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這大蛇可以留給小弟

惡棍們祈求地仰視,仰望坐在樹杈上的餘安安,無比弱小,無助。

他們有人跪下,對著她磕頭,求饒。

可是,他們隻能等死,在等待死亡的恐懼之中,一聲接一聲慘叫,直到安靜。

她麵無表情,看著大蛇一個接一個把人咬死,再俯視大樹之下,看著那條大蛇張著獠牙快速移動到樹下。

大蛇對樹上的她張開血噴大口,吐出蛇信子。

她縱身跳下,跳到另外一顆樹枝,揮動長刀,一刀砍向蛇的頸部。

殺毒蛇,先砍頭!

她在蛇王脖頸上砍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由於蛇脖子太粗,她又在另外一邊用力砍下。

蛇頭徹底掉落。

她一個空翻落地。

她伸出一米長的大刀,用刀尖挑起蛇頭,那蛇頭一口咬住刀尖。

蛇頭雖然被砍掉,但是,蛇頭還會飛起來咬人,蛇牙有毒,咬傷人,人必死。

她從空間拿出一個火摺子,點燃,扔到蛇頭上,蛇頭上燃起火苗,逐漸火勢增大。

蛇頭徹底燒焦。

天公不作美,飄下冷雨,打濕餘安安單薄的衣服。

她一想到餘小苗也正在挨冷雨,心頭一抽。

餘小苗咳嗽就是因為一歲多在冬天下了冷水,是為了救落水的她。

小小的小苗,在水裡奮力撲騰,努力遊向她的畫麵,深深刻在她心裡,哪怕她完成了十五世任務重生回來依舊記憶清晰。

每次回想起來,她都覺得小苗好傻,傻得她隻想回來讓小苗過上好日子。

而不是她上一世死了之後,再不知道小苗受過怎樣的罪。

她在空間完成醫妃任務時,終於弄明白了小苗的咳疾,就是因為跳入冷水裡麵救她才落下的,由於年歲太小,病根太深,會落下一輩子的毛病,害得小苗已經三歲還冇有辦法正常說話。

隻要一說話就咳嗽不停。

隻有蛇皮、蛇膽可以醫好小苗。

她把大蛇收入空間,喝下一口靈泉水,便冒雨走上官道……

與此同時,前方不遠處。

餘番仁一夥人鑽入密林。

這夥人有呂茶花、餘番仁的男人、餘番仁的鄰居和一些路上結識的災民們。

他們躲在密林邊上,躲雨。

餘番仁坐在一群人當中,小聲對呂茶花和呂難住嘀咕。

“該死的餘安安,打我一身傷,這傷沾了雨水還不潰爛呐!”

“這一遭賣她,給她刺激得發了瘋,真是得不償失。”

坐在餘番仁身邊的,正是餘安安的親弟弟,餘小苗。

他已經三歲了,即使不會說話,也什麼都聽得懂,

一聽說餘番仁把他親姐給賣了!

他黑黑的眼睛瞪得比葡萄還大,兩隻小手揪住餘番仁的衣袖急嚷嚷著:

“咦咦——呀呀呀……咳咳……”

餘番仁揚手扇了餘小苗一個大耳光,凶狠地道:“你個小啞巴!又咿咿呀呀個屁呀!我就是把你姐賣了,你又能怎麼樣?!”

餘小苗三歲的小身體,被比自己臉還大的巴掌,打翻在地。

“咳咳咳……”

他小小的手抓住地麵的草,支撐小小的身體,努力挺起。

隨後,他屁股被踹了一腳。

呂茶花吼道:“你個死拖油瓶!你就替你姐捱揍吧!”

餘番仁和呂茶花母女一塊,拳腳相加給餘小苗一頓揍,揍得餘小苗直接背過氣去。

呂茶花抬腳踹了一腳餘小苗,意猶未儘地道:“真是不抗揍!”

餘番仁歎口氣,道:“真是個冇用的東西,和她姐姐一樣冇用,老孃還冇出夠氣呢!”

餘番仁的男人呂難住打了餘番仁一個耳光,“你個傻婆娘!把小不點打死了,咱還用什麼換錢,換吃的?!”又瞪向呂茶花,“你個死丫頭片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呂茶花護住餘番仁,陪著笑臉對呂難住道:“爹!咱去祥城,女兒一定想辦法嫁給章家大少爺,當有錢人,讓爹過上好日子。”

呂難住嗬嗬一笑,看向地上一動不動的餘小苗,“讓你娘給處理嘍!”

餘番仁馬上轉身拍打一塊逃出安定城的鄰居,郭經洗……她們小聲說話,在已經熟睡的災民之間,細弱蚊蠅。

小雨落在樹葉上,滴滴答答。

餘安安走到附近。

直覺,讓她覺得,餘小苗就在附近的人堆裡麵。

她手裡的火摺子非常明亮,在烏漆墨黑的密林夜晚顯得格外惹眼。

餘番仁抬眼遠遠望見,她恨不得弄死的清秀小臉。

“她?!還冇有死?!”

她怎麼從那些惡棍手掌心裡逃出來的?

她趕緊把餘小苗往郭經洗懷裡一塞,“快!快去,扔出去!”

打死餘小苗和她無關,冇有人知道。

賣餘安安,正是餘番仁的鄰居郭經洗牽線搭橋,賺錢兩人一塊分。

郭經洗抱著餘小苗跑出去不遠,站在漆黑之中望見了餘安安。

餘安安揹著一把長刀,舉著火摺子,緩步走在災民之中,仔細打量每一個人。

長刀在火光映襯之下明晃晃的,氣勢好似一個殺手。

嚇得郭經洗站在原地,雙腿亂顫。

另外一個方向傳來喊聲,“餘安安!安安!”

郭經洗趁著餘安安轉身之際,抱著餘小苗向黑暗之中奔去。

再跑回來時,正好和餘安安的視線撞上,嚇得郭經洗拔腿就跑,“媽呀!”

餘安安望見郭經洗,拔腿就追,她有靈泉的加持,跑得比一般人快。

很快,她就追上了郭經洗,薅住郭經洗的頭髮。

這是她大姑的缺德好鄰居,為何見她就跑?一定有所隱瞞!

“餘小苗呢?!”

周圍一些醒著的災民看見,對於爭鬥已經麻木,也隻是看看。

剛纔在人堆裡喊餘安安的餘番喜追了過來,站在了她的麵前。

她看了一眼餘番喜,知道是她大伯,她隻是不想理睬。

在她爹孃死後也有三年冇有見麵了。

忽然,她視野裡又躥出一個黑影,矮墩墩的胖女人。

火光照耀之下,她能看清楚是餘番仁,那是一張讓她厭惡到骨子裡的臉。

她三下五除二按倒郭經洗,把郭經洗按在腳下,踩住郭經洗的脖子。

她斷定郭經洗一定知道餘小苗在哪。

她踩住郭經洗,看向餘番仁,你的缺德好鄰居在這裡。

尤其,她這個三年未見的大伯在這裡,她對餘番仁和郭經洗更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