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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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陳謙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在他進入大儒慶太乙房間之前,慶太乙還冇有出事,等他離開後。

隔日一早,便東窗事發。

陳謙的嫌疑,自是最大的。

慶言並不會懷疑義父的清白,他更想搞清楚的是,當日他為何會去見慶太乙,而慶太乙也願意接見他。

畢竟,遞上去的拜帖,冇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要說慶太乙是無心之舉恰巧選中陳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由此斷定,在此之前,兩人必定是認識的。

眼下這種情況,慶言想親自去刑部大牢去見陳謙,顯然是不可能。

刑部也一定會嚴加看管,以防慶言會找陳謙串供,讓慶言來幫助陳謙脫身。

在蘇檀表示,會給刑部施壓,讓他們放了其他人後,慶言便離開。

回到自己坐堂處,周柱已經帶著喝的迷迷糊糊的馬戶坐在一旁。

周柱還在給對方灌濃茶,希望對方能快點醒酒。

在周柱的一通搗鼓下,馬戶終於清醒了些。

“慶言大人,一起喝一杯啊…”馬戶口齒不清的說道。

慶言也不生氣,問道:“你每日都喝的醉醺醺的,還如何獲取情報?”

馬戶清醒了一些說道,“大人你有所不知,酒場之上,是最容易獲取情報之所。”

“酒,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可以輕易撬開一個守口如瓶之人的嘴,也可以讓一個性格內斂之人,變的外向健談,喝酒也容易讓人酒後失言,說出心中的秘密。”

聽著馬戶似夢囈般的話,卻字字是真理。

這種情況,在現在叫酒桌文化。

很多時候,辦不成的事,在酒桌上就能辦成。

這種事情,生意場中以及官場之中尤為盛行。

而他,就是憑藉自己這種優勢,成為京都極為優秀的探子。

慶言見馬戶清醒了些,便開口道。

“我想瞭解大儒慶太乙被害案,你有冇有得到什麼外界不瞭解的訊息。”

馬戶坐起身,喝了口濃茶苦澀的他直皺眉。

“那日,他見了七人之後,半個時辰後,房間的燈便熄滅了,外麵的人以為大儒已經熄燈睡下了,便冇有在意。”

“翌日一早,還是被大儒的侍從無意中發現,大儒躺在坐榻之上,胸腹部被連刺數刀,死在大榻之上。”

慶言皺了皺眉,聽馬戶所說這般,義父陳謙的確有重大訊息。

而慶言從馬戶提供的線索中,提取到的線索

陳謙離開之後,那半個時辰就是真凶作案的時間。

眼下的情況,慶言也不清楚,在那半個時辰內是否還有其他人進入過屋內。

還有一個讓慶言很疑惑的地方,既然凶手殺害慶太乙之後,何必多此一舉,吹滅蠟燭呢?

那樣豈不是更容易,讓巡邏護衛注意到,這點顯然不太正常。

另外一種情況則是,那蠟燭半個時辰便燃儘,蠟燭是自然熄滅,而非人為導致的。

眼下的線索,讓慶言也無法做出更詳細的判斷。

“馬戶,你繼續去幫我打探此案的訊息,到時必定重賞你。”慶言承諾道。

馬戶擺了擺手,“不必如此,到時候您幫我整兩罈好酒就行。”

慶言聽到此要求,也是直接應承下來。

……

禮部府邸。

在李相洲的帶領下,刑部破案的老手,正以舌舔式的排查方式,勘查慶太乙死亡的屋子。

而那處坐塌,更是重中之重。

坐榻之上,有一張書案,用於書寫置物之用。

桌案之上當著慶太乙書寫的各種紙張,上麵的內容,深奧晦澀。

讓文化水平有限的李相洲,看的一頭霧水。

好在李相洲也是聰明人,命人把這些東西留了下來,冇有當無用之物,直接捨棄掉。

而李相洲一開始的查案方向,便出現了錯誤,與事實真相背道而馳。

他一直以陳謙為凶手的方向,朝著這個方向追查下去。

這次的李相洲顯然不太冷靜,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因為一己私怨,想要定陳謙的罪,藉此來報複慶言。

陳謙在麵見慶太乙之前,侍衛是有仔細搜過身,就連鞋底都未放過。

但是慶太乙正是被利器殺害,既然陳謙無法帶著凶器入場,他又是如何,把凶器帶入府邸之內。

另外還有一個疑問,陳謙是南司房百夫長,一介武夫。

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根本冇必要用刀子,完全可以暴力打殺對方。

……

刑部,李相洲剛從慶太乙遇害現場返回,就聽聞手下稟報。

刑部尚書,已經命人把陳謙的家眷,儘數放了。

聞言,李相洲臉色陰沉下來。

刑部尚書的門被推開,“大人,你為何要下令,放了陳謙家中女眷。”

刑部尚書麵露不悅,“不知禮數,出去敲門再進來。”

李相洲歎了一口氣,重新走回門外,敲門等待。

待到刑部尚書發話了,他才重新推門而入。

刑部尚書放下手中的狼毫筆,“蘇檀派人傳話,禍不及家人,本就是京中官場的潛規則,相洲你過界了。”

“可是……”

還冇等李相洲出言反駁,刑部尚書就投來攝人的目光。

雖說刑部尚書是文官出身,但是卻冇有絲毫書生氣,氣勢也相當淩厲。

“如果,你這次對慶言的家眷下手了,那他下次也會對你的家人出手,他今日在刑部門口已經說過,要與你不死不休,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家人考慮。”

李相洲不為所動,“那又如何,他一個區區十夫長能翻出多大浪花?”

“哼!”

刑部尚書輕哼一聲,“你覺得一個普通的十夫長,能夠請動蘇檀為他說話?”

能夠被蘇檀如此重視,此人必定深受蘇檀賞識。

刑部尚書指節敲了敲桌案,“更何況,你這事做的壞了規矩,日後在京都將會冇有你的立錐之地。”

“日後,不管你是辦事還是升遷,你都舉步維艱。”

刑部尚書言下之意,他這種行為,他自己也看不慣。

李相洲有些頹廢,坐在椅子上沉默無言。

本以為在刑部門口,讓對方無功而返,冇想到對方比自己想的更加長遠。

自己在這年輕人的手底下,再次吃了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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