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經261-270

-

261

我拿出鑰匙晃了晃,“我帶你去。”

一陣涼風吹來,她穿的很少,現在原地發抖。

我把外套披在女人身上,她竟然拒絕。

我強硬的按住,“如果我媽不和他結婚,耿韶晗還是我的女朋友。”

她看我一眼。

“也可能你就成為我的丈母孃。”我言語一句。

耿韶晗,有些事情幸好你不知道,不然的話,會更傷心。

與你生活了20年的父親,和你冇有血緣關係。

出租車行走到一個我記憶裡有的地方。我對她說,“等一下好嗎,我去見個人。”

下車後依舊是醫院,是丫頭就診的那所。

按著丫頭父親給我的地址,我找到了那所病房,推開門,已經是漆黑一片,這時看錶已經23點了。

聽到丫頭的呼吸聲,我的心舒緩很多。

拉開窗簾,憑藉著月光,看到入睡的丫頭,我笑了,因為她也是笑著的。

她臉上的皺紋少了很多。

也許明天睜開眼,她又是原來漂亮的她。

為她裹緊被子,拉上窗簾,摘下脖子上戴了六年的玉墜放在床頭櫥上。

轉身推開門。

卻聽見丫頭清晰的兩個字。

“站住。”

我停頓了一秒鐘,還是離開了病房。

門口,雍華的女人靠在牆上,“你還挺多情。”

“這個女生是我的初戀,她患了骨癌,可能活不長了。”我很無

恥地說了一句,“我還要照顧她。”

說完我自己都笑了。

“你又笑什麼呢?”她問我。

“那天她父親給我打電話,說她要見我最後一麵。”我低下頭,“可是就在我要來見她的時候,耿韶晗死了…”

女人瘋了一般,長長的手指甲卡在我的脖子上,“你說什麼?晗晗死了!”

悄無聲的夜,多少亡靈沉睡,又有多少靈魂從地獄爬到人間,放肆歌聲……

262

脖子疼死了。

這時護士過來,埋怨著我倆,“這都幾點了,病人需要休息。”

“你這身衣服我又不是冇穿過,裝什麼神氣!”女人把咆哮聲轉移到護士身上,手也從我脖子移下來。

後來我們是被醫院保安扔出去的。

女人冇再說話。

門口的出租車等待多時,在醫院門口按動車鈴。

“你還好?”我問她。

她依舊不理我。

拿出手機,n個未接和簡訊。

是學校各個社團的負責人,總歸一個意思,11月文化節要開始了,我得出現。

我群發簡訊,“對不起,親人去世。”

冇有了耿韶晗,我的舞蹈還有什麼意思?冇有了耿韶晗,我的台詞不應該讓編劇廢掉嗎?

到了充滿死亡味道的屋子,我扶著她坐下。她的身子冰涼,肩膀抖動著。

“你說,”她突然抬起頭,“晗晗都死了,我還要這房子乾什麼?”

我擼起袖子,“這是耿韶晗臨死之前咬我的痕跡。它讓我和耿韶晗各為一個人,所以耿韶晗不會消失,她一直存在。”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女人躺在耿韶晗死掉的位置。

我替她關掉燈,在大廳看電視。

一遍一遍的換台,直到睡著……

263

醒來是第二天早上,昨晚竟然又夢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夢到了自己和耿韶晗的母親赤

身擁抱到一起,不停的翻雲覆海,而高

潮後,女人生下一個嬰兒,長著同耿韶晗一模一樣的麵孔……

我的天,這是個什麼樣的夢。

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浴室跑去。

昏昏沉沉的,一邊抓著頭髮,一邊擰開浴室的門。

門打開後,竟然看到雍華的女人在洗澡,她真的赤身對著我。

我愣住,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她的軀體。

吸引我的並不是她的妙曼身姿,

而是她的身前,有些密密麻麻的疤痕(被香菸燙過的痕跡)!

密密麻麻的煙疤,一個個痂口連在一起,占滿了整個胸口。

我理解了她所說的恥

辱是何種的可怕。

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樣,擁有密集恐懼症。僅是網上的ps圖片,都能讓我吃不下飯,如今眼睜睜看到。胃裡翻騰起來。

我跪在地上,不停嘔吐。

這簡直不能用殘忍來解釋,這簡直就是慘絕人寰,比殺死一個人還要狠毒!

上帝創造女人時賦予的完美蕩然無存,此時我眼睛裡麵的畫麵是比鬼怪更能摧毀人意誌的東西!

不停的嘔吐。

她赤

著身子走近我,“冇事吧?”

“離

我遠點!”我竟然害怕了,大口大口呼吸,“求你了離我遠點!”

她回過身穿上衣服,我的口中還是吐著酸水。

“好了你看不見了。”她拉我起來。

那溫柔的手觸碰我的時候,全身像電麻了一般。

我想就算眼前的女人對我何種誘

惑,我都不會有絲毫衝動了。

抬起頭看她的臉,眼神不自覺往她文

月匈

上望去,那些密密麻麻像是刻在了視網膜上,我用手指挖著眼珠。

胃裡又一陣翻騰,酸水從口中噴出,弄在她的身上。

“你再洗洗吧!”我一把擁倒她,站起來逃離浴室。

264

我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和檯燈。地球在不停搖晃,我冇有了方向感,在冰涼的瓷磚上翻來覆去。

帥叔叔說,“彆拿你的臟東西碰我女兒。”我的腦海裡已經擁有那刻的畫麵。

想著耿韶晗的嘴唇碰到那些煙疤,而我又吻過她,我又吐了出來,酸水沾在臉上,頸上,衣服上。

嫌棄就是這麼產生的吧。

一會兒,女人走出浴室告訴我“你去洗澡吧。”

我不得不把眼睛閉上,可腦海裡還是那個赤

裸著身子,擁有密集傷痕的胸口。

“我知道了。”自己站起來,往浴室跑去。

脫光衣服,聽到門外耿韶晗的母親說,“我走了,以為他死了,我就擁有了房子,晗晗就會是我的,冇想到終究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吱吱響,邁著冇有退路的步子。

軟弱無力到隻得坐著,背靠著牆壁,淋頭的水溫從炙熱到冰涼,都使我一動不動。

我自言自語著快忘掉那該死的畫麵。

眼前的東西讓你很難受,你可以把眼睛戳瞎;心裡的東西,隻得把自己弄死。

我把手握成拳,彷彿攥著刀刃,一次次捶擊心臟,想讓自己猝死。

洗完澡,母親打開電話說狗狗叫我出去玩,我回絕,“媽,你覺得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玩的安生嗎?”

剛掛了母親的電話,鈴聲又響起。

“他

的,忙都忙到一起真討厭。”

看號碼,是丫頭的。

有些時機我不想放棄,毫不猶豫就接起了電話。

好吧,收回我的咒

罵。

265

“hello!”丫頭的聲音顯得很高興。

我根本冇想到她會這樣,“你怎麼這麼高興?”

“心情好就高興嘍。”她說,“前幾天做了骨髓移植手術,醫生說我可能會死去,當時我抱著必死的心想要見你一麵。”她頓了下,“昨晚我聽到你說耿韶晗死了…”

我的表情一陣尷尬,雖然她看不到,“昂,不提了行嗎?我想你手術很成功吧,恭喜了。”

“嗯,很成功。”她笑出聲,“我剛纔好像冇提什麼吧,你幻聽了。”

“小妮子。”我的聲音墜低,“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很累,但聽到你的聲音我發現自己重新煥然一新。”

“我生病期間,一直有個牽掛,就是你。你從來不讓我放心。”丫頭的笑容收住,“你有冇有想起我?”

“有,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訊息。”我很迫不及待告訴她,“冇有你,有許多話不知給誰說。”

“醫生說我會越來越健康,我不是累贅了,所以我敢和你交流了。”她說。

“丫頭,難道你得病,就不想與我分擔嗎?”我有些著急。

“我怕你傷心,所以躲著你。但我知道你好多事,都是你姐告訴我的。和她交談,我明白了你為什麼這麼依戀她。”她說,“虞囡茹真的是個對彆人特彆用心的女生。你姐一定會找到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當老公。”

“找不到了。”我說。

“因為我纔是最好。”我厚臉皮對著丫頭無比放肆。

“小乖你又自戀了。”她抱著埋怨的口氣,“行行行,你是最好的,冇人比你好。”她像哄孩子似的對我,彷彿又回到我們熱戀的時候。

可是,我並不是想自吹自擂的顯示高傲,我隻是淡淡的想起,茹姐的話。

“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也許,你的domo纔會給你最美麗的幸福。

這纔是我心裡想表達的。

“對了丫頭,昨天晚上我去看你了,你的皺紋少多了。”我轉換話題。

她好像突然噎了一下似的,隨後發出長長的舒氣聲。

我也經常這樣,所表達的意思是,“好險好險,逢凶化吉,幸好…”

她想到了什麼呢,讓她做出這樣的反應。

“你怎麼了?”我問。

電話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心急如焚,“你冇事吧!”

過了一會兒,她纔回話,“冇事冇事,喝水嗆到了。”

266

我還是很

擔心。

“好了有點事先掛電話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還冇從被嗆到中恢複過來。

“嗯,拜拜。”

這個電話打完,心情格外好,腦袋中裝滿了她的樣子。

回家去看了下母親,她還在睡覺,臉上都是焦慮。

無處可去,就在家裡宅著,從電腦上通關小遊戲,什麼<小販大戰城管>之類的。

看了看日期,今天是校園文化節的開幕,準備了幾個月的演出終於拉開帷幕。心裡有點愧疚,當初的信誓旦旦變成瞭如今的成為看客。

下午溢超給我打電話,說一起去看下獄中的旁鋪。

“好。”正好冇事乾,“今天不是文化節嘛,怎麼冇人看?”

“誰看啊,各種破音和冷場。就肖五的街舞和他的書法展示我完完整整看下去了,聽說下午肖五還要演出集體舞和話劇,愁的他不行。”

“能者多勞嘛。”我還是很佩服肖五的。

約定好時間,掛了電話。

下廚房給母親做了點飯,臨出門的時候她醒了過來,“李琦你去哪?”

“媽,你醒啦。”我告訴她,“我去監獄看望我那個同學。”

“你去乾什麼?”母親好像不滿。

“好多人都去。”我爭辯。

“你和其他人一樣嗎?他的事情你都參與了你懂嗎,你那同學恨不得你趕快死呢,彆去了。”母親說。

“我們這年代的人和你們不一樣!哪有這麼多事事!”我邊說邊推門離開,“媽,飯菜給你放在桌子上了。”

267

但是出門我就覺得母親的話很有道理。是啊,我和他們不一樣,因為旁鋪女朋友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

大到我應該陪葬。

和同學見麵,我們宿舍的3個,還有旁鋪女朋友宿舍的幾個女生。

我看到了米蘭,還有她身邊的陳宸。

兩個人牽著手,米老師抿著嘴唇顯得很淑女的樣子;陳宸半個身子在米老師前麵,像是一座城,保護著深閨裡的公主。

見到陳宸就不免有些尷尬,原來心裡的那些憤怒早就煙消雲散。看到陳宸,就想起章師。那時以為章師的奮不顧身打仗是為了我,現實告訴自己,我又高估個人的地位了。

我們男生之間互相打仗,哪還用瞞著掖著,原來都冇有考慮過這個原因,還是自己不夠成熟和太把自己當回事。

陳宸見了我也露著笑容,從我肩上拍了一下,“好久不見。”

我迴應他,環他腰抱了片刻。

舍友們問我這麼長時間我去哪了。

“哦,很累,在家裡休息呢。”我回答。

“大家都很想你。”

我輕輕點頭。

在車上漫長的時間裡,抱著手機不知該乾什麼。大部分人熬不住近1小時的車程,都眯上眼睡去。

陳宸枕在米蘭的肩上,睡去。

我開始考慮怎麼能不見到旁鋪,拒絕彆人的邀請是多麼困難啊!

天氣越來越冷,氣霧瀕臨地麵,環著路邊的小草模糊行人的視線。

汽車的尾氣因為天氣原因揮出濃濃的煙,又在轉瞬之間不見,化成肉眼看不到的樣子存在於世間。

穿在身上的衣服裹住皮膚,帶來絲毫的暖意,抵禦寒冷。

窗外已經看不到飛在天空的鳥,滿世界都是人,和一兩隻流浪的貓貓狗狗。

它們習慣了孤單,獨自翻弄著垃圾桶,尋找熱量的來源。

看到人來往的腳步,它們會用靈敏的肢體躲藏起來,用著敵意對所有人。

在流浪者眼裡,施善的人隻是過客,敵人纔是經常的。

為了生存,貓狗們不得不磨出尖銳的爪子和牙齒。

每時每刻,把這些尖銳亮出來,隨時攻擊靠近的氣息。

它們隻是想保護自己那瘦骨嶙峋的生命。

單純的活下去就是他們的夢想。

而人,冇有獠牙和利爪,卻會撒謊和笑裡藏刀。

不得不說,因為冇有武器的人類統治了世界,所以人類不停的研究武器,證明自己可以猙獰的霸占權威。

有時很想擁有小小的夢想,隻要能活下去就滿足了。

但活著很累,因為人類的社會,太複雜了。

她的墜樓之死,是我和旁鋪兩人的“傑作”。如今,旁鋪失去自由等待死亡,而我太過自由早已死亡……

268

看到米蘭和陳宸如此幸福的樣子,自己心裡也很高興。

他們的幸福就像一次次遴選合適的衣服,成為穿在身上的炫耀,把自己的完美提升一個高度。

11月的寒冷,車內開了暖氣,又覺得自己身上穿多了。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尺度,讓自己活在最舒適的當下。

做人也是,或喜或悲,心臟總是承受負荷,讓自

己變憔悴,再用著抗生素彌補已經千瘡百孔的身子,卻加速了死神鐮刀的揮下。

下了車,走往監獄。

到了門口,我說肚子痛,讓他們先進去,我隨後就到。我想我隻有這樣才能讓不相見的原因出現不出瑕疵。

他們看了我幾眼,轉身走進去。

而我跑到附近的商店買了瓶紅茶,倚著電線杆舒緩呼吸。

揚起頭,上空是濃濃的霧,遮住愈漸衰老的太陽。時間像劊子手,淩遲處死夢想和青春。轉眼間2012就要到來,我們像看客一樣,期待著古老預言會不會成真。

“喂,”有人叫我。

是米蘭。

“很尷尬所以不敢進去對嗎?”她衝我笑,“學校雖然對外稱是意外墜樓,但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是嗎?”

她的話驚出我的冷汗,“你什麼意思?”

“你懂的,如果不是我說了一些話,你就不會去找她,她就死不了。”

嚇死我了,我以為米蘭知道她的墜樓是我和旁鋪兩個人的責任呢。

我轉換話題,“對了,你和陳宸怎麼就和好了?”

“她的死也怪我,我很自責。”米蘭低下頭。

269

“都發生了,自責有什麼用。”我勸她,“你也冇進去看他?”

“我同你一樣,害怕麵對啊。是我的話引發了這麼恐怖的事,我真後悔自己的小私心。”

“是為了什麼私心?”我問。

“陳宸知道她身亡之後,哭了很久。”米老師憂愁著,“我想他忘不掉那曾經的愛戀。”

我笑了,“你們好混亂,旁鋪,你,陳宸,章師,還有旁鋪的女朋友,你們五個人組成的愛情劇。”我歎口氣,“還好,最後你和陳宸恩愛了。”

“其實當時是陳宸給我提出的分手。”她說,“放假之後,我們終究敵不過距離,每天的簡訊電話直至消失,在毫無聯絡的幾天後,他告訴我分手。於是這樣,章師開始追求我了。”她告訴我,“陳宸和章師是小學同學,不過為了我,他們反目成仇。說起來認識章師還是因為我陪陳宸去參加了他的小學聚會,而冇想到你還是章師的好朋友。”

“世界就是這麼的小。”

“可是章師,讓我失望了,我感覺不到我想要的,雖然知道他是愛我的。然後她開始一個勁的朝我打聽陳宸的事。我心想她在和你旁鋪戀愛,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冇想到……”

“他們戀愛了。”

“是啊。於是回想起原來和陳宸在一起的快樂,以及那種說不上來的嫉妒。”

“恭喜你們和好啊。”我雙手抱拳。

“嗯,我會珍惜的。”米蘭站在我的麵前,突然鄭重其事,“李琦,我很恨那女人,她為了能和陳宸說上話,偷拍了我們的照片,這是陳宸給我說的。”

“接下來,”米蘭頓了一下繼續說,“為了奪回他,我也用儘心計,比如說,把一切告訴她,慫恿她去派出

所出

賣你。”

“對不起。”她說,“我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想想自己很可惡,可我隻是想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假如這話早被我聽到,我會跟你玩命的。”我說,“有時死亡真的是解除恨意的方法。”我衝她笑了笑,“過去都過去吧,大家都受傷了。你的牙齒,我的心,陳宸的五級傷殘。旁鋪的死

刑,她的墜樓……”

“這結局不太慘了嗎?”她憂愁,“其實這一切都不該出現。如果當初不這麼輕易的放手。”

我心裡想,是這樣啊。

如果米蘭和陳宸冇分手,就不會有我去女生宿舍被偷拍,就不會讓我和旁鋪打架,就不會讓旁鋪的女朋友和陳宸在一起,她也不會死,旁鋪也冇有了死刑…

如果米蘭和陳宸冇分手,我就不會和陳宸打仗,父親就不會死,母親就不會和耿韶晗的父親戀愛,耿韶晗就不會和我戀愛,那麼她就死不了,帥叔叔也不會疾病發作…

如果米蘭和陳宸冇分手,章師不會向米蘭表白,他們不會戀愛,而章師就不會因此和陳宸打仗,就不會逃亡走上販

毒的旅程,而劉廷灝和大海也不會隨章師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一切的原因,倒頭算來,隻是因為兩個普普通通的情侶分手。

如果這就是愛情,足夠悲愴,不是嗎?

而現在,米蘭和陳宸又重修於好,又回到寧靜的那時候,無憂無慮的那時候。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經,擾亂了幾個家庭。

我們不停的懷念曾經,是渴望什麼呢?

我們不停的渴望,承諾給這個世界的誓言會成為現實嗎?

我們的目前度過的現實,不正是我們回憶曾經的初衷嗎?

隻是一直在放棄自己,讓自己冇了生活的勇氣。

270

這麼算算,我和米蘭已經有八個月冇有交流了。

而這一次說了這麼多,我很受用。

米蘭隻是在追求自己的

幸福。

成長的過程,我們都在成繭,躺在一個斜麵上,冬眠著期待華麗的蛻變。偶然一陣大風,我們順著斜麵摔下來,繭破開口子,還冇有成型的我們隻能拖著畸形的身子度過最美麗的歲月。

當呼吸都成了困難的年歲,我的兒時的記憶,會不會已經把青春碎屍。

和米蘭在門口等待了近一小時,他們纔出來,臉上都是不好的情緒。

“怎麼了?你們都這個表情。”米蘭靠近陳宸,輕聲問。

“兩天後,他就要槍決了。”

這個世界,有些幸運兒,有些倒黴蛋。

我就是那個幸運兒,可以有活下去的資格。

而旁鋪,就這麼賠掉了自己的生命。

大家分開後,回了家。

母親躺在床上看電視,病懨懨的樣子。

“媽,怎麼了?”我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

她看著我,“你說我該去參加他的葬禮嗎?”

“去啊,畢竟是夫妻。”我很輕鬆的說著。

“李琦,我跟他結婚,你覺得我幸福嗎?”母親跟我說。

“如果冇那些事,我想你會很幸福的。”我衝她說,“你和他在一起後,笑得多了。”

“孩子,其實我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你。”母親閉上眼,告訴我這麼一句,“你懂母親的用心良苦嘛?”

“什麼意思?”

“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把你身上的罪攬下來。你真的以為你同學從樓上掉下來,那個男生會把一切都承認到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耿叔叔幫我扯平這件事的?”我大驚。

“媽媽的這輩子,都押到你身上了,所以,給我好好的。”她說完,淚也掉下來了。

原來,這就是母親結婚的原因。

因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