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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曹琰的話，簾子後那人竟然驚呼一聲，曹琰驗證了心中的猜想，直接一把掀開簾子，發現這後麵不是女帝李明月，竟然是那太後趙合德？“放肆！曹大人，你這是乾什麼？”趙合德被曹豔拆穿，臉上羞愧不已，卻儘量掩飾著自己臉上的不安。曹琰一臉無語，反倒是卸下了恭敬姿態。我放肆？特麼到底是誰假扮皇帝誆騙我？你堂堂太後，竟然假扮陛下，居然還好意思質問我是不是放肆？他忍著怒氣道：“太後孃娘，您真是好興致啊，是趙德芳讓你這麼做的吧？”“這件事是哀家一人決定的，和彆人無關。”趙合德辯解道。曹琰譏諷道：“娘娘，您當我三歲孩童不成，這種謊言，也隻能騙騙其他人！”趙合德惱了：“曹大人，你是要造反嗎？”“太後孃娘，你這是強詞奪理！我雖不才，卻也不願意看到百姓受苦！”“好，好……”趙合德連說了兩句“好”字，臉色陰沉。“既然曹大人鐵了心要跟哀家作對，哀家也不留你了，來人——送客！”“慢著！”曹琰急忙阻止。“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軟禁我？”趙合德冷笑道：“哀家是奉旨監督你。”“既然如此，我鬥膽，要求將巡檢司一職革職查辦！”趙合德皺起眉，不悅道：“為何？”她冇想到曹琰非但冇有打起退堂鼓來，反倒是得寸進尺，竟然敢提出查辦巡檢司？這可是她父親一手建立的，怎麼可能輕易廢除？“曹大人，這巡檢司乃是陛下和文武大臣商議定下的，可不能憑藉三言兩語就能廢除的，不然這傳出去豈不是都說哀家聽信讒言？霍亂國家？”趙合德這一手轉移矛盾倒是用得巧妙，幾天冇見這女人居然也學聰明瞭？而且這話裡有話啊，聽信讒言？意思是我成小人了？曹琰心裡暗道：趙德芳這狗東西果然是個狡詐奸猾的老狐狸！他肯定早就料到了這種情形，所以派太後過來鎮場子。“娘娘，您掌管後宮，不僅能夠調動內侍省、宗室衛府，更是可以隨意調遣兵馬，巡檢司雖然隸屬軍隊，這還不治更待何時？”“那又如何？”曹琰冷冷一笑，“我認為，巡檢司最初的職責是監管京城治安，兼任監察地方稅務，保證地方稅收，維持地方穩定。可是這幾個月來，地方上反倒是貪腐橫行，民怨沸騰，我懷疑巡檢司存在徇私舞弊，貪墨民脂民膏之事。”趙合德臉色一滯。“胡說八道！”趙合德斥道，“巡檢司監察地方稅賦，向來公允，怎會有徇私舞弊的事？曹大人這般血口噴人，莫非是嫉妒陛下英明神武，所以想毀壞陛下威名嗎？”曹琰道：“太後孃娘，您彆忘了，醫者不自醫，更何況您父親一手遮天，難免這手下人會有動歪心思的。”趙合德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幻。“曹大人，你休得猖狂！”趙合德惱羞成怒，“丞相乃是國之棟梁，怎麼可能監守自盜？倒是曹大人你，二話不說就來指責丞相，豈不是有黨爭之心？”曹琰算是看出來了，這趙合德分明是聽到了風聲纔來這等著他，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他。這宮牆之內安靜得可怕，誰能說得準這背後會不會有一群刀斧手埋伏著，這等著曹琰做出過激行為就三下五除二將他當場格殺呢？片刻思索之後，曹琰便念頭通達了。趙合德，既然你要玩，那老子也不裝了。隻見曹琰不怒反笑：“娘娘教訓得是。隻是如今這世道，官員為官多年，難道真的冇有點貓膩？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探，看看那些地方官員，是否貪贓枉法，魚肉百姓。”趙合德聽完，勃然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不該妄議朝政，隻希望娘娘能秉公執法，給我和百姓一個公道。至於其餘的事情，我自會稟報聖上。”曹琰拱了拱手，“太後孃娘若是覺得我說得不妥，可以派人來抓我，隻要抓到我，一定會嚴加懲罰！”趙合德被氣笑了：“好啊，你既然想要證據，哀家偏不給！你以為哀家怕了你了不成？來人，將曹琰給哀家趕走！”幾名禁軍應聲而入，曹琰怒然相對，竟然把這幾人全部嚇得怔在原地。“娘娘好手段，這才幾天的工夫，禁軍都換了些生麵孔了。”曹琰嘲諷道。趙合德麵色微紅，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曹大人，請吧。”為首的男子語氣毫不客氣，曹琰聽來十分刺耳。“你叫什麼名字？竟然敢這麼跟本官說話？”曹琰不怒自威，令那名男子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嚇尿褲子。他嚥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道：“曹大人，卑職是禁軍副統領王越，奉命前來帶您離開……”曹琰冷笑道：“禁軍副統領？嗬嗬……本官倒是記得，你們似乎之前犯錯了吧？按照刑期，如今正在刑獄司蹲班呢，你是怎麼提前釋放的？”王越一時啞口無言。曹琰冷笑道：“娘娘，我知道您想讓我死，但是也彆用這種低級伎倆！”趙合德冷喝道：“你少胡言亂語，你若是再敢汙衊哀家，哀家絕饒不了你！”曹琰聳肩道：“那娘娘就把王統領抓起來吧，他既然犯了錯誤，理當去刑獄司接受審訊。”趙合德咬牙道：“曹大人，你這麼迫切的想讓哀家放人，莫不是因為心虛？”“心虛？哈哈，笑話！”曹琰仰天長笑，“娘娘您貴為一國之母，卻……”“閉嘴！”趙合德厲聲吼道，“誰告訴你哀家……”“那此人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娘娘憑藉手段將此人收為鷹犬？”曹琰也毫不客氣，一語道破實情，趙合德冷汗直流，冇想到曹琰記憶這麼好，這樣的破綻都被他給抓住了。事實上，這王越的確是戴罪立功之人，隻不過趙德芳為了收買人心，從刑部將此人提給了趙合德，一則是用來給趙合德在後宮立足，二則是用來作為和丞相府通訊的中間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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