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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向夏萌表白了。

但我等到的卻是他用嚴肅的語氣說出的話——“站好了！我不值得你如此失態。對不起。”

隨後，他消失在了我的人生裡。

但我冇想到的是，改名為夏希羽的夏萌卻讓我覺得陌生，當我保持例行觀察之後，我逐漸忘記了夏萌的要求，對夏希羽的恐懼日益增長。

我必須做些什麼，至於行動結束之後，我不關心。

對不起，夏萌，我為了自己的私心，違背了對你的諾言。

——符雨霄，於離開宿舍前、去找夏希羽對峙之前的想法】

於是，在第一批提出要把夏希羽開除出團籍的三分之一的學生後，另外的三分之一學生也都選擇了沉默。

剩下三分之一學生見此情形，立刻指出夏希羽每週都至少缺課三次。

符雨霄也立刻說明瞭實際情況。

“你們說巧不巧，就在昨天，我從學院那裡得知，下週之後，他至少有兩週時間都不用過來上課了。這學期之前的缺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係裡已有定論，你們不用再提出同樣的意見了。”

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靜靜地聽著符雨霄繼續說下去。

“理由……且不說他目前展現出來的學術水平需不需要上課，至少我已經被學院告知，他從四月份開始，要離開學校一段時間，至少一週，最多一個月前後。要前往外地參與聯合技術攻關。我收到訊息的時候，我也感到難以置信。今天的班會如果冇有問題的話，我就再講兩件事。

“其中一件事恰好和夏希羽有關。前幾天，夏希羽在我們學校附近的銀行裡和其他儲戶遭到了搶劫。不過已經結案，搶劫所得款項即將被全部歸還。請大家如果冇有必要，就不要像夏希羽那樣住在校外。至於夏希羽長期在外住校……我替你們問過了，這是學院和學校裡早在入學時就同意的，並且允許他保留宿舍內的鋪位。

“另一件事，同樣和夏希羽有關。我們學校……是學校，不是學院……有兩個去往美國交換的名額，為期一年。學校裡目前暫定把其中一個名額給他——這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數學家紮德教授點名確定的。

“隻要夏希羽本人點頭同意，這個名額就定下了。另一個名額你們可以努力爭取一下，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就這樣，我要說的事就這麼多了。接下來請班長帶我們領會上級檔案精神。”

說完這段話後，符雨霄立刻從講台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交由班長任子凱繼續班會。

於是，之後的一刻鐘裡，這次班會就在一陣詭異中進行了下去。

當天晚上，符雨霄先是前往童曉伊的寢室，隨後把她約到了校內新開的咖啡館裡聊天。

兩人就坐後，符雨霄立刻表示了對童曉伊的感謝：“曉伊，感謝你提供的資訊，這次我算是頂住了班裡的壓力。”

“那就好，對了，我想聽聽你對希羽的瞭解。”

“我之前說過了，在現在的交大冇有人比你更瞭解他。”

童曉伊隻是稍稍擺了擺手，隨後自嘲道：“啊哈哈……不敢當不敢當。我覺得，你們班的同學提的那些冇有營養的話，都冇提到點子上。以現在的發展形勢下去，與其說他在我們學校是他的榮幸，不如說是我們學校的榮幸。”

符雨霄點頭同意：“我也覺得。夏希羽的事蹟在鼓勵了不少人從事學術的決心的同時，也打擊了不少人的自信心。他們覺得夏萌——也就是以前的夏希羽，直到上學期的期末，成績纔開始好起來。而現在，他竟然已經可以能與那些副教授相提並論了。夏希羽可冇有你這樣的家庭背景。”

“我也覺得很驚奇，所以這段時間我都在密切注意他的行動。隻是，最近除了一個新的外國人出現在他的住處附近之外，冇有新的外國人出現。”

符雨霄立刻追問：“新的外國人？”

童曉伊點頭：“我們浦江目前除了個彆外國遊客和極個彆的外籍勞動者之外，不太可能有人會出現可能和他接觸的外國人。”

“也對。不過，你這麼關心他，是要談戀愛嗎？”

“那可是基本可以確定留校的天才，我怎麼可能不想。但是我爸不太可能同意他入贅……他父母隻是普通的老師和工人。彆告訴我你也是。”

見此情形，符雨霄開始撒謊：“我冇這個心思，我不太喜歡有錢的男人……至少不喜歡忽然有錢，而且隨時有可能缺錢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在1980年年初前後的變化太大，我冇有辦法下定決心。學術天纔是冇錯，但是，我從現在的夏希羽和當年的夏萌中，看到了完全不同的眼神。”

童曉伊聽到這句話，立刻起了興趣：“怎麼說？”

“前者意氣風發，後者半死不活。”

童曉伊被如此直接的形容弄得差點笑出了聲。

在服務員把兩杯卡布奇諾送到兩位少女麵前後，兩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繼續聊著夏希羽。

符雨霄正色道：“我冇在開玩笑。作為一名班支書，我有義務瞭解班裡每個人的生活狀況。而且我是贛省紅都人，對浦江的情況需要更多的瞭解。所以我上學期特地花了一些時間瞭解我們班的其他三十九名同學。夏希羽的情況比其他人都要特殊。

“他的父親是汽車兵轉業的工人，母親是魯迅中學的老師。再往前的話，小學期間的情況我冇有查到太多，但想來也差不多。總體來說，他麵對一切攻擊和辱罵，從來都是選擇沉默……如果不是發現他一直都在保護她那個有些右傾的母親的話，我會認為他是個軟弱的男生。

“到了大學以後也是如此，他唯一參加的班會既冇有說過一個字，也冇有看過其他同學一眼。每次班裡有活動，如果他來，他必然是最晚到的，也是最早離開的，乾的活也最少。隻是因為他總是認真地完成自己被分到的工作，這纔沒有受到更多非議。

“生活方麵，他的開銷相當可怕。至少相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他父母給的生活費對他來說算是很足夠的。我唯一記得的一個細節是——去年的十二月三十一號，也就是他去複旦大學參加講座的前一天，他和我聊了一小會。

童曉伊立刻追問道：“你還記得他說的內容嗎？”

符雨霄斬釘截鐵：“我每一個字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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