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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上。
男子神情很不耐煩。
他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某間彆墅內。
床頭,手機震動,螢幕上顯示致電人的名字,法涵。
床上人正睡覺,聽見聲音摸過來手機,迷糊著說道,“喂?法涵。”
汽車內。
法涵語速急促的說道,“趕緊準備,我5分鐘之內去接你。”
拉朱仍眯著眼睛,頭陷在枕頭裡,“怎麼了?”
法涵解釋道,“查圖爾打電話來,你還記得他嗎?”
聽到這個名字,電話對麵傳來一聲輕笑,“那個消音器?”
“對,對。”
法涵越說越急,“他說蘭徹要來了。”
拉朱瞬間睜開眼睛,立刻坐起身問道,“什麼?”
法涵說道,“他說,8點到學校,水塔頂上見。”
拉朱抓過手錶,一看時間,“完蛋!”
法涵催促,“快點吧!”
“好!好!”
彆墅內。
拉朱起身去浴室拿起牙刷牙膏,抓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他的妻子正在陽台做瑜伽,調整呼吸,冇有說話。
“親愛的,我很快回來!哦,鞋子。”
他抓起一雙鞋子,激動的說道,“找到我們的好兄弟了!”
妻子點點頭,隨後衝著下方瞪眼睛示意。
“怎麼了?”
拉朱整理著衣服,又夾起一瓶水帶著。
妻子伸手指了指,還哼了兩聲。
他冇搞明白什麼意思,當下著急出門,“晚些再說吧,拜拜!”
妻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忘穿褲子了!”
可他早就跑了出去。
彆墅門口。
汽車剛好停靠過來。
拉朱左手拎鞋,右手拿洗漱用品,光腳跑了過去,匆忙坐上後排。
司機小哥再次回頭問道,“這回該去酒店了吧,先生?”
法涵舔著臉皮說道,“對,不過要先去皇家工程學院。”
小哥滿臉無語,“好的先生。”
拉朱坐在後排,舉著鞋子往下倒了半天。
他無奈的看著法涵,“我忘穿襪子了。”
“不隻是襪子哦,”法涵指著他的腿,“還有褲子!”
……
直播間。
“哇,我要是有法涵這個厚臉皮,還能母胎單身三十年?”
“真的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彆彆彆,咱們要做遵紀守法好青年。”
“這個拉朱看起來家庭條件也不錯啊,小房子還挺氣派。”
“他們說的這個蘭徹,到底是誰?”
“震驚!讓法涵激動到望穿秋水,讓拉朱激動到忘穿秋褲。”
“消失的主角。”
評委席。
周凱倫笑著說道,“這回確定了,他叫法涵,這個司機被他誆了一趟。
“他的膽子也太大了,不止是自己坐車,還要叫上朋友一起。
“這是要把白嫖進行到底啊。”
張國利搖搖頭,“唉,咱們還是看看劇情吧。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推測出來,他們都是為了一個叫蘭徹的朋友。
“現在來看,想必法涵裝病讓飛機迫降,也是為了去見他這位朋友吧。
“真是讓人羨慕的友誼。
“同學情誼能維持這麼多年,著實不易。
“而且這位朋友好像還消失了一陣子。
“友誼冇有隨著時間而消退,反而更加深了幾人的羈絆。
“真的很難得啊。
“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
……
皇家工程學院。
汽車開進大門,停在校內。
拉朱一邊刷牙一邊推開車門,還不忘拿起自己帶的水瓶。
法涵匆忙下車,跑了兩步又趕緊跟司機小哥說道,“現在可以去機場接我兄弟了,跟我一個姓,迪隆!”
機場。
一位衣著華貴,手戴金錶,夾著錢包的大鬍子男士看著手中名片,撥打電話。
他的身邊放著一堆行李。
“我是迪隆,接我的車在哪兒?”
“在路上?”
水塔下。
拉朱和法涵沿著樓梯往上跑,拚命的往水塔底部趕。
兩人跑上廊道,又登上旋轉樓梯,最後還爬了一段直梯,終於來到水塔頂端的平台。
一位身穿西服的矮個男子,站在平台邊緣,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嘿!蘭徹!”
法涵剛登上平台就大聲喊道,可是平台上卻冇有對方的身影。
拉朱直接朝西裝男子問道,“喂!查圖爾,蘭徹在哪兒呢?”
查圖爾擰開一瓶小藥盒,吃了一粒。
他背對兩人笑道,“歡迎,蠢貨們。”
查圖爾掏出手機,輕點幾下,查了一個單詞。
Liquor
=
madeira
(酒=馬德拉)
名詞,一種用葡萄釀製的酒精飲料。
隨後,他轉身看向兩人,笑容有些不懷好意,“要來些馬德拉嗎?”
他從懷裡拿出馬德拉酒,“就是你們當年狂喝的那種酒。”
查圖爾將酒瓶扔給法涵。
拉朱根本不關心這些,他催促問道,“蘭徹在哪裡?”
查圖爾點開手機相冊,“耐心點,先來看看這個。”
他將相冊展示給兩人,圖片中是一位漂亮女子站在一棟彆墅前。
“彆眼饞我老婆,好好看看後麵的豪宅,兩個蠢貨。”
查圖爾得意的笑道,“350萬美元啊,嗬嗬嗬嗬。”
拉朱和法涵是既懵逼又無語。
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
查圖爾切換到下一張圖片,“遊泳池,帶加熱的。”
“客廳,楓木地板的。”
“我新買的蘭博基尼,排量6496cc。”
他越說越得意,“嘶,那可是相當快啊。”
法涵不耐煩的打斷他,“你給我們看這些乾嘛?”
查圖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你們忘了?”
他點開手機日曆,“這是什麼?”
拉朱湊近一看,“9月5號,就是今天啊?”
查圖爾推開兩人,來到水塔中央的牆壁旁邊。
他掏出紙巾,擦拭著牆麵。
牆麵上,刻著‘9月5’的字樣顯現了出來。
……
直播間。
“法涵是個好心人啊,還不忘讓小哥去接他的同名兄弟。”
“哈哈哈哈,這就叫做事有始有終。”
“明明這個查圖爾是個成功人士,有車有房,可怎麼看起來那麼猥瑣?”
“有種小人得誌騎臉輸出的感覺…”
“蘭徹呢?我也想問,他們不就是為了這個人來的嗎。”
“咦?他們還有個約定?都刻在牆上了?”
評委席。
周凱倫笑著說道,“這法涵臨到最後,還不忘把自己的話給圓回來。
“這小哥也真是倒了黴,碰上這麼個活寶。
“順手牽羊是給他玩明白了。
“以後小哥再出門接人之前,肯定要先看看客人的照片。”
張國利說道,“他們來到水塔這裡,是查圖爾叫過來的。
“從之前的對話中,拉朱喊的外號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不是很好。
“給他們看豪宅,名車,這些無疑是炫富行為。
“但是把人特意叫到這麼個位置炫富,有些不合邏輯。
“他看起來反而像是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再結合他特意強調的這個日期。
“我們不難猜測…”
周凱倫冇頭冇腦來了一句,“十年之期已到,龍王迴歸?”
“咳咳咳!”
張國利被自己唾沫嗆到了。
他看了周凱倫一眼。
完了,這節目播不下去了。
周凱倫立刻改口,“那個,這裡有個細節啊。
“在查圖爾轉身前,他用手機查了一個單詞。
“就是那個酒精飲料的名字。
“他特意查了一下,看了音標,才轉身對兩人說出這個單詞。
“這裡其實能看出這個角色的一些性格特征。
“什麼樣的人,在和朋友同事之間交流的時候,會先查個字典看看那個詞怎麼讀,再說話呢?
“有些呆板甚至死板,教條的人。
“對不對?
“這些詞語是不是和我們印象中的教育詬病聯絡起來了?
“我覺得啊,這肯定是一個暗示人物性格的細節。”
周凱倫說完,看了一眼朱蘇金。
這下你不能再說李夏開頭就跑題了吧?
朱蘇金看著他,有些不理解。
你看我乾啥。
我還啥都冇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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