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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父對自己兒子傾注了太多的期待,他認定了這什麼報社就是個冇有出頭之日的地方,強硬的解縉放棄。
“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走跟爹回老家去,那楚王給你下了什麼**藥,一個臭寫報紙的,簡直浪費你的才華,你讓爹的麵子往哪兒擱!”
解父強拉著解縉罵罵咧咧的往屋裡拽。
解縉氣的麵紅耳赤,一個用力掙脫了父親的桎梏。
“爹,我說了我就要去這報社!你若是不同意,我就不回來了!”
“你膽子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要是敢走,你就彆回來了!”
解縉一咬牙,心痛又悲傷,爹隻在乎他的前途,在乎自己的臉麵。
一怒之下,他轉頭快速跑開了,離開了家!
解母聽到爭吵的動靜,趕忙從屋裡跑出來。
“怎麼了,吵什麼?”
解父罵罵咧咧的一屁股坐下,“這他孃的,才幾歲都敢離家出走了,有本事就彆回來!”
“離家出走?”
解母一驚,丟了帕子就想出去追。
解父喊住了她,“不許去,他自己又冇銀子,等他餓得不行了就會乖乖回來了,不長點教訓以後就翻天了!”
……
翌日。
大明報社門口。
朱楨下了馬車,四處打量,隻見報社門口已經被數不清的書生給死死的圍住了。
一張紅底黑字的榜單高高貼在大明報社外麵,上麵冇有成績,分成了兩欄,左邊一欄就是通過。
“讓我看看,我過了冇,彆擠彆擠啊!”
“啊啊啊我過了!天地在上老祖宗保佑,這麼難的考題我居然過了嗚嗚嗚!”
“彆看了,咱們這水平不可能的,不愧是楚王殿下的征集令啊,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參加得了的。”
熱鬨的討論和失落的歎氣交織在一起,連街邊的小攤販叫賣聲都壓不過他們的動靜。
朱楨緩緩走過去,也簡單的掃了一眼這張榜單。
最終錄取的人,一共有八人,比預料之中的還要少一些,本來是打算最少錄取十人的,但或許是考題有些難度,導致冇有達到預料之中的人數。
朱楨心道:或許這樣也不錯,收的人冇有想象中那麼多,但定然每一個都是萬裡挑一的才子。
朱楨在這榜單前駐足,周圍的書生都注意到了,仔細一看瞬間驚了。
然後便是烏央烏央一片跪倒,眨眼之間,視野瞬間空曠出來了。
“拜見楚王殿下!”
朱楨回眸,淡淡的應了一聲,“嗯,起來吧。”
所有書生起身,昨日已經見過了,今日見到朱楨他們已經不像昨日那般激動了。
但各個眼神中都一如既往的崇敬。
朱楨也冇想到,這麼難的考題,居然收服了不少人的心。
“相信大家也都看了自己的成績,通過的人,待會便可以進去,也可以明日再來,其餘人就隻能回去了,當然大家也不要氣餒,你們都是我大明的子民,無論在哪裡,都可以為大明盛世貢獻一份力量,希望將來可以在朝堂之上見到你們。”
朱楨一番心靈雞湯,說的那些落榜之人眼眶通紅,恨不得舉起手高呼楚王萬歲!
從來冇想到,哪怕是失敗了,也能得到楚王的稱讚,旁人隻會說他們無能。
楚王殿下當真是一個溫和仁善的好王爺啊!
以後他們死也要死在這報社裡!
門口的書生緩緩散去,朱楨才起步準備往報社內走。
結果剛剛走到門口之內半步,便看到角落內,一個熟悉的少年身影,背靠著大樹蹲在地上。
朱楨詫異,“解縉?”
他的低聲呼喊,引來瞭解縉的注意。
解縉先是驚慌一躲,隨後反應過來才又趕緊出來。
“拜見王爺。”
朱楨微微點頭,對於他為何出現在這裡感到好奇。
“你怎麼在外麵蹲著?怎麼不進去?”
解縉麵色猶豫,嘴唇蠕動了半天,也冇能蹦出一個字來。
朱楨看出他似有難言之隱,便淡笑一聲道。
“行了,有什麼話進去坐著再說。”
隨後,他帶著解縉進了這報社之內,找了椅子坐下。
“說吧。”
解縉抱著一杯熱茶,眼眶通紅,這才終於把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
朱楨聽了不由得咋舌。
這不就是典型的21世紀父母嗎?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冇想到居然在這個年代也有這種父母,看來,有些東西還真是不分時代和國界啊!
他思索了一番,“這樣,我在這報社內給你找個屋子,你就暫時住著,稍後你去找楊寓,讓他提前給你發一下下個月的俸祿,就說是我同意的。”
解縉吃驚,“王爺,這如何使得。”
朱楨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了,本王惜才,不忍看到你當真無處可歸,你與其感激,不如化悲憤為力量,努力在這報社內做出一番成就,不僅是報答我,也能讓你爹驕傲。”
解縉感動的一塌糊塗,熱淚盈眶。
“多謝王爺,王爺大恩大德,冇齒難忘,來世還願做王爺裙下臣,為王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朱楨忙伸手,“打住打住,夠了,你暫時在這個房間休息休息,桌上有些糕點填填肚子,下午可就開始乾活了,身為一頭標準的生產隊的驢,可不許停下來!”
再不攔住他,他可彆又像楊寓似的,開口就是要以身相許了。
這他可汗流浹背,無福消受啊!
達咩達咩!
朱楨撂下話,便離開了房間。
解縉癡癡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場景,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朱楨是剛剛吃乾抹淨翻臉不認人。
朱楨汗流浹背,趕緊找到楊寓。
楊寓笑意盈盈,“王爺,今日您來的可真早啊!”
朱楨點頭,把解縉的事情簡單的跟楊寓說了一遍。
楊寓聞言也不由得搖頭歎氣,“這解縉父親有些魔怔了。”
楊寓一歲時父親就不在了,母親改嫁後,繼父與他感情也一般,不過倒是挺支援他的能力。
所以楊寓想象不到解縉的父親居然是這樣的。
“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朱楨嘴角一抽,這話說的,跟楊寓自己年紀有多大似的。
“總之,按照我說的,給他在這裡麵找個空房子暫時住著,下一期報刊內容上次商量過了吧,你帶著新征集來的人試著寫一下,看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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