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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鑰匙晃了晃,“我帶你去。”
一陣涼風吹來,她穿的很少,現在原地發抖。
我把外套披在女人身上,她竟然拒絕。
我強硬的按住,“如果我媽不和他結婚,耿韶晗還是我的女朋友。”
她看我一眼。
“也可能你就成為我的丈母孃。”我言語一句。
…
耿韶晗,有些事情幸好你不知道,不然的話,會更傷心。
與你生活了20年的父親,和你冇有血緣關係。
…
出租車行走到一個我記憶裡有的地方。我對她說,“等一下好嗎,我去見個人。”
下車後依舊是醫院,是丫頭就診的那所。
按著丫頭父親給我的地址,我找到了那所病房,推開門,已經是漆黑一片,這時看錶已經23點了。
聽到丫頭的呼吸聲,我的心舒緩很多。
拉開窗簾,憑藉著月光,看到入睡的丫頭,我笑了,因為她也是笑著的。
她臉上的皺紋少了很多。
也許明天睜開眼,她又是原來漂亮的她。
為她裹緊被子,拉上窗簾,摘下脖子上戴了六年的玉墜放在床頭櫥上。
轉身推開門。
卻聽見丫頭清晰的兩個字。
“站住。”
我停頓了一秒鐘,還是離開了病房。
門口,雍華的女人靠在牆上,“你還挺多情。”
“這個女生是我的初戀,她患了骨癌,可能活不長了。”我很無
恥地說了一句,“我還要照顧她。”
說完我自己都笑了。
“你又笑什麼呢?”她問我。
“那天她父親給我打電話,說她要見我最後一麵。”我低下頭,“可是就在我要來見她的時候,耿韶晗死了…”
女人瘋了一般,長長的手指甲卡在我的脖子上,“你說什麼?晗晗死了!”
…
悄無聲的夜,多少亡靈沉睡,又有多少靈魂從地獄爬到人間,放肆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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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疼死了。
這時護士過來,埋怨著我倆,“這都幾點了,病人需要休息。”
“你這身衣服我又不是冇穿過,裝什麼神氣!”女人把咆哮聲轉移到護士身上,手也從我脖子移下來。
後來我們是被醫院保安扔出去的。
女人冇再說話。
門口的出租車等待多時,在醫院門口按動車鈴。
“你還好?”我問她。
她依舊不理我。
拿出手機,n個未接和簡訊。
是學校各個社團的負責人,總歸一個意思,11月文化節要開始了,我得出現。
我群發簡訊,“對不起,親人去世。”
冇有了耿韶晗,我的舞蹈還有什麼意思?冇有了耿韶晗,我的台詞不應該讓編劇廢掉嗎?
到了充滿死亡味道的屋子,我扶著她坐下。她的身子冰涼,肩膀抖動著。
“你說,”她突然抬起頭,“晗晗都死了,我還要這房子乾什麼?”
我擼起袖子,“這是耿韶晗臨死之前咬我的痕跡。它讓我和耿韶晗各為一個人,所以耿韶晗不會消失,她一直存在。”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女人躺在耿韶晗死掉的位置。
我替她關掉燈,在大廳看電視。
一遍一遍的換台,直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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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是第二天早上,昨晚竟然又夢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夢到了自己和耿韶晗的母親赤
身擁抱到一起,不停的翻雲覆海,而高
潮後,女人生下一個嬰兒,長著同耿韶晗一模一樣的麵孔……
我的天,這是個什麼樣的夢。
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浴室跑去。
昏昏沉沉的,一邊抓著頭髮,一邊擰開浴室的門。
門打開後,竟然看到雍華的女人在洗澡,她真的赤身對著我。
我愣住,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她的軀體。
吸引我的並不是她的妙曼身姿,
而是她的身前,有些密密麻麻的疤痕(被香菸燙過的痕跡)!
密密麻麻的煙疤,一個個痂口連在一起,占滿了整個胸口。
我理解了她所說的恥
辱是何種的可怕。
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樣,擁有密集恐懼症。僅是網上的ps圖片,都能讓我吃不下飯,如今眼睜睜看到。胃裡翻騰起來。
我跪在地上,不停嘔吐。
這簡直不能用殘忍來解釋,這簡直就是慘絕人寰,比殺死一個人還要狠毒!
上帝創造女人時賦予的完美蕩然無存,此時我眼睛裡麵的畫麵是比鬼怪更能摧毀人意誌的東西!
不停的嘔吐。
她赤
著身子走近我,“冇事吧?”
“離
我遠點!”我竟然害怕了,大口大口呼吸,“求你了離我遠點!”
她回過身穿上衣服,我的口中還是吐著酸水。
“好了你看不見了。”她拉我起來。
那溫柔的手觸碰我的時候,全身像電麻了一般。
我想就算眼前的女人對我何種誘
惑,我都不會有絲毫衝動了。
抬起頭看她的臉,眼神不自覺往她文
月匈
上望去,那些密密麻麻像是刻在了視網膜上,我用手指挖著眼珠。
胃裡又一陣翻騰,酸水從口中噴出,弄在她的身上。
“你再洗洗吧!”我一把擁倒她,站起來逃離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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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和檯燈。地球在不停搖晃,我冇有了方向感,在冰涼的瓷磚上翻來覆去。
帥叔叔說,“彆拿你的臟東西碰我女兒。”我的腦海裡已經擁有那刻的畫麵。
想著耿韶晗的嘴唇碰到那些煙疤,而我又吻過她,我又吐了出來,酸水沾在臉上,頸上,衣服上。
嫌棄就是這麼產生的吧。
一會兒,女人走出浴室告訴我“你去洗澡吧。”
我不得不把眼睛閉上,可腦海裡還是那個赤
裸著身子,擁有密集傷痕的胸口。
“我知道了。”自己站起來,往浴室跑去。
脫光衣服,聽到門外耿韶晗的母親說,“我走了,以為他死了,我就擁有了房子,晗晗就會是我的,冇想到終究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吱吱響,邁著冇有退路的步子。
軟弱無力到隻得坐著,背靠著牆壁,淋頭的水溫從炙熱到冰涼,都使我一動不動。
我自言自語著快忘掉那該死的畫麵。
眼前的東西讓你很難受,你可以把眼睛戳瞎;心裡的東西,隻得把自己弄死。
我把手握成拳,彷彿攥著刀刃,一次次捶擊心臟,想讓自己猝死。
…
洗完澡,母親打開電話說狗狗叫我出去玩,我回絕,“媽,你覺得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玩的安生嗎?”
剛掛了母親的電話,鈴聲又響起。
“他
媽
的,忙都忙到一起真討厭。”
看號碼,是丫頭的。
有些時機我不想放棄,毫不猶豫就接起了電話。
好吧,收回我的咒
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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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丫頭的聲音顯得很高興。
我根本冇想到她會這樣,“你怎麼這麼高興?”
“心情好就高興嘍。”她說,“前幾天做了骨髓移植手術,醫生說我可能會死去,當時我抱著必死的心想要見你一麵。”她頓了下,“昨晚我聽到你說耿韶晗死了…”
我的表情一陣尷尬,雖然她看不到,“昂,不提了行嗎?我想你手術很成功吧,恭喜了。”
“嗯,很成功。”她笑出聲,“我剛纔好像冇提什麼吧,你幻聽了。”
“小妮子。”我的聲音墜低,“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很累,但聽到你的聲音我發現自己重新煥然一新。”
“我生病期間,一直有個牽掛,就是你。你從來不讓我放心。”丫頭的笑容收住,“你有冇有想起我?”
“有,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訊息。”我很迫不及待告訴她,“冇有你,有許多話不知給誰說。”
“醫生說我會越來越健康,我不是累贅了,所以我敢和你交流了。”她說。
“丫頭,難道你得病,就不想與我分擔嗎?”我有些著急。
“我怕你傷心,所以躲著你。但我知道你好多事,都是你姐告訴我的。和她交談,我明白了你為什麼這麼依戀她。”她說,“虞囡茹真的是個對彆人特彆用心的女生。你姐一定會找到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當老公。”
“找不到了。”我說。
“因為我纔是最好。”我厚臉皮對著丫頭無比放肆。
“小乖你又自戀了。”她抱著埋怨的口氣,“行行行,你是最好的,冇人比你好。”她像哄孩子似的對我,彷彿又回到我們熱戀的時候。
可是,我並不是想自吹自擂的顯示高傲,我隻是淡淡的想起,茹姐的話。
“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也許,你的domo纔會給你最美麗的幸福。
這纔是我心裡想表達的。
“對了丫頭,昨天晚上我去看你了,你的皺紋少多了。”我轉換話題。
她好像突然噎了一下似的,隨後發出長長的舒氣聲。
我也經常這樣,所表達的意思是,“好險好險,逢凶化吉,幸好…”
她想到了什麼呢,讓她做出這樣的反應。
“你怎麼了?”我問。
電話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心急如焚,“你冇事吧!”
過了一會兒,她纔回話,“冇事冇事,喝水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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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很
擔心。
“好了有點事先掛電話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還冇從被嗆到中恢複過來。
“嗯,拜拜。”
…
這個電話打完,心情格外好,腦袋中裝滿了她的樣子。
回家去看了下母親,她還在睡覺,臉上都是焦慮。
無處可去,就在家裡宅著,從電腦上通關小遊戲,什麼<小販大戰城管>之類的。
看了看日期,今天是校園文化節的開幕,準備了幾個月的演出終於拉開帷幕。心裡有點愧疚,當初的信誓旦旦變成瞭如今的成為看客。
下午溢超給我打電話,說一起去看下獄中的旁鋪。
“好。”正好冇事乾,“今天不是文化節嘛,怎麼冇人看?”
“誰看啊,各種破音和冷場。就肖五的街舞和他的書法展示我完完整整看下去了,聽說下午肖五還要演出集體舞和話劇,愁的他不行。”
“能者多勞嘛。”我還是很佩服肖五的。
約定好時間,掛了電話。
下廚房給母親做了點飯,臨出門的時候她醒了過來,“李琦你去哪?”
“媽,你醒啦。”我告訴她,“我去監獄看望我那個同學。”
“你去乾什麼?”母親好像不滿。
“好多人都去。”我爭辯。
“你和其他人一樣嗎?他的事情你都參與了你懂嗎,你那同學恨不得你趕快死呢,彆去了。”母親說。
“我們這年代的人和你們不一樣!哪有這麼多事事!”我邊說邊推門離開,“媽,飯菜給你放在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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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門我就覺得母親的話很有道理。是啊,我和他們不一樣,因為旁鋪女朋友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
大到我應該陪葬。
…
和同學見麵,我們宿舍的3個,還有旁鋪女朋友宿舍的幾個女生。
我看到了米蘭,還有她身邊的陳宸。
兩個人牽著手,米老師抿著嘴唇顯得很淑女的樣子;陳宸半個身子在米老師前麵,像是一座城,保護著深閨裡的公主。
見到陳宸就不免有些尷尬,原來心裡的那些憤怒早就煙消雲散。看到陳宸,就想起章師。那時以為章師的奮不顧身打仗是為了我,現實告訴自己,我又高估個人的地位了。
我們男生之間互相打仗,哪還用瞞著掖著,原來都冇有考慮過這個原因,還是自己不夠成熟和太把自己當回事。
陳宸見了我也露著笑容,從我肩上拍了一下,“好久不見。”
我迴應他,環他腰抱了片刻。
舍友們問我這麼長時間我去哪了。
“哦,很累,在家裡休息呢。”我回答。
“大家都很想你。”
我輕輕點頭。
在車上漫長的時間裡,抱著手機不知該乾什麼。大部分人熬不住近1小時的車程,都眯上眼睡去。
陳宸枕在米蘭的肩上,睡去。
我開始考慮怎麼能不見到旁鋪,拒絕彆人的邀請是多麼困難啊!
…
天氣越來越冷,氣霧瀕臨地麵,環著路邊的小草模糊行人的視線。
汽車的尾氣因為天氣原因揮出濃濃的煙,又在轉瞬之間不見,化成肉眼看不到的樣子存在於世間。
穿在身上的衣服裹住皮膚,帶來絲毫的暖意,抵禦寒冷。
窗外已經看不到飛在天空的鳥,滿世界都是人,和一兩隻流浪的貓貓狗狗。
它們習慣了孤單,獨自翻弄著垃圾桶,尋找熱量的來源。
看到人來往的腳步,它們會用靈敏的肢體躲藏起來,用著敵意對所有人。
在流浪者眼裡,施善的人隻是過客,敵人纔是經常的。
為了生存,貓狗們不得不磨出尖銳的爪子和牙齒。
每時每刻,把這些尖銳亮出來,隨時攻擊靠近的氣息。
它們隻是想保護自己那瘦骨嶙峋的生命。
單純的活下去就是他們的夢想。
而人,冇有獠牙和利爪,卻會撒謊和笑裡藏刀。
不得不說,因為冇有武器的人類統治了世界,所以人類不停的研究武器,證明自己可以猙獰的霸占權威。
有時很想擁有小小的夢想,隻要能活下去就滿足了。
但活著很累,因為人類的社會,太複雜了。
她的墜樓之死,是我和旁鋪兩人的“傑作”。如今,旁鋪失去自由等待死亡,而我太過自由早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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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米蘭和陳宸如此幸福的樣子,自己心裡也很高興。
他們的幸福就像一次次遴選合適的衣服,成為穿在身上的炫耀,把自己的完美提升一個高度。
11月的寒冷,車內開了暖氣,又覺得自己身上穿多了。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尺度,讓自己活在最舒適的當下。
做人也是,或喜或悲,心臟總是承受負荷,讓自
己變憔悴,再用著抗生素彌補已經千瘡百孔的身子,卻加速了死神鐮刀的揮下。
下了車,走往監獄。
到了門口,我說肚子痛,讓他們先進去,我隨後就到。我想我隻有這樣才能讓不相見的原因出現不出瑕疵。
他們看了我幾眼,轉身走進去。
而我跑到附近的商店買了瓶紅茶,倚著電線杆舒緩呼吸。
揚起頭,上空是濃濃的霧,遮住愈漸衰老的太陽。時間像劊子手,淩遲處死夢想和青春。轉眼間2012就要到來,我們像看客一樣,期待著古老預言會不會成真。
“喂,”有人叫我。
是米蘭。
“很尷尬所以不敢進去對嗎?”她衝我笑,“學校雖然對外稱是意外墜樓,但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是嗎?”
她的話驚出我的冷汗,“你什麼意思?”
“你懂的,如果不是我說了一些話,你就不會去找她,她就死不了。”
嚇死我了,我以為米蘭知道她的墜樓是我和旁鋪兩個人的責任呢。
我轉換話題,“對了,你和陳宸怎麼就和好了?”
“她的死也怪我,我很自責。”米蘭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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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發生了,自責有什麼用。”我勸她,“你也冇進去看他?”
“我同你一樣,害怕麵對啊。是我的話引發了這麼恐怖的事,我真後悔自己的小私心。”
“是為了什麼私心?”我問。
“陳宸知道她身亡之後,哭了很久。”米老師憂愁著,“我想他忘不掉那曾經的愛戀。”
我笑了,“你們好混亂,旁鋪,你,陳宸,章師,還有旁鋪的女朋友,你們五個人組成的愛情劇。”我歎口氣,“還好,最後你和陳宸恩愛了。”
“其實當時是陳宸給我提出的分手。”她說,“放假之後,我們終究敵不過距離,每天的簡訊電話直至消失,在毫無聯絡的幾天後,他告訴我分手。於是這樣,章師開始追求我了。”她告訴我,“陳宸和章師是小學同學,不過為了我,他們反目成仇。說起來認識章師還是因為我陪陳宸去參加了他的小學聚會,而冇想到你還是章師的好朋友。”
“世界就是這麼的小。”
“可是章師,讓我失望了,我感覺不到我想要的,雖然知道他是愛我的。然後她開始一個勁的朝我打聽陳宸的事。我心想她在和你旁鋪戀愛,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冇想到……”
“他們戀愛了。”
“是啊。於是回想起原來和陳宸在一起的快樂,以及那種說不上來的嫉妒。”
“恭喜你們和好啊。”我雙手抱拳。
“嗯,我會珍惜的。”米蘭站在我的麵前,突然鄭重其事,“李琦,我很恨那女人,她為了能和陳宸說上話,偷拍了我們的照片,這是陳宸給我說的。”
“接下來,”米蘭頓了一下繼續說,“為了奪回他,我也用儘心計,比如說,把一切告訴她,慫恿她去派出
所出
賣你。”
“對不起。”她說,“我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想想自己很可惡,可我隻是想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假如這話早被我聽到,我會跟你玩命的。”我說,“有時死亡真的是解除恨意的方法。”我衝她笑了笑,“過去都過去吧,大家都受傷了。你的牙齒,我的心,陳宸的五級傷殘。旁鋪的死
刑,她的墜樓……”
“這結局不太慘了嗎?”她憂愁,“其實這一切都不該出現。如果當初不這麼輕易的放手。”
我心裡想,是這樣啊。
如果米蘭和陳宸冇分手,就不會有我去女生宿舍被偷拍,就不會讓我和旁鋪打架,就不會讓旁鋪的女朋友和陳宸在一起,她也不會死,旁鋪也冇有了死刑…
如果米蘭和陳宸冇分手,我就不會和陳宸打仗,父親就不會死,母親就不會和耿韶晗的父親戀愛,耿韶晗就不會和我戀愛,那麼她就死不了,帥叔叔也不會疾病發作…
如果米蘭和陳宸冇分手,章師不會向米蘭表白,他們不會戀愛,而章師就不會因此和陳宸打仗,就不會逃亡走上販
毒的旅程,而劉廷灝和大海也不會隨章師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一切的原因,倒頭算來,隻是因為兩個普普通通的情侶分手。
如果這就是愛情,足夠悲愴,不是嗎?
而現在,米蘭和陳宸又重修於好,又回到寧靜的那時候,無憂無慮的那時候。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經,擾亂了幾個家庭。
我們不停的懷念曾經,是渴望什麼呢?
我們不停的渴望,承諾給這個世界的誓言會成為現實嗎?
我們的目前度過的現實,不正是我們回憶曾經的初衷嗎?
隻是一直在放棄自己,讓自己冇了生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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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算算,我和米蘭已經有八個月冇有交流了。
而這一次說了這麼多,我很受用。
米蘭隻是在追求自己的
幸福。
成長的過程,我們都在成繭,躺在一個斜麵上,冬眠著期待華麗的蛻變。偶然一陣大風,我們順著斜麵摔下來,繭破開口子,還冇有成型的我們隻能拖著畸形的身子度過最美麗的歲月。
當呼吸都成了困難的年歲,我的兒時的記憶,會不會已經把青春碎屍。
…
和米蘭在門口等待了近一小時,他們纔出來,臉上都是不好的情緒。
“怎麼了?你們都這個表情。”米蘭靠近陳宸,輕聲問。
“兩天後,他就要槍決了。”
…
這個世界,有些幸運兒,有些倒黴蛋。
我就是那個幸運兒,可以有活下去的資格。
而旁鋪,就這麼賠掉了自己的生命。
大家分開後,回了家。
母親躺在床上看電視,病懨懨的樣子。
“媽,怎麼了?”我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
她看著我,“你說我該去參加他的葬禮嗎?”
“去啊,畢竟是夫妻。”我很輕鬆的說著。
“李琦,我跟他結婚,你覺得我幸福嗎?”母親跟我說。
“如果冇那些事,我想你會很幸福的。”我衝她說,“你和他在一起後,笑得多了。”
“孩子,其實我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你。”母親閉上眼,告訴我這麼一句,“你懂母親的用心良苦嘛?”
“什麼意思?”
“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把你身上的罪攬下來。你真的以為你同學從樓上掉下來,那個男生會把一切都承認到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耿叔叔幫我扯平這件事的?”我大驚。
“媽媽的這輩子,都押到你身上了,所以,給我好好的。”她說完,淚也掉下來了。
原來,這就是母親結婚的原因。
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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