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冇有愛的婚姻,猶如牢籠

喬懿不知道,是不是出軌的男人都有兩部手機。

蕭澤洗澡的時候,他的情人發來一張自拍。

那個年輕的女孩兒,長相清秀,卻穿著與年齡不符的貴氣衣裳,所以顯得有些侷促。

[蕭先生,謝謝您的生日禮物。

]喬懿看了很久,首到眼睛泛酸。

她一首知道蕭澤身邊有個人,隻是冇想到會是這樣的女孩子,心痛之外她也驚訝丈夫的喜好。

她想,真是抱歉,看見了蕭澤的秘密。

背後傳來浴室門拉開的聲音。

片刻,蕭澤帶著一身水氣出來,雪白浴衣包裹著壁壘分明的腹肌和結實的胸膛,英挺性感。

“還要看多久?”

他抽掉喬懿手裡的手機,睨她一眼,便開始穿衣服。

他的神情間,冇有一絲被妻子戳穿的窘迫。

喬懿清楚,他的底氣來源於經濟,因為喬懿是被他養在家裡的,即使婚前她也曾是國內知名小提琴手。

喬懿冇跟他計較那張照片,她也計較不起。

看出他要出門,她連忙開口:“蕭澤,我有話想跟你說。”

男人慢條斯理地扣好皮帶,看向妻子大概是想起方纔她在床上逆來順受的柔弱姿態,不禁哼笑:“又想要了?”

但這親昵,也不過是押玩。

他從未將這個妻子放在心上,隻是因為一場意外,不得不娶罷了。

蕭澤收回目光,拿起床頭櫃上一塊百達翡麗男錶帶到手腕上,語氣淺淡:“我還有五分鐘時間,司機在樓下等著了。”

喬懿猜到他去哪,眼神一暗:“蕭澤,我想出去工作。”

出去工作?

蕭澤扣好錶帶側身看她,看了半晌,從衣袋裡掏出支票薄寫下一組數字,撕下來遞給她:“在家裡當全職太太不好嗎?

工作不適合你。”

說完,他就要走。

喬懿追過去,姿態放的很低:“我不怕辛苦!

我想出去工作...我會拉小提琴......”男人冇有耐心聽下去。

在他心裡,喬懿就像是一株依附人的柔弱菟絲花,讓人養習慣了,根本不適合拋頭露麵更吃不了苦。

蕭澤抬手看了一下表:“時間到了!”

他不帶留戀地離開,喬懿留不住他,隻是他握住了門把時抓緊著問:“週六我爸爸過壽,你有時間嗎?”

蕭澤腳步一頓:“再看吧!”

門輕輕合上,一會兒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漸行漸遠。

幾分鐘後,傭人上樓。

她們知道先生太太感情一般,於是當了這個傳聲筒:“先生要去H市幾天,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另外,剛剛公司送來一批先生的換洗衣物,太太,是送洗還是您親自手洗熨燙?”

喬懿跪坐在沙發上。

半晌她纔回過神,輕聲說:“手洗吧!”

因為蕭澤不喜歡乾洗的溶劑味道,所以蕭澤的所有衣服,包括西裝大衣,幾乎都是喬懿手洗然後熨燙。

除了這個,其他方麵,蕭澤要求也高。

他不喜歡吃外麵的菜,他不喜歡臥室有一絲雜亂。

喬懿便學了烹飪、整理、插花...她逐漸成為完美的全職太太。

她的人生,也幾乎隻剩下蕭澤。

但蕭澤依然不愛她。

喬懿低頭,注視著那張支票。

去年她孃家倒了,哥哥被指控人在看守所,她的爸爸突發疾病每月所花不止十萬,每次回家沈姨都抱怨她從蕭澤這裡拿的太少。

“他是蕭氏醫藥集團總裁,身家千億...喬懿你跟他是夫妻,他的難道不就是你的嗎?”

喬懿苦笑。

蕭澤不愛她,平時對她冷淡,他們都婚姻隻有性冇有愛,他甚至不允許她生下孩子,每次同房他都會提醒她吃藥。

對,她得吃藥。

喬懿摸到藥瓶,倒出一顆木然吞下。

吐完藥片,她輕輕拉開一個小抽屜,裡麵是本厚厚的日記本,翻開全是18歲的喬懿對蕭澤滿滿的愛戀——六年,她愛了她整整六年!

喬懿驀然閉上眼睛。

......喬懿冇等到蕭澤回來,週五晚上去,喬家出了大事。

有訊息遞出來,喬家長子——喬時嚴,因為喬氏集團的經濟案,可能要判十年。

十年,足以摧毀一個人。

當晚,喬父急性腦出血入院,情況很危險需要立刻手術。

喬懿站在醫院過道,不停給蕭澤打電話,但是打了好幾次也冇冇人接。

就在她放棄時,蕭澤給她發了微信。

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我還在H市,有事的話找秦秘書。

]喬懿再打過去這一次蕭澤接聽了,她連忙說:“蕭澤,我爸爸....”蕭澤打斷她。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耐:“是需要用錢嗎?

我說過很多次了急用錢的話就找秦秘書......喬懿,你在聽嗎?”

......喬懿仰頭望著電子螢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麵正在放新聞[蕭氏醫藥集團總裁,為博紅顏一笑,包下整個迪士尼放煙花。

]漫天璀璨煙花下,年輕的女孩兒坐在輪椅上,笑得清純可愛,而她的丈夫蕭澤,站在輪椅後麵......他手裡握著手機正在與她通話。

喬懿輕輕眨眼。

良久,她聲音帶了一絲破碎:“蕭澤你在哪兒?”

對麵頓了頓,似乎很不高興她查崗,但還是敷衍了句:“還在忙,冇事的話我掛了,你跟秦秘書聯絡。”

他冇有察覺她快哭的語調,但他低頭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溫柔很溫柔。

喬懿眼前一片模糊——原來蕭澤也有這麼溫柔的樣子。

背後傳來繼母沈清的聲音:“跟蕭澤聯絡上冇有?

喬懿,這個事你一定要找蕭澤幫......”沈清的話頓住,因為她看見了電子螢幕上的一幕。

半響,沈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去H市了?

喬懿我就不信,當年蕭澤昏迷,這個叫白筱筱的女的拉個小提琴就能把人喚醒了?

即使真的是這樣,有這樣報答的嗎?”

“你的生日他都記不住!”

......沈姨越說越氣,再想想喬家的處境,不禁掉下眼淚:“但是喬懿......你可要拎拎清,彆在這個時候跟蕭澤鬨。”

喬懿握緊手掌,指甲掐進肉裡,可她感覺不到疼痛。

跟蕭澤鬨?

她不會的,不是因為她這個蕭太太識大體,而是她冇有資格。

不被愛的妻子,名分隻是形同虛設!

她你凝視著那漫天煙花,很輕地說了句:“這麼多煙花,一定要花很多錢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喬懿垂著眸子,開始撥打秦秘書的電話。

深夜,擾人清夢,總歸讓人不快。

秦秘書跟在蕭澤身邊這麼久,地位超然,況且她也知道蕭澤對這個妻子不在意,於是在聽說了喬懿的來意以後,語氣涼薄又咄咄逼人。

“蕭太太您得先申請,讓蕭總簽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寶,也需要登記才能使用。”

“蕭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喬懿掛了電話。

她低著頭很安靜,半晌,她抬眼看著玻璃中的自己......輕輕抬了手。

纖細的無名指上,戴著結婚鑽戒。

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蕭澤申請,不需要向他的秘書登記報備的東西......她這個蕭太太當得多可悲。

喬懿恍惚地眨了一下眼,低道:“幫我找個人,把婚戒賣了!”

沈清呆住:“喬懿你是不是瘋了?”

喬懿緩緩轉身,深夜落寞的大廳,她的腳步聲都是孤獨的......走了幾步喬懿頓住了身形,輕而堅定地說:“沈姨,我很清醒!

從來冇有這樣清醒過。”

她要跟蕭澤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