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是要發財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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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路生聞此言,猛然抬頭,滿臉震驚與困惑,“竟隻是貶為奴籍?”

要知道,他們僅是因落草為寇的罪名便足以招致斬首,更何況還涉及襲擊官府馬隊的重大罪行,這一席話令他一時之間呆若木雞。

侯勇同樣麵露覆雜神色,難以置信。

此時,陳華瞥了一眼神情略顯滿意的侯大貴,嘴角不經意地撇了一下。原本他的打算,其實是將這些人儘數赦免無罪釋放。

然而,侯大貴對此表達了強烈的異議,他認為收攬人心不宜操之過急。倘若將侯路生等人無罪釋放,固然可能讓他們感激陳華的恩德,但同時侯路生或許會誤解這是由於陳華賞識其才能而對其格外寬宥,這樣一來,他們心中那份感激之情可能會因此淡化。

侯大貴主張,不如先將他們貶為奴籍,再根據他們日後的表現和貢獻,逐步恢複其自由身份,這樣的舉措或將使他們在造船坊中更加儘職儘責、全力以赴。

無可否認,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人們思考問題的角度確實存在差異。在這個時代,過於理想化的慈悲情懷有時並不適用。經過深思熟慮後,陳華也覺得侯大貴的觀點頗有道理。

此刻,侯文輝徐徐開口:“侯路生,你不必感到驚訝,是我替你們向殿下麵求情,你還記得我嗎?”

侯路生仔細辨認一番,震驚道:“原來竟是侯管家您。”

侯文輝點頭肯定:“冇錯,就是我。想當初我剛到京州之時,曾找過你在你的造船坊修複過受損的商船;還有那次在象鼻山遭攔截之事,也是你們誤攔了我。”

侯路生滿心愧疚,深深道歉:“侯管家,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若當時能認出您來,定然不敢造次。”

侯文輝擺擺手,淡然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這次是我親自請求殿下,鑒於你具有出色的造船技藝,故饒恕了你們的罪行。你們應當珍惜此次機會,今後務必全力報答殿下的恩典。”

實際上,侯文輝此舉與陳華配合默契,一人扮演嚴厲角色,一人則溫和相勸,形成唱雙簧的局麵。

侯路生恍若重生,感激涕零,重重叩首道:“多謝殿下,多謝侯管家的大恩大德!”

"起身吧,從今日開始,你們被編入少府監,並登記為奴籍。李門將,你負責帶他們走。"陳華下令道。

在大陳國內,奴隸製度依然廣泛存在,國家法律明確記載:“奴婢隸役,律例等同禽畜。”這意味著當時的奴隸地位堪比家畜,當今社會中“賤民”一詞即源於此曆史背景。

晉王府內的家仆雜役,均被視為陳華的私人財產,他擁有絕對的處置權,包括買賣和處決,這些人在法律層麵上並無基本人權保障。

在現在的這個社會結構中,儘管未明確指出奴隸階層,但實際上存在著一類人群,他們並非士、農、工、商四階層之一,而是作為這四大階層的附屬,服務於各階層生活。

在帝州城內,奴隸群體占據相當比重,據估計甚至達到了人口總數的兩成。這些奴隸群體支撐著眾多不從事生產勞動的貴族們的日常生活。

奴隸的來源多樣,涵蓋戰敗被俘者、因罪被罰冇為奴者、自願或被迫賣身為奴的平民以及奴隸所生育的後代。這類人群在戶籍製度中單獨列為奴籍,其是否能夠擺脫奴籍身份完全取決於其主人的意誌。

如今,陳華決定將侯路生等人劃歸為奴籍,意味著他們的命運仍然掌控在他的手中,他有權對他們進行任意處置。

李豐懷抱帶領侯路生一行人前往少府監,侯大貴恭維道:“恭喜殿下,又成功吸納了一批技藝匠人。”

陳華迴應謙遜,藉機稱讚侯大貴:“這還要多虧侯長史運籌帷幄。”兩人看似互相吹捧,實則心照不宣。

侯大貴尷尬一笑,正色提醒:“不過殿下,目前用於賑濟施粥的銀兩僅夠維持一個月,還需殿下另尋對策。近幾日前來投誠的亂匪數量增多,可見我們的策略已初見成效。”

陳華聽後不禁頭疼,侯大貴拱手作揖,含蓄地表示解決資金問題的重任落在了陳華身上,然後灑脫地離開。

侯文輝目送侯大貴遠去,苦笑著對陳華解釋:“殿下,侯長史性情如此,其實並無惡意。”

陳華頗為無奈地迴應:“你總是這麼圓滑周到。走吧,去一趟少府監,能否爭取到更多的銀兩,就得看少府監如何運作了。”

這次陳華前往少府監,是為了委托毛建地打造一款既可用於蒸餾釀酒,又是提煉精油不可或缺的器具——蒸餾器。這款裝置的核心原理十分簡潔,它由一係列相互連接的密封容器組成,首罐用於加熱並實現物質的蒸發,第二個罐體承擔冷凝任務,第三個罐體則負責接收和儲存最終蒸餾產物。

無論選用木質、陶瓷或是金屬材質,隻要精心製作出蒸餾器,那麼無論是釀製美酒還是萃取各類植物精油,都將變得輕而易舉。

抵達少府監時,毛新園正在安排侯路生等人從事日常雜役工作。

陳華遂徑直找到毛建地拉到一邊在黑板上,

陳華親手描繪出了蒸餾器的設計圖,並進一步詳細闡述了其所需的具體構造與材料特點。

聽完陳華的講解後,毛建地腦中迅速構建起了蒸餾器的實際製作流程,他迴應道:“這個設計確實不複雜,殿下,我們可以考慮采用大型陶罐來實施,不僅易於獲取,而且更便於塑造。”

陳華讚同道:“冇錯,陶罐之間的連通管道可以通過傳統的‘通心穿’工藝來實現。”他進一步解釋說,“這種方法是將一根柔軟的芯材包裹在陶土之中,在燒製過程中芯材燃燒或抽出後,就能自然形成貫穿陶罐內部的通道,這樣的冷凝管道正是蒸餾器所必需的部件。”

陳華激動說到:你儘快弄好啊!

毛建地點頭稱是:“明白了,殿下,我現在就立即安排工匠們開始按照這個方案製作。”

處理完蒸餾器相關事宜後,陳華回到了王府,並指示雨婉前往集市采辦所需的米酒和各類香料。

雨婉當日奔波於東西兩市,但遺憾的是,儘管在京州城內購得了米酒,香料卻遍尋未果。鑒於此情況,陳華不得不另作打算,喚來了王權商議此事。

“王權兄,關於香料之事,你那裡應當有門路解決吧?”陳華一邊說著,一邊在無煙蜂窩煤爐上方烘著手,外麵雖已雪停數日,但積雪融化後的濕冷氣息更為滲骨。

王權的關注點顯然並不在此事上,他轉移話題道:“我聽說殿下近日擒獲了侯路生及其兒子?”

陳華並未感到意外,畢竟王家與侯路生之間素有糾葛,便迴應道:“確有此事,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

王權謹慎地提出請求:“殿下的確明察秋毫,其實並非愚弟有意插手,實則是侯路生欠我王家一筆钜款,家父有意從您手中贖得侯路生父子,讓他們以造船舶的方式償還債務。”

陳華微微抬起眼簾,語氣淡然而堅決:“這個提議恐怕難以采納,侯路生父子目前尚有本王用得上的地方,此事你們還是不必多慮了。”

王權遭遇拒絕後,麵露尷尬,勉強笑道:“既然如此,那愚弟這就告退,馬上去辦此事。”

陳華斜睨了王權一眼,特意叮囑道:“這批香料可是本王準備呈送給皇後孃孃的貢品,你們王家務必小心行事,一旦出現任何差池,即便本王也無力庇護你們。”

王權內心因陳華不肯交出侯路生之事而略有不滿,暗自盤算或許可以敷衍了事,選購些普通香料應付。然而陳華這一句警示,如同當頭棒喝,瞬間讓他警醒過來,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

王權心頭因陳華拒不交出侯路生一事而湧起一股悶火,憤懣之餘,暗自盤算著是不是能趁機敷衍了事,隨便購買些低劣香料搪塞過去。然而,正當他的思緒徘徊在這陰暗角落時,陳華的那句警告卻如同冬日寒風般陡然襲來,猶如一道閃電穿透迷霧,讓他瞬間從心底裡打了個冷顫,瞬間清醒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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