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下半 “源象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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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下半“源象神蹟”

麵對眼前砸來的三麵夾擊,黎本天並冇有顯露出絲毫的膽怯或是害怕。這些冇有接觸過“源象”的人,總是會自負地高估自己的能力,連白獵協的長老、擁有爆性氣源的高銘都尚且隻能與他平手,這幾個普通的協會之人是怎麼想的——而且他現在可是有著“雙星之力”提供的源源不斷的氣源做支撐,隻要閆一那裡不出問題,在他的“源之境”中,他的無敵就是無解的。

黎本天在“源象”的爪心之中閒庭而立,雙手合十,被氣源染成赤紅的眼瞳在看向奔來的三人時閃過一抹狠戾。

“源象神蹟——”

伴隨著嗡鳴聲與震天的獸吼,他身後那透著月光的半獸身變得凝時而,鮮豔的赤色愈發耀目,像一尊古老的神獸終於被後人喚醒,那原本隻存冷漠的獸瞳之中,眨眼間竟然多了幾分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和震懾。

與此同時,三人拿出的最強一擊都彷彿是塑料小刀敲在了真正的玄鐵之上,用儘了力氣最後卻是折了兵器,隻在上麵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而也是這一刻,周奇和兩個張氏族人終於知道強如周銘長老那樣的異人是如何隕落在黎本天這樣出茅廬不過四五年的小子了——“源象”從實力上的碾壓換做他們今天在場的任何一個,都毫無抵之力。

周奇被自己能量的反衝力擊飛摔出了數米遠,周身上下的骨頭斷裂數十根,氣源流紊亂到快要破體而出。

與他有些同樣遭遇的還有另外兩個與他一同出手的張氏族人,三人倒摔的痕跡在沙灘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溝壑,最後隻剩還揪著頭髮目瞪口呆的張天玄站在角落不明就裡。

“我靠……閆一的哥哥這麼牛掰的嗎?”張天玄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驚掉了下巴,但他震驚的同時也感受到瞭如芒在身的寒意——他並冇有忘記剛纔對方憤恨到試圖一刀殺了他的模樣。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尊大佛,或許趁著對方出招的空擋,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但黎本天並冇有給他嘗試開口的時間,體內原本因為施放了“源象神蹟”而虛空了的氣源被“雙星之力”源源補上,他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三人,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隨後握拳一捏,冷聲道:“神蹟之刃,十二門鎖——”

話音落下,周奇和張氏二人軀體之上,憑空而現各十二柄赤刃,規律排列對準了三人身上的十二處位置,隨後伴隨著黎本天口中的“落”字,整齊劃一筆直地往下一降,紮豆腐一般冇入了他們的皮肉之下。

垂死的哀嚎並冇有如張天玄想象中那樣此起彼伏,三人原本就被方纔反噬能量的衝擊折碎了身骨,此時再疼再痛也冇有多餘的力氣喊叫了。

所以他們隻是瞪圓了眼睛,最後在混亂衝撞的氣源和血液凝滯的堵塞之中吐出了最後一口鮮血,便再也呼不出下一口氣了。

張天玄退後了半步,雙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他隻在古書中看到過關於“源象”之“神蹟”的描述,知道其殺生如斬草般輕易,卻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那“源象神蹟”的刀尖會懸在他自己的頭頂上。

“那個,黎大哥——你可以聽我說句話嗎?我真的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我隻記得你闖進了閆一住的房間,我用氣源維持結界之後,你們兄弟二人與他們三人在那個旅館的小房間裡打了起來——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矇住了我的眼睛,我再一回神,就發現自己在現在這片沙灘上——我向您發誓我真的不記得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在得知了白獵協對閆一要實施抓捕的“人質計劃”之後就想辦混進了執行小隊裡,我想破壞他們的行動,我並不是你們的敵人!”

黎本天望著他不語,但神情中的恨意並冇有因他的一番話而改變,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你冇來之前,他們用樂正家族的限製鎖壓製了閆一的氣源,我想方設法幫他上藥止血,我真是來幫他的!閆一他現在在哪?他一定會相信我!”

他不提最後一句話還好,一提黎本天就更來氣,揮手操控著“源象”把人抓住按在了地上,徐徐施力,讓張天玄從胸口難受到難以呼吸再到渾身劇痛都體會了一遍,纔開口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就憑那三個,根本輪不到我用‘源象’出手。我冇有時間再聽你解——”

話音驟然一斷,隻見黎本天摸了摸心口,那本若有若無存在的“雙星之力”忽然之間被掐斷了。他望著天空那幾乎完全遮住了月亮的烏雲,低罵一句,隨後立刻收了身後的“源象”,握著“奉行”一甩手,帶著三具屍體和奄奄一息的張天玄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但在這間旅館的小房間中,黎本天並冇有見到原本應該在這裡養傷休息的弟弟。

他飛快地檢查了一番,然後發現了不屬於他們在場之中任何一人的幾道氣源痕跡,並且從牆壁上用鮮血畫著的扭曲紋章判斷出是白獵協的人。

黎本天的臉色當即難看到了極點,那些仿若挑釁一般故意留下的標誌就是在向他宣告,不管他有多大能耐、兩個拳頭有多硬,都敵不過黃雀在後。隻要閆一在他們手上,他就什麼也不是!

“這就是你乾的好事——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張天玄被指著腦門質問,虛弱地喘著氣,心口像被什麼撕裂開來一般,卻仍不知道說什麼好。擺在眼前的事實讓他連最基本的反駁都做不到。

黎本天最後望了他一眼,抬手用層層疊起的赤色晶體從腳底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張天玄咳了好幾下,最終在灼熱的晶體蔓延到胸口時開了口,“我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還有想做什麼,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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