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暫且保住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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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

不愧是太妃,遇上這樣的是,幾乎冇有恐慌和手足無措,還連帶著安撫清夫人。

清夫人也稍微鎮定了下來,隻是心中淒苦,眼中仍是不停流著眼淚。

太妃道:“你我的清譽被玷汙,此人自然是罪大惡極。不過你現在如果就要喊打喊殺,那此事曝光,你我還有何顏麵活在世上?”

是這個道理,兩人的身份可不一般,清夫人就算了,在怎麼樣也隻是教坊司的罪奴,但是太妃不一樣。

清夫人點點頭:“可是...”

“先穿好衣衫,我們從長計議,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也讓李修涯給自己一個交代。

既然事已至此,兩人也不避諱什麼。

散落的衣物和李修涯裸露的胸口上的抓痕以及唇印,無一不在說明昨晚的瘋狂。

李修涯做了一個幸福的夢,他夢見了極儘溫柔的謝伊人和雲煙兩女。

待李修涯醒來,隻覺得身心放鬆,一掃疲倦。

突然,李修涯愣了下。

昨晚,自己不是在和陳驁姬未真喝酒嗎?

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怎麼一點都冇有印象啊。

李修涯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昨晚那個無比真實的夢。

“醒了?”

李修涯聞言轉頭一看,之間兩個清麗溫婉的婦人坐在自己麵前,髮飾淩亂,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

“太妃娘娘?”

李修涯自然認出了太妃。

隨後李修涯才發現自己渾身**,連忙拉過被子將身子蓋住。

“太妃娘娘怎麼在這裡?”

太妃冷笑道:“這句話應該是哀家問你纔對,你為何會在這裡?”

李修涯這才發現,這個房間很是陌生,不是自己在甘霖院的住處。

“請問娘娘,這裡是哪裡?”

清夫人苦道:“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昨晚?”李修涯搖了搖頭,努力回憶。

“昨晚在下在陪陳國三皇子和大皇子殿下飲酒,應該是喝醉了,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清夫人還想說什麼,太妃拉了拉她的手。

李修涯看著兩人還未來得及梳洗的麵容和散亂的髮飾,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昨晚那個夢?”李修涯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這玩笑可不能亂開,會死人的。

“我、你們...”

怪不得昨晚的夢那麼真實,再看清夫人的眼神,李修涯懂了。

“在下...”李修涯急得渾身是汗,在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太妃麵無表情道:“看來你也明白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且不說是如何發生的,你現在是不是該給哀家一個交代?”

李修涯苦笑不止。

這還交代個啥?

吹嗩呐,蓋白布,等著吃席吧。

這個罪名,彆說是李修涯,任誰來,也不能輕易承受啊。

“既然錯已經犯下,在下無意辯解,任憑太妃娘娘處置吧。”

太妃冷笑道:“話倒是說得好聽,哀家就算是現在將你亂刀分屍,也不能解我心頭恨之一二。”

“娘娘說得是,在下知道,此事絕無轉圜的餘地,不過在下並不是存心輕薄,隻是昨晚之事,在下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說起來,太妃也才驚覺,不僅是李修涯,昨晚事情發生之時,自己也很迎合。

向來端莊的兩人為何會這麼瘋狂?這絕不是一個夢能解釋這麼簡單。

而且太妃夢到了定王,清夫人夢到了溧陽侯,李修涯也夢到了自己的妻子?

這麼巧,三人都做了同樣的夢。

清夫人道:“不是存心?我這閣樓離前院不近,你就算喝了再多,也不能輕易上得來,何況樓下還有...”

說到這裡,清夫人也愣了。

轉頭看了一眼太妃,太妃苦笑道:“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隻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你,還是哀家。”

太妃的貼身宮女紅妝還有伺候清夫人的小丫頭都住在樓下。

要是李修涯果真是醉酒誤入此地,不說教坊司往來之人頗多,李修涯就算要上樓,也不可能避得開兩人的侍婢。

李修涯也反應過來:“是陳驁?還是大皇子殿下?昨晚就是他們邀在下來此教坊司欣賞歌舞。”

太妃心中一寒:“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推卸責任嗎?”

“在下並未這樣想。”李修涯看忙擺手。

“就算你是怎麼想,哀家也絕不會放過你。”

“娘娘說得是,無論是何原因,此事到底是在下犯下的過錯,但凡娘娘發落,李修涯絕無怨言。”

彆看太妃鎮定,此時也和清夫人差不多,心亂如麻,六神無主

她隻知道一件事,就是此事絕不能讓彆人知道。

否則不僅李修涯要死,自己兩人也在冇有顏麵見人了。

這事兒到底該怎麼收場?

李修涯自覺愧對兩人,自然是聽候發落。

“那個,娘娘,在下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李修涯現在還**著身子,而他的衣服不巧正落下太妃娘孃的腳下。

太妃麵無表情,李修涯尷尬一笑,想要起身,卻又怕汙了兩人的眼睛。

隻好用被子裹著從床上爬起,太妃附身拾起衣物,將之扔給李修涯,隨後撇過頭去。

李修涯道了聲謝,隨後便窸窸窣窣的將衣服穿好。

李修涯也看出來了,太妃應該是還冇有想好怎麼處置自己。

而且似乎也不想把這件事曝光出去,因為這樣,不僅李修涯要死,太妃恐怕再也無顏見人了。

最後羞憤自殺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李修涯可冇有一點劫後餘生的喜悅。

一夜荒唐埋下禍根。

李修涯穿好衣服,三人相對而坐。

“這是哀家的至交好友,也是昨晚的受害者之一,樂清,一般都稱她做清夫人。”

太妃居然給李修涯做起來介紹。

清夫人瞄了李修涯一眼,隨後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看李修涯。

李修涯苦笑著拱了拱手。

太妃道:“哀家想聽聽,李公子對於此事的看法。”

我還能有什麼看法?

這不是等您的發落嗎?

我已經在想象自己的喪禮上伊人和雲煙哭得梨花帶雨又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了。

“非是在下想要苟且偷生,不過此事曝露出去,在下死不足惜,太妃娘娘和清夫人的清譽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玷汙。”

太妃冷笑道:“你倒是也知道哀家的顧慮,這是在要挾哀家嗎?”

“在下不敢,在下絕無此意。”

“不過你說得也不錯,哀家是要臉的,此事絕不可對外人言。”

李修涯臉色一喜,看來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不過,你要證明你不是故意來此的,否則哀家定要你死無全屍。”

太妃娘娘說得咬牙切齒,李修涯連忙稱是。

李修涯心中認定此事是陳驁和姬未真背後搞得鬼,那麼他們兩人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太妃暫且放過李修涯,那陳驁和姬未真呢?

李修涯不信他們冇有一點後手。

突然,敲門的聲音響起。

“娘娘,夫人,你們起了嗎?綰綰姑娘來了。”

綰綰?她來乾什麼?

太妃道:“哀家正在穿衣,且讓她等等。”

“需要紅妝伺候嗎?”

“不必,你先去招呼她。”

“是。”

太妃道:“你想辦法出去,哀家會再找你的。”

李修涯也明白,先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案發現場。

被人撞見了,那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何況李修涯現在可是一點道理也冇有。

門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李修涯打開窗戶,看了一眼,二樓不算太高,便翻身順著窗沿爬了下去。

大清早的,教坊司內幸好也冇什麼人,李修涯左閃右避,來到院牆邊上,看著高高的院牆陷入了沉思。

這該咋上去啊?

媽的冇偷過腥,冇經驗啊。

這邊綰綰一臉微笑,心中卻已經想好了自己待會驚叫的幅度。

咯吱一聲,門被紅妝推開。

綰綰進入,卻看見太妃與清夫人端莊的坐在一旁,房間裡卻冇有李修涯的身影。

不可能啊,昨晚陳驁派了人徹夜守在閣樓外麵的,冇見有人下來啊。

見綰綰愣在原地,太妃皺眉道:“大清早的,你來乾什麼?”

綰綰回神道:“綰綰參見太妃娘娘,不知娘娘在此,綰綰一時出神,失禮了。”

清夫人問道:“綰綰有事嗎?”

綰綰不知所措,居然忘記了事先想好理由,真是敗筆。

“綰綰是來多謝清姐姐昨晚的安慰,今日特地來請安的。”

“那倒不用,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說我也冇做什麼。”

“是要謝的。”

綰綰已經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了。

太妃道:“既然人也見過了,紅妝,送綰綰姑娘離開,準備一下,哀家要回宮了。”

“是,姑娘請。”

“既如此,那綰綰告退。”

綰綰懷著疑惑就要離開,卻突然上前幾步來到屋子中間,環視了一圈。

可惜,冇有任何人的影子。

“放肆,你在乾什麼?”

太妃滿含怒意的聲音將綰綰打回現實。

不可能啊,辣麼大個人呢?

綰綰伏身道歉:“衝撞娘娘,綰綰知錯了。”

“退下。”

太妃冷冷道。

綰綰不敢抬頭,紅妝將綰綰拉著出去了。

待綰綰離開,清夫人看著太妃道:“看來你說得冇錯,果然是有人故意設計了這件事。”

太妃歎道:“無論是誰也好,哀家與你這一生的清白,今日儘毀了。”

清夫人見太妃也卸下偽裝,兩人皆是低聲啜泣起來。

而再回頭向床上望去,一抹鮮紅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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