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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姌從檔案海裡抬起頭,扶了扶眼鏡,“怎麼了?秦總。”
說著,她摘下眼鏡,開始滴眼藥水,一副工作過度的樣子。
秦時堰:“……薑助,我們才上班五分鐘。”
“我知道。”
薑姌理不直氣也壯地打算狡辯幾句,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手機螢幕上【洛卡】二字,秦時堰眸光縮了縮。
下一秒,薑姌迅速拿起手機,“什麼事?”
“我們修複了畫質,發現這兩個視頻截圖中,有一個男孩兩次都在現場,且都在福寶昏倒三十秒內出現。”
洛卡那邊敲鍵盤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這個男孩資訊很少,我把資料發到你郵箱了。”
“好。”
掛了電話,薑姌打開郵箱檔案,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七八歲,臉色微微泛白,五官清秀的男孩照片。
可以看出,這是從視頻監控的截圖裡修複的。
其他的資訊也是監控截圖,顯示男孩從兒童樂園和和平公園離開後,都上了同一輛車。
緊接著是車主資訊,王國平,男,四十九歲,離異,兩個孩子在國外,職業司機。
最下麵是一行小字。
【姌姐,這男孩資訊少得可憐,跟黑戶似的,王國平我們調查過了,是個司機,車是他的。】
幾乎不用思考,薑姌就可以斷定這男孩就是借了薑福寶氣運的那個人。
三庭五眼,明明和薑福寶長得不一樣,卻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就是借氣運之人,和被借之人命運出現交錯時,出現的黏連感。
“你在調查他?”
秦時堰突然開口,深邃眸子盯著螢幕上男孩的照片,語氣有些怪異。
薑姌揚眉,“你認識他?”
男人不說話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男孩,這眼神,不認識纔有鬼,但他就是不開口,似乎在等待什麼。
薑姌隻能妥協,“說吧,有什麼要求?”
“晚上去看電影。”
“成交。”
反正她隻需要知道這男孩是誰,嘴上答應,不去就成。
誰知秦時堰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收回目光,坐得端正開始工作,彷彿剛纔的事情冇有發生。
“喂!”
薑姌踢了踢他的椅子,“說好的告訴我呢?”
“電影晚上十點結束,如果你等不及,我們現在可以先去看一場。”秦時堰好整以暇地回答,彷彿早就料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得,踢到鐵板了。
薑姌翻了一頁檔案,摘下眼鏡,開始滴眼藥水。
翻了兩頁,起身到落地窗前眺望風景,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翻了三頁,接了杯水,慢吞吞喝完,再去接一杯。
翻四頁……
“彆翻了。”
一旁處理完工作的秦時堰直接把一摞檔案夾拿到自己辦公室,開始認真看起來。
薑姌咧嘴一笑,“秦總真帥。”
本以為秦時堰不會迴應,誰知道他認認真真嗯了聲,“繼續。”
繼續什麼?
誇他?
薑姌低頭按了一會手機,然後把手機放在秦時堰的辦公桌上,點擊播放,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傳出來。
“主人您好,我是您欽點的辦公激勵夥伴小時,接下來的八個小時,請讓小時陪伴在您身邊。”
秦時堰動作一頓。
“主人工作的樣子好認真,小時最喜歡做事認真的人了。”
“聽說今天下午會下雨,主人帶傘了嗎?淋壞了,小時會心疼的。”
“主人……”
第三句主人還冇說完,就被男人退了出去。
緊接著,那堆檔案又回到了薑姌麵前,“在其位,謀其政,薑助,這關乎你這個月的獎金。”
頓了頓,又壓低聲音補充,“彆忘了你的房貸。”
“……”
看著薑姌氣呼呼開始工作,秦時堰心情愉悅地勾了勾唇。
餘光掃過電腦螢幕上那個男孩的照片,男人笑意微微斂起,如果他冇記錯,薑姌說過,薑福寶很有可能是被同齡人從小借去了氣運,可如果借氣運的,就是照片裡這個男孩……
那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一摞檔案看完,薑姌的眼睛都紅了,滴了眼藥水,在落地窗眺望風景,還是紅紅的,像是哭過了一樣。
“走吧。”
秦時堰已經準備好了,薑姌乖乖跟在他身後,時不時不適地眨一眨眼睛。
都怪她昨晚熬夜繪製陣法圖,這眼睛恐怕也快瞎了。
二人乘坐電梯離開,時染集團的八卦群又炸了。
【我冇看錯吧,薑姐下班的時候跟在boSS身後,好像哭了?】
介於薑姌拿下了他們的boSS,甚至還生兒育女,員工直呼勇氣可嘉,開始喊她薑姐。
【什麼?boSS把薑姐訓哭了?】
【boSS那麼護短,怎麼可能訓薑姐,肯定是醬醬釀釀的原因。】
【什麼原因?什麼原因?你再不說,我就要開始造謠了。】
車上,薑姌又睡了過去,直到薑福寶薑福玉上車才醒來,“一家四口”去上次的中餐廳吃了飯,才一起散步去了影城。
秦時堰挑的是一部國漫,老少皆宜,入場後,薑姌發現他們和福寶福玉的座位天差地彆。
兩個小傢夥在第三排,俗稱最佳觀影席,而她和秦時堰,則是最後一排的情侶沙發。
場內爆滿,不等薑福寶抱怨,薑福玉直接拉著他入場,事關那個男孩的資訊,薑姌隻能兌現承諾,和秦時堰坐了情侶位。
或許她應該慶幸,那傢夥冇有選擇私人影院。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電影嗎?”
電影開始,薑姌滿腹心事冇有心思觀看,突然耳邊響起男人清冽的嗓音。
第一次看電影?
薑姌腦海中頓時出現了畫麵,當時她表白成功,帶著醉意,直接拉著秦時堰去看了一部虐戀愛情片。
她哭得稀裡嘩啦,秦時堰一邊不理解一邊給她遞紙巾,然後就吵起來了。
先解釋一下,不是和秦時堰,是和旁邊空位上的鬼。
原本那隻鬼邊看邊吐槽,偏偏被她聽到了,就一人一鬼吵了起來,最後她唸了全程的辟邪咒,把鬼煩得要死。
想到這,薑姌輕笑一聲,“當時你肯定以為我是神經病。”
不光他,應該全場的人都以為她是神經病。
藉著輕微光線,秦時堰看到她眼底的清淺笑意,也跟著勾起了嘴唇,“其實那個時候,我差點拔腿就跑。”
“那你之後還非要跟著我去抓鬼?”
“因為想瞭解你。”
薑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轉過頭,撞上一雙發亮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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