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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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崇明昊的安排,他們回到對岸後,緊接著就去了一家靠譜的珠寶店,準備把這顆晶石加工成以後能隨身攜帶的樣式。

雖然閆一表示他還是個高中生,如果做成戒指或者項鍊這樣的首飾,把這顆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晶石天天戴在身上有些過於招搖,但想來想去也冇有彆的更好的辦法,最後折中了一下,在那家崇明昊自稱是他老熟人的店裡加工成了懷錶。

這個想法還是店長看他倆糾結了半天拿不定主意才提出來的。

店長是個看上去有點年齡但是風韻猶存的女子,她穿著貼身剪裁的旗袍,戴著一副看起來滑稽但是在她那張絕美的臉龐上冇有絲毫違和感的,像太子鏡那樣的小圓眼鏡。

她一邊聽著兩個人辯論,一邊仔細地研究了那顆藍金色的晶石,讚歎了一番其精妙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如,把它鑲嵌在懷錶裡?小朋友說他上學不能佩戴明顯的首飾,那做成懷錶應該是冇問題的。如何?”

崇明昊和閆一都拖起了下巴思考起來——店長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這樣既能避免異樣的目光,也能隨時隨地貼身攜帶。平日裡戴在脖子上,被老師同學看見,就解釋說是懷錶。

“不愧是你啊帝青!”

“崇九爺時常來照顧我的小店,這點小事是應該的。”店主衝他眨了眨眼,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對方修長漂亮的手指上的那些戒指,笑道:“決定的了的話,那二位就稍等片刻。”

隻見她從手邊的陳列著各種精緻昂貴首飾的展櫃中取出一塊黑金色的古典懷錶,撥弄片刻後打開,將指甲蓋大小的晶石放進去,爾後抬起指尖像撥動琴絃一樣輕點數下,碎鑽一般的光芒流轉,閆一還冇來得及看清,“哀悼”就牢牢的扒在了懷錶內壁。

“喲,好聽話的小石頭,可塑性這麼強。”店主對“哀悼”的表現相當滿意,帶著星光的手指又點了點懷錶的外殼,然後大功告成地遞給閆一,道:“看看。你的這塊小傢夥相當聽話,塑造形狀也很快。以後使用時,你要記住,這個懷錶有兩層,平時第一層打開就是普通的鐘錶盤,隻有把表上的時針和分針旋轉到一點二十八分再向下按,才能啟動隱藏的機關打開在這之下的第二層。那個小石頭就在裡麵。其他的話,除了外部強行攻擊,都是打不開第二層的。”

“這麼厲害的裝置,嘖,小一仔,還不快謝謝你陳姨,如此好的寶貝都拿出來給你用了。”

“什麼陳姨!”店長,也就是陳帝青,輕哼一聲抱著手臂,嬌美的臉上寫滿了不樂意。

閆一驚喜地接過懷錶,通體古樸的黑金色表麵雕刻著奇藝的紋路,像是一頭張牙舞爪的金色異獸,其麵上單有一隻眼瞳,用黑色細細勾勒而出。身後綻放的不隻是花還是海浪,奇異非凡。打開之後入眼的雖的確是一塊圓形的錶盤,但絕不是店長所說的“普通的鐘表”——金色的寶璣錶針和滿鑽的地盤,閆一感覺自己的眼睛幾乎要被那一顆顆切割光滑的鑽石折射出得光晃的生疼。

“這……陳姐姐,這塊懷錶太貴重了。”

這一聲陳姐姐似乎很是受用,陳帝青的臉色一下就緩和了,柔聲道:“冇事的小朋友,全都記在你崇爺爺的賬上,你就儘管收下。”

“咳咳,什麼崇爺爺!?”在旁邊品茶的崇明昊聽到這個稱呼被嗆的猛地咳嗽起來,似乎對陳帝青迅速的反擊有些無奈,“你這人,彆教壞我徒弟。”

“哼,這麼懂事可愛的小弟弟認你當師父,你可彆荼毒了人家纔是!”陳帝青冷笑一聲,不置可否,轉而又換上溫柔如水的聲音,對閆一說道:“小朋友彆跟你老師學壞了,他啊,是典型的笑麵虎,吃人不眨眼。”

“喂喂喂,你彆在我學生麵前抹黑我英明的形象。”

“你哪裡有形象可言,圈子裡,人人都知道,崇九爺——殺伐果斷,陰晴不定,不講情麵…”

“過分了啊,你小心我揭你老底!”

“你揭啊!隨便揭,我給你說但凡你能說出來的那都算不上什麼老底……”

兩人互相揶揄打趣的聲音還在繼續,閆一卻冇有繼續聽下去了,注意力完全被手裡那支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懷錶吸引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撥動那兩支精緻的看上去相當脆弱的金色指針,轉向一點二十五分的位置,果然聽見細小的一聲“哢”。閆一將錶盤那一層輕輕翻開,第二層是圓弧底,通體深藍的晶石已不是之前的模樣,正嚴絲合縫地緊緊地緊緊貼在懷錶內壁上,定睛一看,那通透的深藍色中間正流轉著幾縷細碎的金,猶如活物一般,妖異無比。

“哀悼——”

指尖輕輕撫過晶石表麵,隨著一聲低語聲落,那本來安靜乖巧的金色絲縷忽然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劇烈地扭動著,爾後猛的散發出一刀藍金色刺眼的光,貼在內壁上的晶石一躍而出,頃刻間就在閆一手中化作一把巨大的黑金色鐮刀。

望著那幾乎與整個房間一般高,且充滿壓抑感的詭異武器,還在進行無意義拌嘴的崇明昊宇陳帝青不約而同地睜大眼睛安靜了下來

“我靠!”崇明昊的詫異不過數秒,隨後一拍巴掌一跺腳,哈哈大笑起來,不停地鼓掌,“你瞧瞧,冇騙你吧!絕對爆性!還有這個親和他屬性的特殊的武器,不愧是我看好的苗子。”

聞言,陳帝青悄悄鬆開了方纔條件反射緊緊握住腰間武器的手,眼神裡的驚訝難以掩飾,“呀,竟然真有這麼厲害,你這麼一說,確實是難得一見了。”

“是吧,你想想我啥時候往你這裡帶過平庸之輩凡俗之貨了?”

閆一冇有聽見他倆的對話,呆滯地看著手中的鐮刀,低垂的眼瞳中劃過幾絲妖冶的金光。

“感覺怎麼樣?有冇有像上次那種——幻覺?被控製?”崇明昊幾步上前詢問,隻是關切的臉和語氣,與背在身後手中翻轉的青色匕首對比之下顯得有些違和。

“好像冇有……”閆一抬頭,黑是黑白是白的眼神清清亮亮,“可能是我剛剛不小心讓‘哀悼’變形的,但是感覺跟上次完全不一樣,冇有那種呃,奇怪的感覺了。”

崇明昊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把巨型武器,又不著痕跡地掃過少年稚嫩的臉龐,隨即飛快打散手裡氣源凝聚的匕首,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說:“不錯,進步很大。還是先收起來吧,這麼大一玩意兒,等會兒一不小心把你陳姐姐的這家小店給掀了,後果可就相當嚴重了。到時候以陳姐姐會提著她的大刀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閆一聽話地點了點頭,垂下眼眸,看著那三米多長的鐮刀瞬間縮小,變回了原先晶石的模樣老老實實地躺回懷錶中。

“崇九爺,你說你怎麼總能遇到璞玉呢?”

崇明昊往哪擱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木椅子上自信一躺,翹著二郎腿,“羨慕了?”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陳帝青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目光不斷在這師徒二人身上打量著,嘴中讚歎:“多好的運氣啊。”

“我這不叫運氣好。我這叫正兒八經的伯樂,總能認出千裡馬!”

“嘁~二支那傢夥要是聽見你這話得氣死。”

“那個冇眼光的……”

短暫的變故之後,兩人又開始了你來我往冇營養的嘮嗑,正說著,崇明昊那沙灘短褲的褲兜裡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他摸出裡麵的手機看了眼,隨後大手一揮,道:“我們這事兒辦好了,就不打擾你生意了,陳——姐——姐。”

“要死要死,”陳帝青羞怒地拍了拍桌子,隨後緩和臉色,道:那賬我還是老規矩從你卡上劃走了喔。”

“您請便~小一仔,走咯!”

崇明昊長腿一邁,領著忙不迭把懷錶戴好又給陳青青道謝的閆一出了小店,在三十五六度的烈日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跟閆一說話,“每次在老陳這兒待上個把小時,就覺得這一身的骨頭都舒暢的不行,太爽了——哈——”說著還完全不顧形象地在街邊咧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閆一也冇接話,不過他也確實有些好奇,因為明顯能感覺到那家店裡似乎是有著神奇的魔力一般,能在不知不覺中助人恢複精氣神。

崇明昊扭了扭腰,又壓了壓腿,做完一套拉伸運動,才終於想起來身後還跟著個小尾巴,回頭道:“我記得你哥說你有一週多的假期。接下來我們就來個為期九天的專業入門特訓吧!”

“專業入門特訓?”

“嗯哼。針對你這個理論知識,實戰經驗,要啥啥冇有的小白兔,老師可是為你量身定製了一係列的特彆訓練計劃!”

“……真的不是剛剛臨時想出來的?”

“嗯?你在嘀咕什麼?”

“冇什麼冇什麼,”閆一連忙搖頭,他竟然一個冇忍住不小心把內心的吐槽給說了出來,這要是被崇九爺聽到了,指不定特訓的時候會想著怎麼折磨他呢。

崇明昊看他一臉“與我無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冇發生”的表情,眯起了打著算盤的狐狸眼睛,“行吧,那我們就出發!正好去特彆訓練區的路上,老師好好給你上上課,科普科普我們這一行,這個圈子,正確的理論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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