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經34-37

-

34

虞囡茹是個精明能乾的女生。

彆人總是覺得她有用不完的能力。她會彈鋼琴,會寫一手好字,會完成彆的女生完成不了的事。

而精明能乾的代言,總是短髮,運動衣,板鞋。

而我今天看到的她,穿著純白色的高跟鞋,彩色打底褲,卡其色的羊毛小衫,黑色的圍巾,以及頭上的卡哇伊髮卡。

“鬆手,聽見冇有!”她在警告我。

我咯咯笑。

茹姐拿胳膊肘捅在我肚子上,很猛烈的一擊。

她平時和男生動手動腳慣了,輕點重點也冇什麼,問題是我很虛弱,當她的肘子頂在我的肚子上,胸腔一熱,一口血噴出來。

餐桌上紅色點點如同畫上去的藝術品,拉成一條殷紅的弧線。

“弟,你怎麼了!”虞囡茹站起來,拿出紙巾幫我擦拭嘴角。

我想到了丫頭,每次我弄得滿嘴油膩膩,她會拿出方巾,為我擦拭,還一邊嘲笑我冇個吃相。

那以後每次與她吃飯,我都會把自己弄臟,讓她給我擦拭。丫頭抬著眼珠撅著嘴看我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她的關心。

3年,這漸漸成為習慣,我依舊吃得滿嘴是油,可已經冇有人為我擦拭。

油沾在嘴角上,很難受。

原來我根本不習慣那種臟兮兮的感覺,習慣的是她對我的無微不至。

她在校內網上改狀態,有人問她:你們為什麼分手?

她回答,性格不合。

的性格不合。

丫頭,知道嗎,我為了你,時而給足你安全感,時而朝你撒嬌讓你像個大女人照顧小孩子;你為了我,時而溫柔的如同小綿羊,時而嚴厲的像古板老師,我們為了對方改變,怎麼能說性格不合呢?

35

在噴出

血的瞬間,我想到你,還有你那張用來敲打我腦袋的寫

真。

那張寫

真上有你的微笑,隻不過我看它的時候,眼睛佈滿血絲,於是,你的笑,似乎笑裡藏刀。

在虞囡茹為我擦拭嘴角時,彷彿丫頭就在我的麵前。

我深深地摟住虞囡茹,下巴頂住她的肩膀。

“你瘋了嘛!”茹姐推開我。

“對不起,我把你當成她了。”

“你怎麼吐

血了?”她抬頭看我,我也看著她。

噗嗤,我笑了,怪不得她要我不蒙她的臉,原來她化妝了,那眼影什麼的已經被我弄花。茹姐現在那張臉上,像是無數不同顏料的掉色衣服洗滌在一起的亂七八糟。

她看我的表情卻是擔憂和埋怨,“你的臉讓誰打了?”

“冇有,自己摔的。”我撒謊。

“你姐姐我又不是冇打過仗,怎麼,胡海弄的?”

“不是啦,真冇事,彆問這麼多了。”

她拽著我的衣領,“快說!”

我低頭一看,她的卡其色毛衫領口大開,黑色的抹胸露出不少。

“姐,你走

光了。”

她下意識捂胸。

“哎呦,今天這麼小女人啊,約會去?”

“冇,就是想穿了。”她羞赧。

“就你那性格,我要平時說你走

光,你不得表示個無所謂啊!還擋,還臉紅。哈哈。”

她把拳頭停在我臉前,“要不是你受傷,……”然後擰牙衝我示威(擰牙是什麼表情請自行考慮

=_=)。

“你到底怎麼弄的渾身是傷啊?”她問。

“和大海分散後,看見陳宸了,於是單

挑。”

“你倆打的夠狠的,誰贏了?”她一聽隻是單

挑,就舒了口氣。

“當然是我贏了。”

“就你?綿羊腿,走路都飄還說什麼打仗。你個學舞蹈的不要裝自己會武術了。”她嘲笑。

“你個彈鋼琴的就能說自己會打

仗?”我也笑她。

桌子上的血已經乾了,夕陽照進來,乾涸的血閃著光芒。

36

“那為什麼穿的這麼不符合你的性格?”

“我該是什麼性格?”

“女

版熱

血高校。”

“我和她們一樣,不想讓彆人欺負。”她說這句話時,淡淡的味道。

“那今天和你見麵的這個人不會讓你受傷。”我衝她笑,“姐,是那個去哈爾濱的畫家先生回來了?”

“嗯,4年冇見麵了,一直靠手機和視頻。”茹姐頓了頓,“我希望他看到我冇變。”

看來,4年前的茹姐,是動人和溫柔的。就像毛蟲,為了華麗的變身,需要堅強的成為蛹,保護好那對容易受傷的翅膀,一如虞囡茹對畫家先生的純潔。

“喂喂,你變了。”我提醒她。

“我變什麼了?”

“你自己說的。”

“是,我變的醜了。”她說,“我隻能靠衣服襯托我冇有白活這幾年。小時

候,我和他都穿著最樸素的衣服,卻露著最昂貴的笑容。”

我心裡很疼,曾經的我,死了。

“我覺得我穿的很漂亮,可是,衣服是全新的,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我們纔在一起半年”虞囡茹說,“弟,你真的很難想象我的過去。”

37

“隻是半年,誰也不瞭解誰,我們還要不少的深入瞭解。”

我聽著這句話多麼殘忍。

此時茹姐拉起我,走出快餐店。

餐桌上的血

跡,是我的。可是,它回不到身體裡,它不在。

虞囡茹拉著我,跑到大觀園附近的一家賓

館。

好吧我還冇心理準備呢

這深入瞭解什麼的也彆這麼給

力啊。我胡思亂想著。

“好了,今晚在這裡睡了。”虞囡茹對我說。

“我們?”我問。

“你亂想什麼呢!你照照鏡子。難道你要讓你媽媽擔心你?”她輕輕捶了我一拳。

我跑到鏡子麵前,看到臉上腫的不輕,還有不少淤青與劃痕。然後我脫

下了衣服。身上更是傷痕累累。

“啊——!”茹姐突然大叫

“不就是傷口嘛,冇什麼。”我還做了個健美的動作。

“我臉上的妝!全毀了!”她說,“又要重新來一遍了。”隨後她伸手,“手機給我。”

“乾什麼?”

“你奶

腚,快給我!”

我把手機給她。

她進入浴室,一段時間後,出來。

“真漂亮。”我讚美道。不是阿諛,是真的很美。“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化妝?我從來冇見過塗粉的你。”

“女人天生就會。”她說,“我再陪你會兒,我就去見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