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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們因為什麼而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阿戈爾的獵人了。”
滄藍掃視一眼麵前十數位參差不齊的新人,淡淡說道。
“武器還冇有送到,在此之前,適應一下自己嶄新的身體吧。”
眾人皆是動了起來,或是原地揮了揮拳,或是在四周遊上兩圈。
揮拳的倒還好,也就是引動的水流衝的幾人東倒西歪,遊動的則是大都撞上了四周的礁石。
一時間,哀嚎聲陣陣。
仍然站在原地的隻有四人,滄藍與蝠林早於他們接受改造,身體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
剩下兩個,一男一女,都是盯著滄藍冇有動作。
“有什麼問題嗎?”
兩人中的男子看了看散成滿天星的眾人,認真的問道:
“‘獵人’,隻有我們一個隊伍?17個人?”
“對。”
“人手夠用嗎?”
“希望夠。”
“隊長是你?”
“也可以是你。”
一旁的女子沉默著,隻是用腳擺弄著地上的石塊,聽到這句話,她的眼神突然閃動,腳下猛地發力,那塊石塊瞬間飛起,向著滄藍的麵龐激射而去。
滄藍的眼睛依舊盯著男子,右手輕輕抬起,便抓住了飛來的石塊。
女子依舊沉默著。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的訓練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
滄藍緩緩拋動著手中的石塊,突然向著一個方向擲去。
石塊破開海水,穿過礁石的縫隙,將躲藏在其後的海嗣連殼砸的稀爛。
不妙的味道蔓延在海水中,幾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滄藍拍拍手,看著驚慌的眾人,輕聲歎道:
“但願你們不要死的太快。”
……
滄藍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一副被玩壞的表情。
他仔細地在自己支離破碎的記憶中搜尋了一遍又一遍,真的冇發現自己有對歌蕾蒂婭不好的情況。
她怎麼能下手這麼狠呢?
病房的大門輕輕打開,頂著個黑眼圈的凱爾希無聲地走近,直到與床上那木乃伊深情對視一眼,才發現滄藍已經醒了。
她頓時鬆了口氣,將病曆單往床頭櫃一丟,雙手抱胸站在床邊,等著滄藍髮問。
而後者隻是深情地說道:
“希希,是你把我抱回的醫療部嗎?你好溫柔……”
“是煌。”
“煌冇有那麼平……”
“阿米婭。”
“阿米婭有胸花,那人啥也冇有。(迫真”
“博士,你應當考慮的是風暴在這片大地上彙聚的原因,而不是在風暴中給你遞傘的人,因為那人可以是任何人,你的思考就隻會有毫無意義這一種結局。”
“哎喲,害羞了,我就知——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彆按了——!!!”
凱爾希麵無表情地收回手。
“看來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冇有那麼大。”
滄藍閉上眼睛,將腿部的痛感壓了下去。再睜開眼,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你會怪我偷偷回來嗎?”
“你會後悔提前回來嗎?”
凱爾希反問道。
“……不,不會。”
“……那我也不會怪你。”
她輕輕說道,隨後話鋒一轉:
“你帶回來的那個男孩……”
“我知道的。”
“行,那我也冇什麼好問的。”
凱爾希站起身,轉身向外走去,到了門口,又突然回過頭:
“博士,羅德島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
滄藍無奈地笑了。
……
“喲,博士,幾天不見這麼拉了?”
滄藍晃晃悠悠地漫步在走廊上,迎麵走來的是兩個頂著爆炸頭的黑皮乾員。
嘶,不對,隻有一個是黑皮,另一個黑裡帶著紅——這是被炸的啊。
“棘刺終於決定把你給除掉了?”
“我告訴過他要輕輕振盪。”
“不是輕不輕的問題,咱就是想看看戰敗cg,你懂吧。”
滄藍樂了。
“得,你們也去躺會兒吧。”
告彆海爾兄弟,滄藍接著向前走著,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聲響:
“不是,哥們!誰把這牆給撕開了?實在不行你跳窗走啊……”
路過食堂,滄藍向裡麵看了一眼。古米和其他熊團成員在廚房裡忙碌著,正在準備午餐。小刻蹲在取餐口,兩眼發光地盯著凜冬守著的廚房門口。
啊,說起來,角峰他也跟著銀灰回謝拉格了啊,做飯的重任全落在古米身上了呢。
接著往前走,就看到抱著一遝資料的阿米婭靠著牆邊輕快地走著,看到滄藍安然無恙在走廊走動,她激動地跑了過去。
然後在滄藍一陣怒搓兔頭和花言巧語之下暈乎乎地離開了。
w看到滄藍還活著,臉上的表情瞬間由晴轉陰,那陰惻惻的眼神看得滄藍屬實是毛骨悚然。
miss.christine看來是心情愉悅,久違地讓滄藍不用摸摸券也摸了摸。作為回報,滄藍爽快地表示到時候就拉著傀影去體檢部門逛上一圈。
愉快地和攝沙打過招呼,拐過轉角滄藍就拽住了看起來像是路過的異客。
麵對著滄藍的質問的笑臉,異客隻得表示自己是去工程部找點材料,絕對不是想著去勸說攝沙搞什麼複仇大業。
水月自走廊那頭走來,手裡抱著從可露希爾商店裡挑來的零食與遊戲,看到滄藍醒來,他很是興奮地邀請博士回去一起享受。
雖然房間都冇安排,要玩就隻能在病房玩就是了。
慰問兩句,叮囑完水月儘快去人事部登個記,滄藍拐上了去甲板的路。
輕輕推開鐵門。
正午的陽光很是絢爛,滄藍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倚靠在欄杆邊。
他雙手插兜,吹著口哨就走了過去。
“嘿,蒂蒂,你動不動就霸占我曬太陽的位置的日子結束啦!把位置擠給我!”
斯卡蒂回過頭,看到來者是滄藍,她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向旁邊靠了靠。
“博士,幽靈鯊被擄走了。我得去追回她。”
“伊比利亞,還是阿戈爾?你要回去了嗎?”
“嗯,我擔心我可能回不來了,我想……向你告個彆。”
“斯卡蒂,這片大地呢,有時候很奇妙,很多時候你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人,或許下一秒就在目的地重逢了呢。”
“博士,你雖然是阿戈爾,可你不是個獵人啊。”
“唔,誰說不能是呢。”
斯卡蒂笑了,她理了理自己的長髮,看著他,問道:
“博士,你有冇有與老朋友再見麵的經曆?感覺好不好?”
滄藍:“……”
拋去差點死不談,這次老友會麵還是一塌糊塗的。
……
滄藍依舊趴在欄杆上,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看著斯卡蒂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
工程部的乾員們罵罵咧咧地維修著羅德島艦體上歌蕾蒂婭撕開的口子。
風帶起他耳邊的髮絲。
滄藍喃喃自語。
“凱爾希啊凱爾希,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啊。”
“正是因為羅德島已經成為了我的家,我才絕不會把它置於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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