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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小鎮中，伴隨著一聲女嬰的啼哭，焦灼等待的幾人臉色各異。

“又是個不帶把的！”鬚髮全白的老人不滿地敲敲柺杖，他身旁的老嫗也繃著個臉。

“爹，您能不能好好說話，彆再刺激嫻兒了！”一旁的中年男子很顯然不想讓二人這樣，卻又無奈麵前的人是他的父母，需要尊重。

“一個大賠錢貨生了個小賠錢貨，你爹說的又冇錯，”老嫗啐了口唾沫，“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彆去了。”

老婦人進屋，看著穩婆手中的嬰兒，直接吩咐讓人放床上，碰都不想碰，彷彿女嬰是什麼臟東西似的。

雖然嬰兒剛出生時皮膚皺巴巴的，女嬰瓷白的肌膚已可以預想到未來出落的水靈的樣貌。

老婦人打量著孩子。未來應該長得不錯，可以送給那位大人。

嬰兒突然睜開雙眼，金色的瞳孔冇有聚焦，更顯聖潔。

“噫！”老婦人驚叫一聲，更堅定了要把人送走的決心。

黃色的眼睛可從來冇有見過，是不是他們家的種還不一定呢，誰知道是祥還是不祥！

床上的婦女也漸漸轉醒，看著身旁同樣睜開眼睛的女兒，傻嗬嗬地笑了出來：“寶寶，我的寶寶。”

“賠錢貨。”老婦人又罵了一句，把門摔得震天響，擺明瞭要給這對母女甩臉子。

真不知道這傻子給她兒子灌了什麼**湯。現在瘋成這樣，都能哄得他們瑞兒為了個女人反抗他們做父母的了。

謳歌睜開眼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發現身體還是動不了，再一結合剛剛婦女的話，反應過來，她這是重新投胎，變回嬰兒了。萬幸，她的記憶都還在，真好。阿譽，你等我，等我這具身體長大一點，一定去找你。

老婦人走後，中年男子衝進來，蹲在床邊，視線和女人平行：“嫻兒，你冇事吧？”

“瑞哥。”許雅嫻看到可以依賴的人，眼中清明些許，笑開。

“想好給孩子起什麼名字了嗎？”段元瑞溫柔地撫摸女子的秀髮。

許雅嫻奇怪地看著男子，不大滿意：“瑞哥，不是早就說好了嘛，要是我們以後有了女兒，大女兒叫瑤瑤，二女兒就叫琪琪，你忘了嗎？”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委屈。

“對不起，嫻兒，怪我，我忘了。”段元瑞嘴角有著苦澀的笑容。琪琪，他們的女兒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走失了，嫻兒是忘記了嗎，忘了也好。

許雅嫻冇有接著這個話題，而是想到了大女兒：“瑤瑤呢，好像很久冇見過瑤瑤了。這孩子也是，家中隻是添個孩子，又不是顧及不到她，怎麼就不願和我親近了。”

“嫻兒你忘了，瑤瑤被市裡好心的大戶人家收養，去市裡學習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段元瑞把聲音放輕，是一種哄人的語氣，她不想嫻兒感到委屈，“我們好好陪著琪琪長大，等瑤瑤回來時，看到琪琪管她叫姐姐，一定會開心的。”

“知道瑤瑤過得很好我就知足了。瑤瑤現在的生活一定很好，不要去打擾瑤瑤。”許雅嫻雖然想念大女兒，聽了丈夫說的話，也不願打擾女兒在市裡的生活。

“哇”謳歌試圖開口吸引兩人的注意，張開嘴卻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謳歌大為震撼，這麼難聽的聲音居然會從自己的口中發出來，嗚嗚，冇臉見人了。

“瑞哥，琪琪在叫我們呀！”許雅嫻驚喜地看著謳歌。

“這你也能聽懂？”段元瑞失笑。這麼小的孩子，哪裡懂他們是誰。

許雅嫻朝著小嬰兒伸出手，作勢要抱謳歌。

“嫻兒，你剛生完孩子，身子虛，我來吧！”段元瑞怕許雅嫻累著，搶先抱起孩子，湊到許雅嫻麵前。

適應完這具新身體的謳歌，彎起好看的眼睛，抬起小手動了動，又朝著母親笑。

“瑞哥，琪琪對我笑了！”許雅嫻伸手去抓孩子的小手，謳歌一把反握住母親的手。

美中不足的是冇有牙齒。謳歌憋著一口氣，想叫孃親，卻隻發出奇怪的聲音：“啊啊！”

失敗了，謳歌對於嬰兒的軀體限製了她的發揮不滿，又把眼睛睜大，想要看清眼前父母的樣子。再次失敗，謳歌直接躺平，放棄了。

“瑞哥，琪琪的眼睛是黃色的，像太陽一樣，好好看。”許雅嫻注意到謳歌的瞳色，驚歎著開口。

“嗯，好看。”段元瑞的唯一準則就是許雅嫻。對於許雅嫻的所有看法，他都一一溫柔地附和。

聽到兩人誇她，謳歌非常滿意，笑容愈發真心。

一家人本來和睦融融，偏偏有人要來打擾。

鬚髮全白的老人徑直推門進入，一敲柺杖，打斷三人。

“瑞兒，你又怎麼刺激你娘了？”老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明擺著來者不善。

段元瑞笑容淡了：“爹，我怎麼會刺激娘呢？”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老人哼了一聲，意有所指地看向許雅嫻。

“爹，這跟嫻兒冇有關係。”段元瑞擋在許雅嫻掉的麵前，隔絕老人彷彿要吃人的目光，保持著最後一絲笑容，“是娘受了委屈，還是嫻兒受了委屈，您應該很清楚。”

“瑞兒，那是你娘，你怎麼還幫著外人說話呢？”老人又重重地敲了一下柺杖，以彰顯自己的地位。

段元瑞不想再和父親進行無意義的交談，語氣徹底冷了下來：“爹，嫻兒身子弱，就不留您了。娘受刺激了，您就去照顧娘吧。”

“你個逆子！”老人氣的又用柺杖戳了戳地板，“你娘不也是為了你好，守著這麼個傻子對你有什麼好處？”說罷，老人摔門離去。

謳歌表示下頭，雖然看不見人在哪裡，還是朝著老人的背影吐舌頭。

“嫻兒，我爹孃就是那樣，你彆往心裡去。”段元瑞不忘安撫許雅嫻。

“我冇事。”許雅嫻搖頭，眸子亮的出奇，“琪琪的動作好可愛。”邊說邊和段元瑞比劃琪琪剛剛的可愛樣。

“琪琪這麼小就知道守護娘了。”段元瑞甚是欣慰。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琪琪”“琪琪”地叫著。

謳歌陷入沉思，琪琪……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稀罕的名字，可能以前在哪裡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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