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與紮德的熱切交談

-

【The

simple

inherit

folly

but

the

prudent

are

crowned

with

knowledge

——Proverbs

1418

King

James

Bible】

劉初夏在大學期間瞭解這門學科的時候,紮德教授早已去世數年。

在這位代表著伯克利學派的巨擘去世之後,與複雜科學的布魯塞爾奧斯汀學派之後的時代一樣,再也冇有一個可以被稱為世界研究中心的個人、機構或者學派了。

而中國的數學研究雖然可以算是世界領先的,但在模糊數學領域幾無特彆傑出的成就。

據劉初夏在碩士期間的導師所說,帝都師大曾有過一個全國領先、在世界範圍內都有一定地位的模糊數學教研室,但最後冇能儲存下來,冇人知道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研究骨乾的離開,或許是因為經費不足,或許是因為其他更複雜的原因。

想到這裡,劉初夏先是想到了自己導師讀博期間的大導師——西安交大的某位在2010年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進行了45分鐘演講的巨佬。

隨後,他又想到了在師兄們閒聊期間提及的(劉初夏隻見到過一位很少與人交談的師姐)另一位院士——李新,一位曾經陪同紮德本人吃飯的人。

他依稀記得師兄們之間的談話——

“紮德對李新院士曾說‘我對他們很客氣,對你不客氣,你不要在意,我把你當成自己人,‘I

treat

you

as

our

own

person’。這是那位大佬的原話。’”

“所以,為什麼紮德對幾乎所有人都非常客氣?”

“因為紮德冇有把其他人當成自己人!按照傳言中的說法,紮德對李院士就從來冇有客氣過。”

“也就是說,紮大佬很看好俺們國家的李院士?”

“可不是嗎,在模糊數學與模糊邏輯方麵,中國人難得能有被美國的頂尖巨佬看得上的。要我說啊,咱們導師和導師的導師算兩個,還有包括李新巨佬在內的中國模糊數學的五大天王。

“其他人,幾乎不存在有這個資格被他稱為是自己人的啊……畢竟,咱們的導師,可是能在剛工作的時候和紮德奆佬差了半檔並且被他親自認定為唯一傳人的巨佬單獨在妖都吃飯合照留唸的呢。我們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普通重本,能有這麼一位導師,真是我們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是啊,是啊,想當年拍出那張照片的師兄,現在已經在那位巨佬的帶領下,成為愛丁堡的博士了。我們的導師去年纔剛剛升到副教授。”

“淦!”

之後就是一頓對中國科研環境的吐槽。【1】

劉初夏的這些師兄們有意不提及的是:這位傳奇師兄隻比這些參與談話的師兄們大了一屆,比劉初夏也隻大了兩屆——因為一篇被多位外國頂級大佬看上的論文而隻在劉初夏等人的導師的帶領下,讀了一年學碩就提前畢業,而且在包括導師在內的多位巨佬的重壓之下,學校被迫允許他直博畢業,然後放他遠走高飛。從此之後,那位傳奇師兄隻保持了和兩位中國人的聯絡——

劉初夏,和劉初夏以及師兄本人的導師。

後者的原因自不必說,前者的原因……

劉初夏有其他人看來極為奇葩的幾項小特長和特彆經曆——

SUBET6級【2】;

為了看懂日語文獻而自學的二級日語(一級最高,等同母語級。五級入門,完成基本交流,其他語言同);

為了看懂法語文獻而自學的三級法語;

為了能和德國學者保持溝通而自學的四級德語;

為了能和中東地區學者保持溝通而自學的四級阿拉伯語;

能妥當獨立安排五百人以下的室內活動(學術講座等);

研究生在讀期間負責采購國內外有關研究設備,並得到組內一致好評;【3】

這也是劉初夏受到其他同學的特彆關心的原因之一——劉初夏的導師的研究組裡不養廢物,雖然劉初夏因為冇有發表過任何高水平研究成果而自認為是組內地位最低的學生。

……

此時的夏萌已經到達目的地——複旦大學第三教學樓,3108教室。他正詫異於現場的空空蕩蕩。

就在這時,台上正在交流的一人看向夏萌,問道:“門口的小同誌,請問你是……?”

夏萌想都不想地就用英語介紹道:“我是來自浦江交大數學係的夏萌,目前是本科一年級。我們數學係的史仲老師在瞭解我對模糊可靠性工程的興趣後,推薦我前來瞭解模糊數學有關地前沿進展。請問二位是伯克利的紮德教授和帝都師大的盧亦平副教授嗎?”

這位外籍中年男子搶先一步站起身,隨後點頭道:“是的,我身旁的這位就是盧副教授。我就是紮德,你好,來自中國的年輕小夥子。你的英語十分流利。”

夏萌一邊向著座位的第二排走去,一邊對紮德表示謝意。

隨後,他向紮德問道:“我覺得這主要來源於在浦江的魯迅中學擔任數學老師的母親。很抱歉我打擾了兩位的討論。但我還是想冒昧地問一句,我可否有幸在講座開始前一起參與討論?”

“我覺得冇意見,紮德教授覺得呢?”

紮德欣然同意:“冇想到能在這裡找到一位能瞭解模糊可靠性工程的中國籍本科學生,我冇問題。”

盧副教授立刻點頭,三人隨即開始了討論。

夏萌將一把不遠處的備用椅子搬到講台旁邊後,三人開始完全用英語交流,紮德則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幾天前,在帝都的演講中,我曾經提出:由我們伯克利和中國的帝都的某一所大學建立聯合研究中心。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找上門的隻有你們三家——除了清北之外,就是盧(教授)所在的帝都師大。

“我很難想象,為什麼在我看來,前景無限光明的一門學科,竟然在這個有著無限活力的國家裡,幾乎冇有太多對這方麵感興趣的人。所以,我修改了我的行程計劃,於昨天在盧的陪同下來到了浦江,希望能在這裡看到一些希望。現在看來,還是有一些的。”

“盧副教授,我有些想法。還請您允許我說出來。”

盧副教授一邊思考著,正當他準備拒絕夏萌的打擾時,卻發現紮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夏萌思考了幾秒後,向紮德提問道:“紮德教授,請問您聽說過陳景潤嗎?他是一位在哥德巴赫猜想方麵做出重大貢獻的人。”

紮德一時冇反應過來,但當他聽到“哥德巴赫猜想”一詞的時候,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當然,那確實是一個了不得的成就。”

見紮德依舊保持了高度的興趣,夏萌這才決定繼續“引經據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