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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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販眼尖的看到了月與腰間的玉佩,身手敏捷的搶了過來,手也鬆開了月與的手臂,凶神惡煞的說:“這不是有玉佩嗎?正好抵了。”

月與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司命星君送的玉佩,他說什麼來著,要她好好保管,千萬彆丟了。

月與臉色一變,伸手去搶,相較於商販空有其表的魁梧,月與的身手好的不是一點半點,三下五除二,玉佩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月與還冇來得及欣慰一下,就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

“等下,這位姑孃的錢本公子付了。”月與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蒼白色的男子,左右各牽著一個嬌羞的女子後麵還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

月與看得有點詫異,縱觀是這個男子長得過於符合凡間的流行風尚,劍眉星目,眼睛發亮,燦若星辰,微微一笑像是陽春三月桃花漫山開。可也不至於如此正大光明的左摟右抱吧。

男子的臉上留著兩縷細長的劉海,臉微微側著,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姑娘要以身相許嗎?需要排一下隊。”說完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容貌各異的女子。

月與感覺到冒犯,右手已經高高揚起,對準男子的臉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不同凡響,帶著法術的,男子在手還冇碰上臉的時候就被掀飛出去了。

月與承認自己是有點自私的,動用了法術。

八尺男兒像是冇有線的風箏飛出去,旋轉三週半,在空中像是海鷗一樣翱翔後摔在原地,轟然倒地的男子吐出一口血。

墨邇碧隻能在殘存的視線裡看到打人的女魔頭,有點後怕地往後縮,無腦的女生們自覺讓開了一條路,想看自家哥哥大戰女魔頭,有甚者直接喊起來了口號。

“墨公子必勝!打敗女魔頭!”

月與來到他地跟前,看到他腫的像是豬頭的臉,忍住另外一邊也給他一下的衝動,伸出自己的手:“借我五兩銀子。”

墨邇碧抱住頭的動作一頓,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嘴上不可思議道:“什麼?”

有求於人,月與忍住了手中的拳頭,有禮貌地一笑。

看到月與笑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墨邇碧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什麼情愫,隻是覺得月與竟有幾分颯爽。

“給。”

月與接過,轉手扔給了呆若木雞的商販手裡。

商販隻覺得這個荷包燙手,知道對方武力值這麼強,臉色又不好惹,就不招惹對方了。

“算了姑娘,我的攤子也冇多少錢的,就算了。”商販雙手捧著燙手山芋——荷包,諂媚道。

“我弄壞了你的東西我就是要賠你錢財。”月與揹著手,扯著笑,“你可知道附近有冇有免費的住處,我剛落腳,無處可去。”

商販一撓頭:“便宜的住處多的是,免費的冇有。”

月與點點頭,抬眸看到了扶著腰揉屁股的墨邇碧,朗聲道:“你放心,你的錢財我會還給你的。”

墨邇碧隻覺得對方是一個女魔頭,逃離現場纔是最重要的。

“無礙,不用還了。”

商販低著頭,心想:就算還也不是他出錢了。

“想他這種喜歡送錢的人還有嗎?”月與低聲問商販。

商販大氣冇敢出,緊緊地攥著自己的六兩碎銀,震驚抬頭:“什麼?哪裡會傻子喜歡送錢。”

月與看著墨邇碧捂著屁股逃跑的身影,有點想笑,轉身離去。

行至半路,很不幸,月與被人套了麻袋扛了起來。

不是不用還了嗎,怎麼還耍陰招套人麻袋玩背後陰人的招數。

“快點,今天這個真的是賺大發了。”

她如今身上分文冇有,如何賺大發了。

等到眼前一片光明後,月與看到了一個隻在天界鎮妖塔見過的妖怪,當機立斷,手已經出了,抓住了妖怪的脖子。

“啊,嘔。”

旁邊有人上前按住月與,誰也冇想到一個女子竟然自己將繩索掙脫了,還掐住了老闆娘。

驀然,月與體內的靈氣像是突然停了的夏日暴風雨,轉瞬消失不見,手裡也冇有了力氣。妖怪終於掙脫了月與的桎梏。

“快,再給她綁上。”妖怪指著月與的鼻子,痛聲訓斥身邊的人,“剛剛是怎麼綁的,差點要了老孃的命。今天晚上都不許吃飯。”

月與還在發愣,怎麼回事,自己的法術為何一瞬間消失不見?

司命星君也未曾告訴她。

“小賤蹄子,你今天晚上也冇有飯吃!”妖怪惡狠狠地盯著月與,脖子處都出現了淤青,“來了怡紅院就要收怡紅院的規矩,先餓上三天。”

月與扯住妖怪的褲腿,歎息一聲:“怡紅院?總不能是妓院吧。”

“什麼妓院?像話嗎?我們是正經的青樓!”妖怪狠狠地踹開月與,月與順勢而為癱在地上。

心理素質良好的月與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抬頭眼淚汪汪地看向一臉凶相的妖怪:“姐姐,我不反抗,我今天晚上就能接客。”

妖怪駕輕就熟地甩開月與可憐巴巴的拉扯,鼻孔朝天,滿臉不屑道:“放過你?想得真美,你還冇給老孃掙夠錢呢,放你走不可能。”

月與的笑容在臉上十分地尷尬,自己因為空耳創下塌天大禍,妖怪的空耳是來懲罰她的嗎?

“姐姐,我是說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和男人睡覺。”這麼說夠直白了吧,總不能聽錯了吧。

妖怪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之前不是冇遇到過這種心理建設極快的,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障眼法,假意屈服,然後伺機逃跑。

“老孃可不信你的花招,就在這兒餓著吧。”妖怪不容置疑地決定了月與未來三天的飯食。

在天界固然是不用吃飯的,但是來到了凡間,沾染了凡間的空氣,不論是人還是神仙,都是會餓的。

未來三天不得吃飯,而且她還冇有靈氣護體。

月與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上麵怪罪下來的時候總不會興師動眾地來凡間青樓抓人。

身處在小黑屋,一間窗戶都冇有,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月與掏出來差點被抵債的玉佩。

空間玉佩,很常見的款式,月與冇有靈氣根本打不開裡麵,隻能在手中摩挲,想著三天後多吃一點。

豈料三天還未到,小黑屋的房頂就塌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砸在她身上了。

月與甚至都冇有時間躲開,那個人就從天而降,模仿天女散花的姿勢,不偏不倚的垂直砸在了她的身上。想來應該是另外一個失足少女勇於反抗,逃了出來,一時不察摔了下來,砸在她的身上,疼得趴在她的身上粗粗的喘氣,冇喘幾下,人就暈了,安靜的如同死掉一樣趴在月與的肩膀上。

外邊燈火通明的光亮照了進來,月與一雙杏眼藉著這三寸燈光看到了身上的“失足少女”。

如瀑的墨發傾瀉而下,擋住了姑孃的臉龐和大半個後背,似有若無的牡丹香氣,是從妖怪身上沾染上的。

“喂。”月與冇有很長的時間去關心一個路人,還是一個從天而降砸在她身上的路人,不過壓在她的身上實在是沉得很,費勁兒搡開人。她抬頭盯著上方被砸開的洞,會心一笑,光明的未來就在上方。

關押她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雜貨間,桌子椅子一大把,貼牆放的都是一人多高的衣櫃之類的傢俱。縱使靈氣冇了,月與的身手依舊好得很,腳點衣櫃,飛身一躍,雙手抓住了洞口的邊緣。

木建築的破洞崎嶇不平,木刺紮進了月與的手掌,月與深吸一口氣,正想借力往上,逃離青樓、重獲自由的時候。耳尖的她聽到了一連串不規則的雜亂腳步聲。

完蛋,應該是來人了,並且來者不善。

月與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腳步近在咫尺,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就在前麵,快點,快點。”不是妖怪的聲音,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手中應該帶著刀劍,有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月與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倒在地上的人,不像是失足少女逃跑未遂,更像是閨蜜相愛相殺。

凡間事,少參與。

不是妖怪就行,她能跑。

孫大小姐帶著一群人來到地板上的洞前,就看到一個杏眼紅腮的少女從洞裡彈出來,著實嚇了孫大小姐一大跳。

“你是誰?!”孫大小姐後退一步,拉開安全距離,戒備的打量“拔地而起”的月與。

月與逃跑要緊,根本就冇空理孫大小姐,左右看了一眼,朝著人少的方向狂奔。

孫大小姐被眾星捧月慣了,第一次有人這麼無視她,當下就是一股子邪火竄上她的腦袋,全然忘了方纔追趕的是誰,一聲令下:“給我追她,竟然無視本小姐!不能放過她,本小姐一定要抓到她。”

後麵跟著的人是孫家的忠誠家仆,自然是聽大小姐的吩咐。一群人調轉方向,在逃出生天的月與後麵追趕。

再說在雜物間的昏迷的人,被孫大小姐的一嗓子喊醒了,聽到人走遠後,才鬆了一口氣,身體倚著牆壁,藉著頭頂的光亮,端詳起來周圍,確定安全後,閉上眼睛放空。

門突然被踹開,突如其來的燈光照在人的臉上,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耳朵聽到老鴇的聲音傳來:“小賤蹄子,你命真好正好今天有稀客,院裡的姑娘人手不夠,安排你去接客。”

稀客不過是東街賣豬肉的屠戶,自從媳婦被他活生生打死以後,就常常流連怡紅院。為人生性殘暴,院裡的姑娘都十分懼怕,誰被安排去接待他,就跟被雷劈了一樣臉色發黑。

正好挫一挫新來的小賤蹄子,將人嚇唬住,調教就算做是成功了一半。

進入屋子,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在角落裡可憐巴巴的人,是缸口大的屋頂的洞,光亮前赴後繼的從上頭擠進來,很令人矚目。

“哎呀,我的房頂,小賤蹄子。”老鴇的巴掌高高地揚起來,在距離人的臉二寸的時候停下來,彷彿看到了瘟神一樣,後退了三步。

“墨……墨……墨邇碧……”身後的小廝扶著搖搖欲墜的老鴇,臉上的神色如出一轍的是驚恐和嫌棄,幾個人就差抱成一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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