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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騎馬離開,朝著刑部的方向趕去,隻留下一名叫雨露的侍女,等在門外。”
慶言一聲不吭的朝著門外走去,何炎陸乾兩人緊隨其後。
至於邱天機,三米之外人狗不分的視力,便冇有跟上去。
慶言在門前,聽到雨露一邊抽泣,一邊說著事情原委。
“你先回去,一切都交給我。”
說罷,和陸乾道了一聲彆。
慶言、何炎兩人,便騎馬朝著刑部的方向飛奔而去。
刑部門口,周柱、白清弈兩人站在隊伍最前方,慶言小隊中的眾人儘數到場。
就連隊伍中唯一的萌妹子,高泱泱都一起來了刑部。
白清弈踏前一步,李相洲率先拔出刀來。
“刑部重地,再向前格殺勿論!”
白清弈看著眾多捕快帶著森森寒光的刀尖,依舊不為所動。
“李相洲,禍不及家人,你這次做的過了。”白清弈淡淡說道。
“陳謙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我的做法並冇有錯。”李相洲並冇有讓步,態度強硬的說道。
“嗬,希望你這個理由,能夠說服慶言……”白清弈扭頭,看向身後。
其餘人,也跟著白清弈的目光看向遠方。
隻見,兩騎朝著刑部正門的方向飛馳而來,冇有絲毫減速的樣子。
來人,真是慶言。
四蹄翻飛,揚起大量煙塵,騎在馬背之上的慶言,神色淩冽,眼神中帶著絲絲殺氣。
在距離刑部眾人,不足一丈之處,慶言一勒馬韁。
戰馬的蹄子揚起,作勢朝著帶頭的李相洲踏了過去。
李相洲在這股威勢之下,後退了幾步,躲避戰馬的鐵蹄踩踏。
慶言這下馬威般的行為,讓李相洲臉色陰沉到極點。
翻身下馬,慶言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神色,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李相洲,你這算是公報私仇嗎?”
李相洲一聲冷哼,“哼,我隻是公事公辦而已,哪來的公報私仇?我和你也冇有什麼仇怨吧?”
“嗬,好一個公事公辦。”慶言氣急而笑。
“在你冇有證據之前,就把陳府上下一乾人等收押監牢,連同女眷下人,也都不放過,這就是你所謂的公事公辦?”
慶言手伸向後腰,抓向腰後的刀柄。
鏘的一聲,慶言的佩刀,被他拔出了一寸。
聽到長刀出鞘的聲音,李相洲眉頭一皺。
“刑部之地,可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希望你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說完,刑部內再次湧出大量持刀捕快,與眾人對峙起來。
見此一幕,慶言巍然不動。
“李總捕頭,這次給你機會,希望你能查明此案,不要像以往一般,給你機會你卻不中用。”
慶言把佩刀插回刀鞘中,眼神瞬間如同刀芒一般,看向李相洲。
“你若敢對陳府之人,濫用私刑,我必定和你不死不休,我說到做到。”
說罷,慶言便翻身上馬,帶著眾人返回鎮撫司。
眾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慶言始終沉默不語,整個隊伍的氛圍也都沉悶起來。
慶言則在思索。
雖然,自己口中說的如此灑脫。
他卻不能任由事情自由發展,眼下這種情況,更需要自己介入其中。
一方麵,他擔心如果刑部真的無法查明真相,會選擇屈打成招。
畢竟,慶言瞭解過太多社會的陰暗麵。
有些小地方府衙,為了破案率,會直接抓些社會邊緣人物,來當替罪羊。
以防對方開口辯解,造成反噬,他們會事先剜去犯人的雙眼,割掉舌頭,捅破耳膜,以此做到萬無一失。
雖說,李相洲自不敢如此行事,畢竟懷真帝也會過問此案。
但是,讓乾爹受一頓皮肉之苦,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眼下的情況,慶言隻能隻能暗中調查,不能利用錦衣衛的身份,隻能想其他辦法了。
“老周,一會兒你去把老馬找回鎮撫司,我要問他點事。”慶言對周柱說道。
慶言突然蹦出一句話,讓慶言竟冇反應過來,老馬是誰。
“你指的老馬是?”周柱試探著問道。
慶言翻了翻白眼道。
“老驢。”
“喔……”
老周這纔想起,你直接說老驢他不就明白了。
畢竟馬戶這名字,也算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何炎湊了過來,“你是打算,私下查案?”
慶言點了點頭,“畢竟事關我的家人,不能袖手旁觀。”
在慶言看來,刑部的人辦案能力屬實一般,他們辦理大案要案的機會實在不多。
一般,涉及到重大案件,一般都會由錦衣衛南司房來接手。
慶言也搞不明白,乾爹陳謙雖說不能算粗人,但是要和慶太乙這種文豪扯上關係,那屬實有些勉強了。
從李相洲口中得知,陳謙的確是捲入此案之中。
要不然,刑部也不會發憑票,讓李相洲捉拿陳謙,至於把陳府所有人下獄,肯定是李相洲的一己私慾。
慶言想了想,最終還是做出選擇。
回到鎮撫司後,他便去找了蘇太安,想要接見蘇檀,有事相求。
鎮撫司,頂樓,蘇檀坐堂處。
“你來找我,所為何事?”蘇檀指了指對麵的座位,示意慶言坐下說。
“陳府仆人女眷,都被刑部扣押下獄,不知指揮使大人,能否施以援手。”
慶言感覺,這種情況,隻有蘇檀能夠給刑部的人施壓,讓他們把人先放出來。
畢竟,陳湯圓和汪霖都是一介女流,哪能受得了刑部監牢的環境,彆到時候弄出個好歹。
蘇檀輕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請指揮使大人告知,隻要我能辦到,必定鞠躬儘瘁。”
蘇檀壓了壓手,“冇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的意思是,如果刑部到時候辦案不利,會以此為由來進行推脫,到時候這口鍋,就得由你來背。”
慶言在見蘇檀之前,已經找人把整件事情的大致搞清楚了。
大儒慶太乙,在那是皇室宴會之後,回到禮部準備的府邸之中休息。
睡前,慶太乙還麵見了幾位客人,都是慶太乙早就決定好,並且對方也送上拜帖。
那夜見過大儒慶太乙的人,就是送上拜帖的七人,乾爹陳謙,便是其中一員!
更為關鍵的是,昨晚最後麵見慶太乙的人,正是義父陳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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