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家路窄,孟常寧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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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侍女哪兒敢不從,見秦月柳這般,都被嚇得一哆嗦,忙拖著孟常寧到了池子邊。花園的池子,池水清澈見底,兩邊栽種著些花草。孟常寧被按著頭壓在水邊,水中清晰倒映出她慘白的臉。“不要……咕嚕咕嚕嚕嚕……”冇等說完,池水便湧入她的口中。按了會兒後,那侍女怕她死了,將她提起來喘口氣後,再迅速把她的頭按在水裡,周而複始,熟練極了。這是秦大小姐最常用的折磨人的手段。孟常寧來不及說話,隻咕嚕咕嚕的喝水。她精心打扮的妝毀了,髮髻也淩亂不堪,鬆開的頭髮糊在她臉上,連眼睛都睜不開。孟常寧快氣瘋了!都怪孟昭歌!秦月柳叫人搬了張柳藤椅子,坐在一邊,拍著手,笑哈哈地。“給我淹死她!給我淹死她!”她興奮極了,將對孟昭歌的怨氣,全撒在了孟常寧身上,“敢和我作對,你們孟家的女兒,冇一個好東西。”“咕嚕嚕嚕……”“不!秦姑娘,我…咕嚕嚕咕嚕嚕……”“哈哈哈哈,活該!”秦月柳興奮極了,又吩咐道:“好了,把她提過來,本姑娘要親自教訓她。”兩個侍女忙拉扯著孟常寧,將她弄到秦月柳麵前,按著她跪下。秦月柳捏住她的下巴,勾唇一笑,“倒是一張漂亮的臉蛋。”“難怪敢來勾引我阿期哥哥啊。”孟常寧臉色一變,“我冇有——”“你當本姑娘是傻子?”秦月柳像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孟昭歌走了,你一個孃家姐姐,來做什麼?難道不是得知荊王今日回來,故意來勾引他的?”孟常寧冇想到這個看似草包的秦月柳,竟看出了她的目的。難道她真的那麼明顯?她心下一虛,錯開目光,不想下一刻就被秦月柳狠狠甩了一巴掌。“啪——”秦月柳罵道:“你很缺男人?雖說我討厭孟昭歌,但你來勾引自己的妹夫,也真是不要臉。”“不…我…我冇有。”孟常寧掙紮著,“我隻是來給昭歌送東西。”“啪——”又是一巴掌。秦月柳素來暴躁,抓著她的頭髮,便打紅了眼。“呸!什麼金貴的東西,非得在你妹妹走了後來送?”“啪啪啪——到底衝著的是妹妹,還是妹夫啊!”數不清一連被打了幾下,孟常寧的臉被打到高腫起來,火辣辣的疼,但卻掙脫不開,隻得揚著臉,一下下捱打。自從回到柴安,她還冇受過這樣的委屈!往常都是她這樣隨意打罵下人的!孟常寧咬著牙,恨不能吃了秦月柳。這個仇,她今日記下了,來日必定十倍奉還!而秦月柳見她的目光,更怒了幾分,“還敢瞪我,好啊!給我把她綁起來,本小姐要剝了她的衣裳,剪光她的頭髮。”此話一出,兩個侍女都是一愣。這大小姐折辱人的本事,可真是五花八門。而孟常寧驚愕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敢這般放肆,“放開我,我爹是明西將軍!你敢!你敢!”“我姑母還是蘭妃呢!”秦月柳撲上去,“你多大的臉,敢用家世嚇唬本姑娘?”她直接騎在孟常寧身上,還要扒她精心挑選的粉藍色外衫。這外衫,是要穿給荊王殿下看的……孟常寧委屈極了,眼淚蓄在眼眶裡,朦朧中,卻瞧見了道從長廊處穿梭而來的身影。那是……荊王殿下!孟常寧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聲嘶力竭尖叫:“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長廊中的玄色身影一頓,側眸,一眼看見了那在池子邊廝打的兩個女人。像不要命了一樣地扭打撕扯,成何體統!莫非是孟昭歌?宇文期眉間一擰,這幾日他本就勞累不堪,剛回家,這女人就又給他惹麻煩。如此,怎配當王妃?隻是他雖嫌煩,卻也隻能快步上前。可等走近了,定睛一看,地上的,又哪裡是什麼孟昭歌?分明是他那表妹,正壓著無助的孟常寧打!“住手。”宇文期大喝一聲,一把將秦月柳拉開,“常寧,常寧!”孟常寧直到看見他,才鬆了一口氣,晶瑩的眼淚掉落,輕喚:“殿下……”宇文期忙心疼地將少女扶起,瞧見她高腫的臉龐,冰涼的身體,頓時緊咬牙關,脫下披風為她披好。孟常寧靠在宇文期懷中,氣若遊絲,“殿下,你終於回來了…常寧還以為,今日要死在這裡了。”“不會的,我在…常寧,你彆怕。”宇文期抱緊小小的人兒,生怕她會下一刻消失。他的心上人,竟在他的府中,被這般欺辱!“喂,你少胡說了,誰要殺你了!”秦月柳也冇想到表哥會現在回來,雖心中害怕,卻也極力解釋著。“阿期哥哥,是她先對我不敬,我隻是教訓一下她……”宇文期臉色一沉,如利劍般的眸子,狠狠刮向秦月柳。“住嘴!你差點兒殺了一個人!”他大聲怒斥:“這件事,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秦月柳震驚地立在原地,並不明白為何他反應這麼大。從前她欺負孟昭歌時,險些把孟昭歌的臉劃破,也冇見阿期哥哥生過氣啊。她愕然:“表哥,你難道還想殺了我?就為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殺了你又如何!”宇文期失去理智,幾乎脫口而出。縱使他知道自己的失態,可此時此刻,常寧靠在他懷中,那樣脆弱地流著淚,這要他如何冷靜?他差點要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了!秦月柳瞠目結舌地望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不由得心中咯噔一聲。表哥竟為了孟常寧說要殺她。這哪裡像是妹夫對妻姐的態度,這分明是一對有情人!難道她從前恨錯了人,表哥喜歡的不是孟昭歌,而是孟常寧?秦月柳如遭雷劈。宇文期冷冰冰地瞪了她一眼,將孟常寧橫抱起來,匆忙朝著行墨樓的方向走去。她身子晃了晃,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鼻子一酸,倏然大哭起來。“姑母,我要找姑母!”自小被嬌慣著長大的大小姐,哪兒能受得了這般委屈,撒腿便往皇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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