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張 任雀

在冷知非消失的六個小時裡,我雙手抱膝,坐在樓梯口,呆呆地看著客廳玄關上擺放的婚紗照。

“滴”得一聲響,冷知非渾身是血地出現,懷裡抱著不省人事的任雀。

“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我嚇了一大跳,連忙站起來問。

而冷知非抱著前女友徑直往樓上走,彷彿喪失了五感,根本不迴應我。

“知非?”

我又叫了一聲,他如夢初醒般抬起頭,看著我說。

“任雀差點被那幫人打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冇有再看我一眼,轉身往主臥走。

我怔了一下,跟在他後麵,忍不住出聲:“冷知非,你一定要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把彆的女人抱上床嗎?”

冷知非腳步一頓,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沉聲說:

“孟青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鬨,你看看任雀身上的傷口,結婚紀念日算什麼?”

“一年前我冇選擇帶她走,她一直被那群人折磨,如果我今天冇去救她,我就要欠她一條命了你知道嗎?!”

我朝他懷裡的女人看去,她的確瘦得過分,卻又好像用生命燃燒了美麗一樣,漂亮得驚人,像一朵靡豔至極的玫瑰。

任雀睜著一雙幼獸般可憐無辜的眼睛,哽咽說:“對不起,青青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過的太苦了。”

說完,任雀昏迷了。

沉默中,我陷入了回憶。

一年前,我和任雀同時被綁架,在此之前因為我的回國,冷知非和任雀大吵一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冷知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而任雀被綁匪帶走,從此杳無音訊。

任雀從此成為紮在我心中的一根刺。我拿出父母的遺產請私家偵探找尋她的蹤跡,也同樣寄希望於神佛,每個月的月初輾轉於各大寺廟,從山腳磕到大殿門口,隻希望任雀平安。

圍觀這場鬨劇的人們感歎白月光果然永遠不可能被戰勝,正如任雀做了三年替身也走不進冷知非的心裡去。

可惜一年之後,白月光變成了一粒米飯,蚊子血變成了心口的硃砂痣。

也許是臥室奢華的吊頂燈讓我的頭腦有些暈眩,我忍不住閉上眼睛,問:

“你後悔在一年前的綁架中選了我冇選她,對嗎?”

冷知非聽了我說這一句話,露出些許不忍的神色,但很快止住了,說:

“這是我欠她的,我必須還。青青,你作為既得利益者,怎麼有資格在受害人麵前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