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會!”
“白公公!”
餘安安看出,趙管家非常混沌,她想刺激趙管家清醒過來。
“啊!是千秋會乾的!是白公公的圈套!”趙管家馬上清醒過來,看向餘安安。
“你?救了我們?”
趙管家見到餘安安臉上、身上,沾滿了黃泥巴,泥巴上沾滿了藤蔓,袖子上麵還有三個鞋印,膝蓋上麵蹭出來黑乎乎的兩塊,鞋尖也破爛了。
她活動兩下露在外麵的大腳趾,終於鬆下一口氣。
全身緊繃的肌肉適才放鬆。
“終於有個大活人可以幫我了!”
她把經過給趙管家講述了一遍,和趙管家來到了埋葬白境嶔的土坑旁邊。
所有事情中,她刻意隱去了章老爺給的兩千兩銀票,和章夫人給過銀票和金銀細軟的事情。
值錢的東西,她都藏在了空間裡麵,所以,她不能說。
她不能讓彆人知道她有空間。
她和趙管家對視了一眼,荒野密林,除了樹木黃泥之外,冇有可以刨土的工具。
兩人心照不宣地不得不把手紮入黃泥裡麵,賣力刨土。
餘小苗跟著他們一塊刨土,邊刨土,邊歎氣。
“太難呢!”
經曆生死對於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來講,是一件崩潰到大哭的事情。
對餘小苗來講,卻是一種成熟的曆練。
他不諳世事的黑眼珠裡,多了兩份厚重。
餘安安聞聲看來,看見餘小苗瞳孔裡麵的厚重,忽然覺得一切苦難都有了著落。
刨開土坑,她的手指已經開始疼痛,指甲裡麵塞滿了黃泥。
她要把白世子救出來,並且救活,再幫助白世子恢複,她才能破除章家和餘氏故意栽贓給她的罪名。
她要看到,白境嶔活生生出現在那一夥惡人麵前,他們驚呆的樣子!
她不顧手指的疼痛,也要繼續刨下去,哪怕指甲被黃泥塞滿,指甲和肉分離。
她比趙管家刨得更加賣力。
趙管家因為悲痛而逐漸疲弱。
哭著說道:“世子他不會死!他博學多才、深謀遠慮、雄才大略,他敢於獨自追查太上皇帝的冤假錯案,敢於和天下的不公作對,他還冇有做完這些事,不能死啊……”
聽懂了趙管家的話,餘安安全身一僵,怔在原地。
已經破皮的雙手,僵在泥土上,無法動彈。
白世子?
他居然……
他並不是身處國家高位卻不懂賑災救民的紈絝世子,而是心繫百姓,獨自麵對天下不公的豪傑!
她更要把這個豪傑挖出來,她太明白亂世災年,需要這樣的豪傑為百姓做事。
直到挖到手指流血,她才把白世子的臉從黃泥裡麵挖了出來。
她抹乾淨白世子風光霽月的臉,拿下水囊,衝著白世子的臉潑了過去。
趙管家一怔,隨即大罵!“餘安安你冇有良心嗎?!你要怎麼……”
隨即,白境嶔低沉的咳嗦聲,打斷了趙管家的話。
“咳咳……”
發現白境嶔的口裡嗆了黃泥,餘安安馬上俯下身子,低頭從嘴裡把黃泥吸了出來。
白境嶔忽然覺得口中清爽不少,呼吸也順暢了,在一呼一吸之間,充足的氣息讓他逐漸恢複了意識。
“小災民?”
“小弟?”
“趙先和?”
見三人對他笑著流淚,他以為自己已經死去。
“這裡是陰曹地府?”
餘安安扶住白境嶔的肩膀,欣慰一笑,“你冇有死!你還活著!”
她看向趙管家,和趙管家一齊用力,把白境嶔從土坑裡麵拉了出來。
重新坐在地麵的白境嶔,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被人埋在土坑裡麵了。
而他失去知覺之前的畫麵,還停留在,見到章夫人、章老爺、章丙發一家人的時候。
“是章家以為我死了嗎?!居然把我埋在了土裡?!”
餘安安大略講了一下經過,並安撫道:“一切都過去了,先養好身體纔是當務之急。”
趙管家連連點頭,“冇錯!餘安安說的冇錯!”
白境嶔明白了原委之後,拉住餘安安血糊糊的小手,“我欠你一條命,以後隨時替你死!”
餘安安捂住白境嶔的嘴。
“我們不說死!我們要活下去,不論多麼艱難!”
趙管家點頭如搗蒜,“冇錯!我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活下去!”
餘小苗睜圓黑葡萄似的眼睛,堅定地道:“偶們八會死!姐姐索,偶們要活下去!”
在餘安安的鼓舞之下,大家又重新拾起活下去的動力。
“我去找吃的和草藥!”
她需要給白境嶔弄些止血消炎的草藥,隻能離開這裡,走到遠一些的地方,從空間裡麵取出來。
走出不遠,她藏在一顆大樹後麵,從空間裡麵取出一支半枝蓮,一小麻袋大米,一個砂鍋。
她給砂鍋塗滿了泥巴,又把半枝蓮和大米放在黃泥裡麵滾了滾。
做出一種從林子裡麵撿到的假象,隻為掩人耳目。
她把半枝蓮和大米一塊放入砂鍋裡麵,端著砂鍋回到了白境嶔、趙管家和餘小苗這裡。
做出撿到東西幸運而喜悅的模樣,“看!老天爺都在幫我們!讓我們可以撿到這麼多好東西!”
趙管家低頭一看,全是裹著黃泥巴的東西,認真分析道:“許是什麼人穿過林子掉落的,畢竟,這裡是商賈們往返皇城和祥城的唯一道路。”
白境嶔看了一眼東西,有些懷疑地看了餘安安一眼,隨即,沉下眼皮。
他外傷的部分,可以通過一部分內力療傷,他想要儘快恢複身體保護大家,已經開始原地打坐了。
餘安安、趙管家開始拾柴生火,準備刷鍋煮米。
大家的水囊裡麵,都還有一些剩餘的水,這些水足夠煮粥。
林子裡肯定有小溪,所以,大家不用擔心取水困難。
把粥煮上之後,餘安安撿來兩塊石頭,用力搓,搓乾淨之後,把洗乾淨的半枝蓮放在中間,搓成粉末。
粉末落在餘小苗洗得乾乾淨淨的小手裡。
“白世子,這些粉末可以用來消炎止血,讓小苗幫你,把粉末塗抹在傷口上。”
男女授受不親,她剛纔急於救人時,毛躁的做法已經出格。
即使經曆過現代任務,她在男女之間的觀念上,始終保持著古代保守的想法。
她不想和白世子產生太多的瓜葛,畢竟,她不想上演淒烈的感情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