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巴巴湊在我媽旁邊,想讓她給我指點迷津,結果她一個抽手,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便說要去睡覺了。

剩我一個人灰溜溜的擼著貓,宛如被趕出來的。

這時周國誌給我打電話:“老婆,我媽來我是真不知道,他們突然就來了,我也是下班才知道的。”

“你當我傻啊,小區門禁家裡密碼是擺設嗎?”我真的煩透了,想必是這娘倆合起夥來算計我。

周國誌一愣,我聽到他媽催促他的聲音。

“老婆,我知道錯了,回來我再和你解釋。畢竟是一家人,就讓媽住幾天,我找到地方讓他們落腳就立馬離開。”

我聽見我媽在樓上輕咳了一聲,想到在這裡受我媽的冷嘲熱諷,不如回去痛撕垃圾。

畢竟自己的事情還要靠自己解決。

正這麼想著,手機收到了我媽傳來的檔案,我感恩的看了一眼樓上我媽的房間。

嗯,確認了,親生的。

6

我剛兩天冇回來,我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花十幾萬找園林設計師搭理的戶外花園被拋了個底朝天,我的馬尼拉草被翻起來躺在一邊,血壓差點上來。

他媽在花園辛勤刨土,揶揄道:“你看吧,女人不用哄也得回來。”

他妹頭上裹著我的寶格麗毛巾揮汗如雨,也朝我看了一眼:“還是我哥有本事,女人就是不能慣著!”

我無語了,這我家啊,不是怎麼土還被刨了呢?

“誰讓你動我的花園的?”

“花園?”他媽輕笑一聲,目光鄙夷,“在我們農村可冇這說法,你這地這麼大,不種點土豆可惜了。”

“你知道我打理這花園多少錢嗎?”我氣極了,恨不得上去和他媽拚命。

誰知他媽悠悠開口:“什麼錢不錢的,我們國誌賺的錢和你有什麼關係,把我們國誌的錢都敗光了你才能安心。”

這時周國麗叉著腰立起身子也想說話,我立馬白了她一眼。

“周國麗,誰讓你穿我衣服了。”

順便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他媽:“一家子賊。”

他媽拿起鋤頭想和我拚命,被周國麗擋住了,他媽一口一個狐狸精。

從小經曆的素質教育讓我不要和這種人斤斤計較,冇理睬走回了屋。

天啊,我曲瑩瑩長這麼大還受過這種屈辱?

門一關我的眼淚立馬簌簌的掉下來,從小在家看著我爹的情婦撒潑,形形色色的在我眼前,什麼情況我冇見過。

但我也是人前淡定,人後心虛。

還真讓我媽說對了,我就是個窩裡橫。

我是不嫌棄周國誌窮,但我不能容忍他們欺負到我頭上。

7

周國誌這兩天就和失蹤似的,我很難看到他的身影。

起初他還有點自尊心,發生矛盾也知道調節站在我這一邊,但是時間久了他就不管了,甚至開始整夜的不回家。

他媽見我冇了靠山,一個人對峙他們幾個人,更加得寸進尺了。

得知我的一件大衣三萬以後,早飯特地做的我最討厭吃的炒菜心。

“這麼長時間我忙著打理家裡,忘了教你一些規矩了。”他媽像模像樣的輕輕聲,用胳膊杵了下週國麗和周國強。

我冇理睬,吩咐保姆給我煎個三明治。

他弟急了,一把站起來,腿搭在凳子上,狠狠的拍了拍我大理石的餐桌:“我媽和你說話呢!”

我一共冇見過他弟幾次,婚禮的時候見過,平時他弟早出晚歸在外麵鬼混,有時候回來身上還有傷,流裡流氣的。

我嚇了一跳,但還是強裝鎮定了看了他們一眼。

“做我們周家的媳婦就要有周家的規矩,這兩天國誌不在,我好好的教導一下你。”

我斜著眼看她,教導,教導個屁,在我的地盤上裝什麼地頭蛇。

“我們家呀,工資卡銀行卡都是我保管的,包括國誌的。”

我笑了,我真的笑出聲了,我說上次逛街想買條項鍊周國誌支支吾吾不吱聲呢,敢情我扶貧他,他扶貧全家。

“想的美。”我站起來,笑眯眯的看著她。離開。

“你給我站住,對我媽什麼態度。”周國強聲音巨大,我頭也冇回的走了。

你算什麼東西,就知道一家人欺負我一個對吧。

“周國強是吧,狗仗人勢,我第一個拔你。”我坐上我的蘭博基尼,看著手機裡我媽給我發的檔案,憤憤道。

委屈巴巴的打了個電話:“媽.......”

8

我覺得我媽不是很想理我。

因為我進家門的時候包包沾滿了乳白色液體。

我媽捏著鼻子:“這啥呀,扔了,怎麼還往家裡提呢。”

我心疼的看了一眼我的鉑金包,捨不得,真捨不得。

我走的這兩天都冇開車,今天把包放副駕駛上,下車的時候發現我包上沾了一個盛滿液體的杜蕾斯。

看了車內監控,是他弟和一個不知道哪裡的女性在我車裡纏綿。

“車我已經叫劉叔開去洗了。”我媽不讓包進門,我隻好掏出東西也吩咐保姆去清理。

我給周國誌打電話,他支支吾吾的,一直道歉,隻說:“可能是被我弟開走了。”就藉口忙掛掉了。

我媽斜眼看我:“周國誌高升了,你知道嗎?”

好傢夥,我還真不知道,我真的有點懷疑是我嫁給了周國誌還是我。

“和我沒關係哦,也有關係吧,他們老闆,你知道的啊,林叔,小時候抱過你,我就順便提了那麼一丟丟。”我媽拿出手指比劃了比劃。

我還冇說話,保姆就過來說上門護理的人到了。我媽高興地從我身邊走過。

“媽媽隻能幫你這麼多咯。你住幾天回去吧,那是你家,彆成了彆人家。實在不行就離婚。”

有道理。

於是我屁顛屁顛的就叫司機把我送回了家。

我怕什麼呀,年輕漂亮又有錢,離了婚男人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9

半夜起來喝水,聽到他媽給他弟打電話。

“國強,不怕,你哥已經給你籌錢去了,這棟房子不是遲早是咱們家的嗎?”

“她不聽話?冇事,交給媽。”

我背後起了雞皮疙瘩,不行了,看來我得加快腳步。

第二天一早,趁著他媽出去買菜,家裡冇人,我給物業打了電話,把他們一家的人臉識彆都刪除了。

物業聽到我來電話,差點哭出來:“曲小姐,可算聯絡上您了。物業這邊讓我提醒您,咱們小區住的都是高階人士,請您注意點影響。”

我冇頭冇腦的聽了這些,敢情是丟人丟到小區物業去了唄。

我乾淨利落的吩咐保姆把他們的東西打包出去,整整打包了五個蛇皮袋,敢情是真想在這裡紮根了唄。

東西連帶著那隻咕咕叫的雞扔到門外,我也冇叫保姆打掃。

我看這房子不能要了,我深吸一口氣,彷彿還能聞到新婚當夜的煙漬味。

我悠哉遊哉得打開唱片機,放了曲黑膠,開了被霍霍得隻剩下一瓶得紅酒,看著家裡清淨了,心情也好了。

還冇高興兩分鐘,物業電話又打過來了。

原來是我那婆婆回來了,進不來小區門在大喊大叫。

“把姓曲的給我叫出來!”

我還冇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媽的嚎叫,他妹在一旁扶著他媽,周國強想必是去躲債了。

看到我來了,他媽叫的更凶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看笑話,小區保安無奈的攔在一旁。

他媽躺在地上,指著我:“看看啊,這就是我那負心的兒媳婦,大冬天的把婆婆趕出來,造孽啊。”

忍不住白了一眼,我吩咐保姆把他們的行李扔出去,笑眯眯的看著保安大哥:“麻煩您了,這幾個人我不認識。”

頭也不回的走了。

物業經理一查,確實房產證上隻寫著我的名字,便也冇有再說什麼。

看到看客冇有了,他媽也不裝了,一股腦站起來:“你等著,我叫我兒子收拾你!”

收拾我?我不怕,我看他怎麼收拾我。

10.

解決了最大的煩惱,我纔開始回憶他媽說的話。

“你哥給你籌錢。”周國誌籌錢做什麼?

他們家莫名其妙的搬來確實詭異,我之前被氣的什麼都不想了,現在細想處處都是問題。

周國誌說他們老家有一套小二層,是他爸臨走前搭建的自建房,怎麼老家有房還非要來這裡住呢,來的時候大包小包的。

我把這件事和我媽說了,我媽會心點頭:“現在你在外麵可以說是我女兒了。”

原來周國強好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在鎮上的賭場就被拘留過幾天,因為涉案金額不大,也冇有追究,誰知他出來後,認識了看守所的大壯。

“大壯這人就有意思了,酒吧街,開了個賭場。”我媽給綠植澆水,突然冒出來一句。

我懂了。

如果隻是賭博,涉案金額不大,確實拘留幾天就算了。但是如果以營利為目的開設賭場,就不是拘留幾天的事了。

在心裡默默感謝了一下我的大學法律選修課老師。

我托朋友查了一下,周國誌家的房子已經被抵債了,不得已才搬到我這裡來。

看來房子賣了還填不上這個窟窿。周國誌這個伏弟魔便出動了。

我正為我的聰明才智嘖嘖稱奇的時候,我的老公,這個失蹤人口打來電話了。

我“喂”還冇出聲,周國誌便開始劈裡啪啦。

“大冷天的你就把我媽趕出去住?你有冇有良心?我媽在橋洞住了幾天都感冒了你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曲瑩瑩,家裡密碼都改了?防誰呢?防我嗎?”

“我之前覺得你是大小姐性子,冇想到你從頭到尾都是毒婦,蛇蠍心腸,我媽在家呆了那麼久操持這個家裡,你冇有感恩之心嗎?”

聲音之大,逼的我連連後退。

“傻逼,滾。”

我媽默默豎起大拇指。

11

我把房子掛在網上打算賣掉,姐的房子已經被踐踏的一塌糊塗。

房產中間看著我草坪裡的土豆苗嘴角直抽抽:“曲小姐,您還有耕田的愛好啊。”

額,我沉默。

經過幾天的調查,確定了周國強和大壯共同在經營一所地下賭場。

根據前線發來的報導,大壯是老油條,光進不出,周國強在他手裡撈不著好處,自己也在外麵賭。

賭債利滾利已經飆到幾百萬。

相當於周國強這個愣頭青,做了彆人的擔保人,把腦袋彆在了褲腰帶上還什麼都撈不著。

妙啊妙啊,惡人自有天收,我忍不住鼓起了掌。

我一個簡訊發出去,作為知情線人,是不是該被警察叔叔授予錦旗呢。

自由自在的過了幾天白富美的生活,我正和我媽做著麵膜,周國誌提著大包小包來我家了。

“瑩瑩,前幾天是我不好,太著急了,我們回家吧。”

我媽的笑聲快壓不住了:“你的老母親呢。”

周國誌尷尬的立在大廳,也不敢坐下:“我媽他們回老家了,媽,您也幫我勸勸瑩瑩,再怎麼著不能不回自己家呀。”

他真是小瞧了我媽,我媽可不是那種要求女兒相夫教子的女性。

“你也知道那是瑩瑩的家啊。”

周國立不吭聲了。

我說:“我們離婚吧。”

他先是一愣,然後勸我:“你彆說胡話呀,我什麼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和我說。”

見我油鹽不進,便發狠:“行啊,離婚,你說的,房子按理說歸我一半,現在就去離婚,我聽說你在賣房,賣了打我賬戶上。”

我笑得徹底繃不住了,麵膜都掉了下來。

12

我當然知道周國誌來找我,是因為弟弟被抓了,賭債還要還,顯然他拿不出那麼多錢。

這兩天他媽住酒店,花了不少錢,他自己雖然有宿舍,但也不能帶家屬。

每天的花銷如流水,房費久了也是一個大包袱。

他想先勸我回家,再把他媽和妹妹按插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就像以前一樣。

最可怕的是,我說離婚之後,他立馬就暴露出了自己的嘴臉。

周國誌看我和我媽都在笑,更生氣了:“我早就當夠你的狗了!”

“哦。”我把嘴巴凹成一個圓形,看他在客廳暴走。

“房子一半是冇有了,不僅一半,你什麼都冇有。”我搖了搖頭。

還好我從小耳濡目染豪門爭鬥,老早就知道要把錢把握在自己手裡。

房子車子全是我的名字,在結婚前已經買好了,我甚至做了財產公證。

“這屬於婚前財產。”我撇了撇嘴以示遺憾。

“還有哦,你媽在家裡打壞的,弄壞的,我會統計一下,讓律師發給你,你最好早點賠償,不然我隻能申請強製了。”

周國誌發瘋了,他把手裡提的東西摔在地上,本性顯露無疑,指著我破口大罵。

“好啊你曲瑩瑩,一早就在防我了是吧,你不就是金貴的大小姐看不起我們農村人嗎?”

我扶額,他怎麼就不懂呢,我冇有看不起任何人,是他太過分了。

我媽看他鬨了半天消停了,招呼官家把他請出去,順便提了一嘴。

“瑩瑩,把今天客廳的清理費也讓你的律師發到他郵箱吧。”

13

還在美夢中,就被物業的電話吵醒了。

“曲小姐,你儘快回來一趟吧。”

我眼皮煩躁的直跳。

我媽料想到他們家的低素質作風,安插了幾個保安在房子賣出去之前守著。雖然物業已經把他媽拉進了黑名單,但難免有疏忽的時候。

他媽還是老一套,和他妹一起,一左一右坐在彆墅門口邊哭邊罵,幾個保安站在一旁無可奈何。

我定睛一看,遠處還停著輛電視台的廣播車,彆墅門口被掛了“曲氏千金蛇蠍心腸”的橫幅。

見我一來,他媽蓬頭垢麵的衝上來抓我的衣服,被保安攔住了。

“大家看看啊,街坊鄰居的,這就是我兒媳婦,看不起我們農村人,把我一個老太太掃地出門,現在還要和我兒子離婚。”

說罷就要跪在地上:“我錯了,我不該給你在彆墅洗衣做飯,你彆和我兒子離婚,彆趕我們出去。”

幾個媒體順勢衝上來,包了個水泄不通,他媽看到鏡頭對準她,一把拽住了我的褲腿,邊哭邊喊:“我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怎麼不讓我住我兒子的房子啊。”

我看這架勢,老太太知道什麼,一定是周國誌這傢夥出謀劃策的。

一般人臉皮薄怕丟臉,肯定就鬆嘴了,但我不一樣,我臉皮厚。而且我有備無患。

要說我媽不愧是我媽,知道我要經曆這一出,給我安排的服服帖帖。

我從我媽的秘書手裡接過檔案夾,擠出最好看最端莊的笑容對著鏡頭把檔案發給各位記者。

“記者朋友們,抱歉讓大家看我的笑話了。大家手裡的都是我的前婆婆在我家期間損害的財務,以及可能大家誤會了,這個房子的房主是我,並且我做過財產公證的。”

這老傢夥冇想到我有一招,愣在原地。

記者看這架勢議論紛紛,有媒體嗅覺的記者已經將他媽圍住,我成功脫身,對著保安使了個顏色。

把他們請了出去。

周國誌是吧,彆急呀,馬上輪到你啦。

14

匆匆和周國誌辦了離婚手續。

他倒是爽快,知道得不了便宜,而且他媽也在這裡受儘了屈辱,在下跪自殺威脅三樣都嘗試一番後,他妥協了。

臨走前還不忘罵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嗯,再怎麼轉也轉不到你那裡,聽這意思頗有想讓我三十年後抱他大腿的準備。

我用我此生最嗲的聲音打了通電話。

“喂,林叔叔,是我呀,瑩瑩呀,我聽我媽說,國誌在你們公司呀。”

怪不得我媽掌握周國誌動向呢,林叔說她每次見我媽,我媽都要問一問。

慈母手中線啊,母愛果然是默默無聞的,我媽嘴裡說不管我,其實背地裡還蠻不錯嘛。

我才得知,周國誌升的確實迅猛,甚至一個月拿好幾個項目,被林叔嘖嘖稱道。

隻是我一點都不知道,可能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被他媽抱在懷裡和他媽說的吧。呸,媽寶男。

“隻是.......”林叔終於鬆口了,我儘量掩飾自己的欣喜,畢竟開個口我才能把證據擺出來呀。

“怎麼了林叔,您說,沒關係的。”我假裝善解人意的說。

“他最近有點不得誌啊。”林叔喝了口水,“連著幾個都被對手公司搶了方案,對手公司對我們公司也很瞭解,導致幾個項目流了。”

我差點要拍大腿,終於說到點上了。

我皺著眉頭,假裝為難:“林叔,怎麼會那麼巧對上公司的資訊呢?”

我的手已經在電腦包裡放了好一會兒了,終於有機會拿出來了。

林叔看了電腦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猶豫著要說什麼。

“林叔,我已經和他離婚了。”

於是,一個電話打完,烏泱泱的人湧進了辦公室。

我,深藏功與名。

15

要感謝還要感謝他媽。

那天我打包他們家的行李,突然看到周國誌的電腦在桌上,心想這還是我買的,就冇扔。

結果我有天打開,發現周國誌把公司方案賣給了對家公司。

電腦的icloud的雲盤把郵箱都同步了過來,我看的一目瞭然,包括對方給周國誌的報價。

我當時高興的都要飛起來,這怎麼能不算心想事成呢。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著急和他離婚,必然要很很折磨他一番才行。

想來也是,他一個普通上班族,儘管高升,但工資也是實打實的那些,如果想多賺一些錢,肯定是要走些歪路的、

也算是他媽給他逼迫的。

他一個985畢業生,本來有更好的前程,天資聰明,好好賺錢工作,遲早會出人頭地的,但是就是被原生家庭逼迫了。

好歹夫妻一場,我不免感慨,落下一滴淚。

我媽:“鱷魚的眼淚。”

行吧,我承認我內心還是無比喜悅的,這一家就是該!

於是我又過上了單身大富婆的生活,閨蜜都揶揄我:“結了婚都把你老了十歲。”

我皺皺眉:“可不是嗎,我這輩子動的腦筋都冇這麼多。”

周國誌被判了,盜竊商業機密,出來之後也很難在這一行混了。

他弟因為提供營業性賭博場所也被判了。

不知道他媽,我那惡毒的前婆婆,在得知這件事後會怎麼樣。

“要是我啊,我都得瘋。”我媽悠悠開口。

確實,他媽那麼望子成龍的,難免。

但我還是去見了周國誌最後一麵。

16

他隔著鐵窗滿臉懊悔,想必不知道我是幕後主使。

眼淚盈盈的和我說自己糊塗做錯了事,希望我原諒他,出來之後好好和我過日子。

我雖然錢多,但是我不傻。

“我妹帶我媽回老家了,農村什麼都冇有那麼貴,種種地也能餬口。”

“我們農村人確實不該到城裡來,委屈你了。”

我看著他滿臉鬍渣,興奮的都快說不出話了:“那什麼,你弟被判了幾年?”

周國誌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我趁他冇說話繼續說。

“你知不知道蘋果電腦會同步數據啊。”

周國誌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過來。憤憤的說:“親媽還不能住自己兒子家了?你可真狠心。”

我搖搖頭:“不不,主要還是因為你違法了。”

確實,我冇想搞他們,我隻想過我的生活,冇想到牽出一串。

作為社會主義的守法公民,我當然要踴躍舉報違法亂紀行為啦!

周國誌站起來拍著玻璃,說要殺了我。

我開心離開。

怎麼回事,那獄警還挺帥的,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我找個警察叔叔應該不過分吧。

我撥通電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