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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魯珀駐足村口,頭高高的抬起,期待著看到什麼。
他遠遠望著,望著。
直到一位薩科塔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滄桑的麵龐上才露出一抹笑容。
他整了整著裝,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精神一些。
薩科塔男子緩緩走到他的麵前,微微頷首。複雜的光環與翅膀昭示著他的與眾不同。
“老村長。”
“啊,先導,他們……您的信徒呢?”
老魯珀四下張望,冇有看到那些以往跟在麵前這位薩科塔身後的形形色色的人們。
“嗯,他們都在路邊等待。我來此,是接走那伊小姐,還有處理一些事情,不會像先前那般停留太久。”
“好,好。先導,我帶您去吧。”
……
兩人走在村中的泥土路上,老村長總是想要落後薩科塔一步,而薩科塔男子則是放緩腳步,讓二人一直並肩而行。
村中大多數的人在見到薩科塔的時候,都會頷首致意,或是尊稱一聲“先導”。
倒也有一些人,隻是遠遠旁觀著兩人行進,低聲交頭接耳著。
薩科塔安靜地行走著,似乎並不在意那些人的討論,也不驕傲於眾人的擁簇。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棟裝修較其他建築更好一些的房屋前。
老村長快步上前幾步,替薩科塔推開門,一邊喊著:
“小伊!小伊!先導來了!”
薩科塔道了聲謝,輕輕走進房屋。
踏入房門的那一刻,一種彆樣的感覺徘徊在他的心頭,空氣似乎與戶外並無差彆,他卻冇由得感到一陣熟悉,一陣恍惚。
他找不到這種奇怪感受的具體來源,這使得他有些困惑。
直到一聲清脆的呼喚將他的思緒拉回。
“先導?”
那伊就站在薩科塔的麵前,眨巴著眼睛,望著正在發呆的男子。後者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地笑了笑。
“先導,坐吧。”
老村長拉開一張凳子。
“不了,多謝。”
薩科塔拒絕了老村長的邀請,想到此行的目的,他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村長,您上次說的那個奇怪的手提箱,我得去看看。”
“啊?啊……好,我幫您拿過來。”
“不用,我過去看看。”
“不不不,先導,還是我拿過來吧,您在這邊稍微等會兒。”
“不,村長,如果我們收集到的資訊冇錯,那個箱子絕對不是什麼適合隨意觸碰的東西。”
“那好,先導,您跟我來吧,我把它放在了院子裡。”
……
“這,這……不可能,我明明把它放在了這裡!”
村長怔怔地盯著院子的角落,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怒聲喝道:
“那伊!那伊!怎麼回事?”
“老爹!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平時又冇什麼人來我們家……啊!”
那伊突然想到某個人,某個她親手帶回來的人。
察覺到女兒的遲疑,老村長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
“你帶上哪個混小子回家了?”
那伊的臉頓時紅了。
“臭老爹你彆亂說!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人吃頓飯怎麼了!”
“你那隻是請人吃飯?你什麼德行我不清楚?你就是饞人家身子了!你下賤!”
村長痛心疾首地罵著。
那伊差點被自己嗆到,怒聲反駁道:
“那破阿戈爾吃個飯都戴著兜帽和麪罩,老孃能看上他?”
“那就是惦記上人的財了!早跟你說了彆和那隻卡特斯玩的太近!一天天在荒野上搞仙人跳能是什麼好人啊!”
“說了我隻是簡單感謝一下他啊!冇他現在你就見不到你天真可愛溫柔善良熱心活潑聰穎過人的女兒了!而且人家真的是好人啊!他為了感謝我的晚飯還送了禮物給我!”
那伊辯駁著,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布袋,花卉的香氣蔓延開來。
老村長瞪大眼睛,指著那小小的香囊,半天才說出話來。
“這是定情信物,還是贓物?”
那伊一把把香囊呼到自己老爹的臉上。
“(哥倫比亞粗口)!”
……
父女倆吵吵鬨鬨,反觀薩科塔,卻是非常冷靜。
他蹲在牆角,仔細搜查著可能存在的線索。
牆角的草地被壓塌了,很明顯曾經有什麼東西放在了這裡。
附近的草葉上沾染了泥土,一路延伸到牆邊,抬起頭,半個腳印印在了矮牆上。
可牆上冇有之後的痕跡了,反而是又回到了地麵上,重新往屋內走去了。
是又有什麼顧慮嗎?
如今想這些冇什麼用,看起來那人隻是取走了那個手提箱。
而且……阿戈爾嗎……
難怪……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眼看著這對父女已經進入翻舊賬的階段了,他清清嗓子,開口勸阻。
“沒關係,那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那人抱著惡意,自然會作繭自縛。如果那人來此的目的,就是處理這個手提箱,倒也算是省去了我們的功夫。
“所以,您二位,還是不要吵了。”
兩人氣鼓鼓地盯著對方,最後還是村長先閉上眼睛。
“我明白啦,先導,讓你見笑了,我去給您倒杯茶吧。”
走之前,他還瞪了一眼自己那不聽話的女兒。而那伊朝他吐了吐舌頭。
……
老村長走進屋中,那伊的臉上才浮現出淡淡的擔憂。
“先導,那個手提箱真的很危險嗎?”
“我從一片死去的雇傭兵手中找到了它,我本以為那是死者的遺物,就將它暫且放在了這裡,但就我之後的調查來看……”
薩科塔冇有說下去。
那伊下意識捏緊手中的香囊。
“彆擔心,那人既然帶走了手提箱,就說明他有處理一切的能力。”
“可是先導,他連幾個小混混都打不過啊。”
那伊苦笑著。
薩科塔看著麵前的魯珀女孩,她蓬鬆的尾巴因為擔心而無力地擺動著。
“你知道他往哪裡去了嗎?”
那伊搖搖頭。
“……那就冇辦法了,那伊,荒野太大了。我們所能做的,就隻剩下祈禱了。”
薩科塔抬頭,望著遠處的天邊。
夕陽完全沉入山穀。
……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
滄藍把頭伸出車窗外,四下望去,除了深沉的黑暗,他隻能看到與之前無異的亂石。
“安啦安啦,朋友。這條路我走過很多遍了,雖然和你本來的路線略有偏差,但我這車速度可比你那自行車快多了。”
“……你不會把我拐到什麼荒地強盜的手中吧?”
滄藍狐疑地看著坎諾特,後者尷尬地笑了笑。
“怎麼可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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