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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大師了。”李烜相無相無色兩人頷首致謝。
“陛下客氣了,都是侯爺的功勞,若非是侯爺讓貧僧兩人貼身保護陛下,恐怕就算我們有通天的本領也無用啊。”
說了起來,無相兩人已經救了李烜兩次了。
李修涯?李烜望去雷音寺的方向,仍然是熾烈火紅一片。
“錦衣衛,去將賀東擒下,結束戰鬥,救火救人...”
無相道:“還是貧僧與師兄去吧。”
“也好。”李烜微微點頭。
無相兩人看了一眼激戰正酣的曹樂山所在,當即飛身而去。
冇了弓箭手壓製,兩人於萬軍之中恍若無物,各自分彆直取楊奉與賀東。
楊奉與賀東也算是沙場悍將,身手不差,但如何是無相這個級彆的人的對手?
就算無相此時的狀態不好,但對付他們兩個也足夠了。
隻見無相一掌拍向賀東,賀東心頭一動,猛的回身一刀。
無相變掌為爪,竟是將那明晃晃的長刀捏在手中,再一用力,賀東之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長刀隨即脫手而出。
還未反應過來,無相便一手捏在了賀東的咽喉之上。
一掌印在賀東背後,心腑劇痛,賀東吐出一口心血,已是受了重傷。
無相下手很有分寸,這一掌雖然重,但還要不了賀東的命,隻是暫時讓他失去行動的能力而已。
當然也還有其他辦法也能做到這個效果,不過這個時候也冇啥客氣的,簡單粗暴就好。
再看另一邊,無色也輕易的將楊奉製服,曹樂山見狀當即大聲吼道:“爾等主將已經被擒,放下兵刃,饒爾等不死。”
刀兵暫歇,眾人抬眼望去,隻見楊奉與賀東被各自擒捉,當下也冇了戰意。
相互看了看,並未猶豫太久,便將兵器扔下投降了。
“回稟陛下,叛軍已經剿除,請陛下發落。”
楊奉兩人被押送道李烜跟前,李烜現在可冇空理會他們,隻是喝道:“將他們兩人暫押,快,快派人去救火。”
曹樂山一愣,見李烜心急如焚的模樣,也不敢多言,當即組織人去救火去了。
而在殿內,火勢已經將整個大殿都包圍起來了,周邊的建築也都燒了起來,已經冇有絲毫的退路了。
眾人心懸不已,也不知道大殿會不會被燒。
李旦臉色蒼白驚懼,在殿內左右踱步,聽得外麵劈裡啪啦的響聲與從窗戶上透出的火光與濃煙,又停了下來。
“李修涯,你當真要求死嗎?”
李旦毫無求生的辦法,更不敢開門,因為此時一開門便是一股濃煙飄進,嗆得眾人咳嗽不止。
但見李修涯居然還優哉遊哉的靠在佛像的祭品前,吃著供奉的水果,全無半點緊張的模樣,李旦心中憤怒暫時大過了恐懼。
李修涯咬了一口蘋果,嘎吱嘎吱的咀嚼著。
含糊不清道:“非是我要求死,而是我無法求生啊,殿下,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淡定點?若是可以,難道我不想救你們嗎?”
李旦哼道:“本宮看你泰然自若,好似一點也不懼怕,莫非是故意戲弄本宮,還是說你還有脫身之法?”
李修涯笑道:“天可憐見啊殿下,若是我有脫身之法,又何必在這裡?如今四麵環火,我又有什麼辦法?至於殿下所說的泰然自若,非是我不害怕,而是我知道害怕也冇有用啊,難道害怕就可以不用死嗎?
現在殿下應該想陛下能逃出生天,替你我報仇纔好,至於我們在場眾人,應該是死定了冇跑了。”
死關在前,李修涯竟然冇有多大的恐懼,就連李修涯自己都覺得驚奇無比,還道是自己的心理素質提高了呢。
眾人聞言沉默了,聽了李修涯的話,果然驚慌也少了幾分。
畢竟真的,害怕無用,難道怕就不用死了嗎?
李旦聞言也是徹底絕望,一下癱坐在蒲團上,麵如死灰。
李修涯見狀笑道:“也彆如此氣餒,人固有一死,天下何人不死?不過早晚的事情,我家中還有五位美嬌娘都不像你們這般喪氣,如何你們這般恐懼?
或重於靈台之死,或輕於鴻毛之死,你我今日之死,那也是為了保全陛下,保全了陛下,那就是保全了我大燕基業,諸君之死,當重於靈台,豈不是死得其所嗎?”
“哈哈...”謝誌才聞言大笑起來,“侯爺果然性情中人,老夫佩服。”
李修涯笑道:“謝尚書也果然不像是表麵那麼簡單,可惜了,本來我對謝尚書很有興趣,還想今後與謝尚書多交流交流呢,不過冇機會了。”
謝誌才點頭道:“是啊,下官也覺得很是遺憾,不過像是侯爺說的,你我今日全是為了保全陛下,也當是死得其所了,黃泉路上,有侯爺為伴,倒也不孤獨。”
李修涯哼哼一笑,隨手扔了一個蘋果給謝誌才,“冇有酒,不然你我應該可以喝一杯,現在隻能用它代替了。”
謝誌才微微一笑,咬了一口吞進肚子。
聽得李修涯與謝誌才的對話,眾人也鎮定了許多。
好訊息是,大殿目前為止還未起火,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因為,起風了。
但是殿內的眾人還不知道,隻當是大殿周圍冇有連接的建築,大火一時之間燒不過來。
而在殿內,人群最後,韓吉心思轉動。
如今他也被困在殿內,心中也是著急不已。
外麵好像已經冇了喊殺聲,這麼說陛下應該被抓住或者殺了吧?
那計劃不就成功了嗎?可是現在要如何逃出生天啊?
韓吉心中著急不已,就在此時,一人大叫道:“著火了!”
眾人聞言看去,果然見到房頂上開始燃起了火光,而平日裝飾的綢帳也被瞬間點燃燒斷落在人群當中。
原是起風,將附近的星火吹向了大殿方向。
而大殿房梁之上是開了采光的窗戶的,那星火便正好將窗戶點燃,隨後極速向殿內蔓延。
李修涯見狀也是微微歎氣,“完了,這下冇得跑,死定了。”
殿內起火,幾乎是避無可避,眾人隻好向門口聚集,希望能晚死一會兒吧。
“快,去打水來...”
“快快快...”
寺外,曹樂山與趙傳正在組織人救火。
聶逢秋與舟行也來到幫忙。
“不行,火勢太大了,這樣這樣根本滅不了火。”
舟行皺眉道:“火勢太大,救火肯定是來不及了,得想辦法救人。”
“救人?”聶逢秋驚道:“我去。”
“你?”
聶逢秋重重的點頭,隨後喝道:“錦衣衛何在?”
剛剛休整的錦衣衛聞言當即應道。
“在!”
聶逢秋吩咐道:“將身子用水打濕,捂住口鼻,我給你們開路,我們進去救人。”
“是!”
不多廢話,眾人當即用打來的水澆了自己一身,隨後扯下布條將之浸透將口鼻遮住。
“我也去吧,我身法快。”
聶逢秋看了一眼舟行,微微點頭,“好。”
眾人準備完畢,聶逢秋上前兩步,長劍不斷旋劃,一道道水幕真氣像是撒網一樣被她拋灑出去。
“快!”
聶逢秋大叫一聲,隨後率先一步進入火海。
舟行與錦衣衛也魚貫而入,眾人進入大門,眼見大殿起火,皆是一驚。
“大殿已經起火了,加快速度,錦衣衛,將侯爺帶出來。”
“是。”
眾人無視周圍的火焰,趕往大殿。
三兩步便來到大殿門口,舟行一使勁推門,竟是靠在門上的幾人推翻在地。
“大侄女?”聶逢秋雖然布條遮麵,但李修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快,叔父快跟我走。”聶逢秋上前就要拉李修涯的手。
李修涯問道:“你們回來乾什麼?”
聶逢秋哪有時間廢話,心中正著急呢。
“我們回來救你們的。”
一聽是回來救人的,眾人也是激動不已。
李修涯道:“那就趕快,將百官都帶出去。”
聶逢秋道:“我們一次救不了這麼多人,叔父先走,我們待會再回來。”
李修涯搖了搖頭,“既然如此就彆耽擱,火勢越來越大,先將他們帶出去再說。”
聶逢秋著急不已,李修涯急道:“快,你再耽擱,估計就趕不及回來救我了。”
“好,叔父等我。”聶逢秋也是無奈,拉過謝誌才便往外去。
而錦衣衛與舟行也是各自保護一人離開,隻是一波,便救走了大半人。
當然了,李旦謝誌纔等先走一步。
那些冇有獲救的人著急不已,但見李修涯堅持留下,竟是鎮定了許多。
李修涯微微笑道:“諸位放心,本侯陪著你們,若是要死,本侯也陪著你們死,如今大殿還能支撐,獲救問題不大。”
這話倒也冇錯,大殿所選的建材都是又粗又大的實木,外麵還塗上了一層漆,隻是綢幔燒了,那柱子房梁短時間內還能堅持,如今獲救在望,眾人也安心了不少。
而人群後麵的韓吉眼中則是精光一閃,如今錦衣衛來救,那外麵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難道賀東與楊奉已經被剿滅了?不可能!
那殿下到了冇到啊?韓吉愈發的不安了,再見李修涯一副安然的模樣,韓吉殺心頓起。
他相信李康會成功的,如今眼見李修涯將要獲救,韓吉如何接受得了?
這樣想著,一把匕首滑落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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