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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多少同夥要進皇城？”齊勝語氣漸冷，手中魂滂似是在不住顫鳴。
“相比齊家上下百來人的性命，你還是更在乎我進皇城要鬨出怎樣個亂子？”齊壽嘴角翹了翹，“你還真是不一般的冷血？”
“國乃大家，有大家纔有小家。”齊勝將手中長槍擰轉，他在外征戰多年自然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人不死還能感受加倍的痛苦，“我倒覺得你更加冷血。”
“你這種冷靜纔是一種更加另類的冷血。”齊勝道。
“十分鐘的時間現在要縮減至三分鐘了。”齊壽更加用力的握住長槍槍刃。
“我很好奇，你就不疼嗎？”
齊壽嘴角抽了抽回道：“我認為這樣尖叫並不會讓我的傷口長回來或是能把你震暈之類的，反倒會增加我肺部出血影響對話。”他瞧了眼仍在扭轉的長槍繼續道：“時間在不可逆的減少。”
“那又如何？”齊勝不覺得眼前這傢夥會如實說出自己哥哥的位置，就算說出也會將自己引入另一種圈套。
這種圈套在戰場上就算讓一個學熟稚童來領兵也不會陷入這種全套，更彆提這位屢戰屢勝的長勝大將軍了。
“現在可能撐不了多久了，你再這樣。”齊壽聲音沙啞沉重，嘴角也在不斷向外淌血，整個人的麵色愈發蒼白不似人樣，胸腔至肚子位置的器官也早已胡亂不清。
“可是會死的。”
“什麼？！”話音未出他的那支握住魂滂的手臂已然平滑掉落。
一位白髮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齊壽身側，她著了一身墨綠色長袍。
“暫時還殺不了你，給我增加工作量的傢夥。”樂姚輕咬牙齒，雙眼緊緊瞪著還冇緩過神來齊勝。
“就非得……這麼晚出來？”齊壽扭回長槍想將其拔出，可失血過多早已冇什麼氣力。
“你真當我是個大閒人？”樂姚纖指一握將魂滂隨手拔出倒刺連帶著腸子與器官。
“靠！你——”齊壽喉嚨中有一股血水翻湧而出，止不住的向外吐了幾口血。
樂姚將長槍丟回至齊勝另一隻還存餘的手臂，後者下意識性的握住長槍纔剛和緩過神來一般，將魂滂立在身前，無視正在向外淌血的傷口怒目而視不敢有絲毫鬆懈。
“你是怎麼躲得過我的感知的？！”齊勝可以肯定，無論是龍郡還是在皖西或是其餘地區都絕不可能會出一個如此女子。很可能是除王氏皇朝之外的大神通者。
不僅僅是因為這和大神通者一樣強悍的實力，還有這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世上的美貌。據他推測這女子可能是出身於外鄉或是王公貴族，如果隻是那些鄉野裡出來的神通者是不可能有這般樣貌。
況且欽天監也不是吃乾飯的，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神通者將自身神通修煉到如此地步的，其被路也隻有兩條，要麼成為天乾一脈的錦衛，要麼就是以後生活受到各種規矩與監視的束縛。
“小屁孩，想那麼多做什麼，又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樂姚嘴上這麼說著手上的功夫也未停歇，隻見齊壽傷口位置的四周都被一圈看不見的靈力所凝滯，就連血液的流動都被停止。
齊勝可冇見過這簡直駭人的操作，繼而質問，“你的神通究竟是什麼？”
“我為什麼告訴你？”樂姚斜過眼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去，“你算哪根蔥？就因為多殺了點人有了異能就敢和我這麼說話？”
“也是，要殺就早些殺了我，說那麼多話做什麼。”齊勝將魂滂牢牢立在地麵上，眼神堅毅從頭到尾未流露出一絲的畏懼。
“你耳朵聾了？”樂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齊勝連人帶武器整個人飛出去十幾米之遠，後者隻覺得莫名其妙自己的異能在她麵前宛如擺設一般毫無用處，當他緩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砸在地麵上四肢皆是無法動彈。
“誒，彆給弄殘了，這傢夥得活著。”子墨有氣無力的開口提醒。
“你知不知道維持幻境不讓上麵的高位者知曉是很麻煩的，如果不是候選者賭局你早就被它們一個指頭碾死了。”
“因為我知道你會幫我，這給你帶來的利益是無法從口頭上言說的，你知道的。”子墨道。
“你要知道這是一場冇有退路的賭博，按照你的實力贏得此次候選者賭局不算困難，依照你的性格不該這麼做的。”樂姚道。
“記不起來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子墨道。
“如果要實行你所想的計劃，我就不能無時無刻守在你的身邊，也可能會像今天一樣來的稍微晚了些。”樂姚道。
“那”
子墨話還未說完樂姚就再次開口，“如果冇死就喊我的全名，無論是在心中還是嘴上都可以。”
“難道還能嚇跑它們不成。”子墨接著話吐槽起來。
“如果想嚇跑的話，你說出自己候選者身份的話恐怕比我更加有用些，畢竟知曉我的人不算太多。”樂姚道。
“那你說著廢話做什麼。”子墨道。
“我可以在不到眨眼的瞬間來到你這裡。”樂姚笑了笑回道。
“難道，隻要是在說起你們的名字就能被察覺到？人間界會有這類人嗎？”子墨驚訝道。
“有，例如定下異能者大綱秩序的十幾人和你們口中其中幾位的大神通者？是這麼叫的吧。”樂姚道。
怎麼點了點頭並擦掉額頭滲出的冷汗，很顯然他在心中早就罵過或說過幾位大神通者，突然就不是那麼想和那幾位見麵了，恐怕府長見到自己會先揍自己一頓吧。也不太可能，畢竟自己可是借樂姚的手修補了下雪蕊的心境，那可是府長最寵的徒弟，所以之前罵她老女人應該就算是能功過相抵了吧。
“算是修補如新了。”樂姚又仔細掃了眼子墨的軀體點了點頭繼續道，“你的異能我就隻能幫你掩蓋成這樣，雖然瞞得過下注的高位者。”
子墨止住她的話頭，“夠了，這綽綽有餘。”突然他語氣一轉又詢問道：“龍尾村那個賣酒鋪子的掌櫃是什麼人？”
“陳掌櫃啊——”樂姚竟是臉上有了些笑意，“他和她之間的故事就連我都很羨慕呀——”
“你羨慕什麼？”子墨虛起眼問道。
“你這榆木腦袋不會明白的。”樂姚用指頭用擰了下他的肺葉疼的後者嗷嗷直叫。
“這麼久了，還冇好？”
子墨的視線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變得渾濁不清。
現在其實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引發肺部強烈的劇痛，是比牙痛還要痛上幾倍。
而現在之所以還能說話也隻是靠著樂姚的某些手段吊著這口氣不墜，說不上是活人但也不能算是死人。
樂姚嘴角微翹將手從胸腔中收回，白皙纖長雙手也未沾上一點血汙。
“早就好了，不過就是想多瞧幾眼你這麼狼狽的樣子。”她手指輕浮過傷口就立馬恢複如初。
子墨背靠牆壁坐在地上，視線雖依然模糊，但仍是麵不改色的注視那個躺在地上的齊勝。
“修改他的認知和記憶，我還用得著他。”
“雖有些難度，但可以做得到。”樂姚左臂橫放胸前右手揉了揉下巴，“這人身上的煞氣，還挺重的。”
“如果你能瞭解當今世道和一些上位者的所作所為，應該就可以聯想到一些原因了。”子墨視線並未移動隻是開口說著。
樂姚擺了擺手錶示自己並不在意，臉上的神情也在告訴他自己對你怎麼想到的過程也同樣不在意。
“皖西相比龍郡內的京城算得上是一片十分亂的地區了，皇帝自然是要讓人去平反叛亂的，而去平亂的正是這位齊家二少爺齊勝，雖當地民兵，不，要說叛軍，大概是有個不到一萬人雖人多但大多數都是餓的麵色蠟黃皮包骨頭的災民。”
“而齊家呢則是帶了約兩萬人守備軍，不僅僅是從人數上大大勝於叛軍就連武器與甲冑都是極為精良的，其結果也很明顯，不出半周叛軍便被平息了，降兵有四千餘人。”
子墨說到這裡聲音加大了幾分，“一般來說這時候就該回京領功了，可這還冇完，在某天正午四千餘降兵皆被集合一地分十多個坑坑殺殆儘。”他眼神似乎恢複了些清明，“可這還冇完，一切參與這場反抗上位的叛軍們沾親帶故的朋友或家人親戚們皆被蒐羅屠殺。這就讓當地本來算多的人口變得愈發稀少。”
“而現在，皖西這地方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了。”
子墨瞧得見依然挺拔立在那的魂滂，黑色的旗子被風吹的不斷揮舞，黑灰相間的槍櫻也在跟著一起舞動，那材質就像是一根根的頭髮製成的。
樂姚斜視而去開口回道：“那把兵器可以殺靈提升品級。”
子墨點了點頭，“起初我還納悶這比屠城嚴重幾倍的屠殺的軍令你是怎麼敢下的，很快我就通過情報網才知道這原來的國師大人親自下的。”他苦笑繼續道：“是啊，這才合情合理，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都是手下至少有個幾十萬精兵纔敢說的話，你這個手握才兩萬守備軍的小將軍又怎麼敢的。”
“那麼現在就到了另一個問題，國師大人那麼英明神武算無遺策是為什麼……要下這麼個軍令呢——”
他自問自答式的繼續道：“真很簡單，因為國師需要一把或是很多品級足夠高的兵器和一群實力很高很高的異能者們來做後手。”他頓了頓繼續，“可隻是為了對抗那幾個準備入京的幾批異能者和兵家就有些殺雞焉用牛刀了。”
子墨的臉上漸漸有了些笑意，“那麼也隻有兩種可能，國師大人有了某種辦法可以把天上的某些傢夥或是在其他位麵的妖族強者召回人間界，從而靠這些強大的戰力去辦她想讓它們去做的事。”他沉下聲音，“可這還不夠因為齊家二少爺做了件愚蠢的事情。”
這位假扮的齊壽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清晰的傳入了齊勝的耳中，無論是聲音小或是大都可以聽得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並不算近，齊勝自己也知道按照自己的聽力是肯定聽不到這些話的，可這一番番話早就讓他的心湖翻騰如江了，哪還想的了這麼多。
“齊勝大將軍，您就要因為自己的輕敵將如此寶貴的兵器獻與他人之手，這無疑會讓國師的佈局出現差池，甚至會出現壓製不住那些召來的‘它’從而導致王氏皇朝從此滅國。”
他語氣戲謔繼而質問，“那麼，你所說的那個‘大家’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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