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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直抹眼淚,沈堇之掏出了銀子給老太太。
“我的兒,這侯爺怎麼能濫用私刑?”老太太隻是感覺自己的心肝都被人虐待壞了。
又全然忘了到底是自己做了什麼,才叫這個寶貝兒子受瞭如此大的委屈。
“母親,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卻不能說。”沈堇之心裡麵對侯爺自然也是怨恨的,他今天捱打的事情早已經落入了裴允行眼中。
甚至說是裴允行一手促成的,裴允行無非是想得到侯爺所有的資源,他自然也是。
可是這段日子,裴允行總是略微占了上風,沈堇之心裡越發的慌亂了。
被幾個人抬著去了書房,來來回回的叫了不少大夫,沈堇之到底也隻是一個書生,疼的臉色發白,屋子裡頭時不時傳來痛呼聲。
金盞盞站在門口,早就已經把裡麵的聲音收入耳中。
“姑娘,二姑娘原本是去侯爺麵前說的,姑爺用了姑娘嫁妝之事…可是二姑娘還冇說,姑爺就匆匆的過去了…聽下頭伺候的人來說。侯爺好像是從大公子處聽到了……王夫人過來大鬨一場的真相。”
“侯爺這才大發雷霆,硬生生的把人給責罰了。”
金盞盞原本就冇想讓沈堇之過去能夠把錢拿到,父親最討厭的那就是無用的男子。
沈堇之可以隻知道讀書,不知其他。也可以生活拮據,吃了上頓冇下頓。
可是卻不能叫他用自己的妻子的嫁妝,填補家中的空缺,如果被父親知道了,恐怕沈堇之這錢也是拿不回來的。
金盞盞顯然冇想到,裴允行居然也插手其中,不過仔細一想,她心裡麵卻有些釋然了。
當初父親將自己嫁過來,無非也是生了培養沈堇之這份心思。
原本家中隻有裴允行一個人,父親也將一顆心都撲在裴允行的身上。
自從多了一個女婿,裴允行自然也有一個競爭對手了,她早該想到的,裴允行恐怕也一直派人盯著沈堇之。
“咱們回頭該多多多謝大公子纔對。”扶虹聽到裡麵的痛呼聲,她拿著手帕遮住了自己的嘴唇,可是金盞盞還是聽到了她言語中的笑意。
“他不過也隻為自己所做。”金盞盞微微垂下眼眸,聲音輕飄飄的,年幼時的場景猶在眼前。
裴允行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金盞盞這才走到書房前,果然就已經看到了麵色蒼白的沈堇之。
“父親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死手?夫君突然去侯府應該讓我陪同纔對……否則也不能出現如此禍事了?”
金盞盞臉上掛滿了著急,一雙眼微微發紅,堆積在眼中的眼淚彷彿馬上就要滾落。
當真是一副好妻子的模樣。
可是沈堇之如今看到了金盞盞,自然就想起了剛剛責罰自己的侯爺。
侯爺古板,所生的女兒也是如此。
“我冇事。”沈堇之這才勉強扯出來一個笑臉,扶虹這纔將食盒的雞湯拿出來。
“這是我親自去小廚房盯著的,夫君要好好的補一補,往後的才能好的更快。”
金盞盞拿著手帕輕輕的抹了抹眼角,在旁人看來,金盞盞是真真切切的心疼沈堇之。
可是隻有站在旁邊的扶虹才知道,那手帕上可一星半點都冇濕。
“你先走吧,我實在無心應付於你,雞湯放在這。”
這雞湯一拿出來,整個房間裡麵就飄散著一股子鮮香味,沈堇之已經好久未曾吃過肉了。
一聞到這個味道,他就感覺味蕾大開,但是也不想在金盞盞眼前丟人。
金盞盞這才往外走了一步,沈堇之卻忽然叫住了她,然後扔出來了一袋銀子。
銀子落在地上。
沈堇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著金盞盞。
“答應還給你的,我自然會還給你,拿走吧。”
扶虹臉上被憋的有些發紅,姑娘從小到大那都是人人敬重的,不要說平常彆人拿什麼東西給姑娘那都是雙手奉上。
沈堇之如今卻把這銀子扔在地上。
把姑娘當做什麼?
難不成是街邊的乞丐?
扶虹心中不平,金盞盞臉上卻無甚變化,她給旁邊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
小丫鬟蹲在地上將錢撿起來,遞給了旁邊扶虹。
沈堇之目光緊緊的盯著金盞盞,這父女二人平日裡都是一副活菩薩的模樣,可是隻有私底下……纔能有片刻的裂紋。
他是故意屈辱金盞盞的。
侯爺今天責罰自己,他當然不敢報複侯爺,便隻能將這口氣撒在金盞盞的身上。
偏偏又不能口出狂言,自然也不能動手動腳,也隻能想些這種折人自尊的法子。
隻可惜,沈堇之要徹徹底底的失望了,金盞盞臉上無甚變化,甚至與往日一樣,笑的格外的溫和。
“夫君好生休養。”
說完這話,金盞盞這才帶著身後的幾個丫鬟全部都離開了。
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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