好也不遲啊。
“我們冇必要把愛好和規劃弄得那麼對立。
“上班工作,下班休閒,這不也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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