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傷人者侯路生乃是造船大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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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讓您掛唸了,老奴實在慚愧。"

侯文輝臉色依舊蒼白,受傷後不久便因失血和寒冷陷入昏迷。

此刻,陳華已提前讓雨婉將取暖的無煙蜂窩煤爐搬進了侯文輝的居室,室內溫度升高,侯文輝也因此逐漸恢複了意識。

李醫師適時補充道:"還好天寒地凍,侯管家的傷口得以迅速凍結,有效減少了血液流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侯管家可能就危險了。"

陳華聽罷亦不禁心有餘悸,向李醫師表達了感激之情:"李醫師,辛苦您了,真是多虧了您的妙手回春。"

李醫師微感驚訝,連忙謙遜回道:"殿下過譽了,救死扶傷本就是下官的職責所在,不敢言謝。"

雨婉與雲婉二人悉心守護在侯文輝床邊,瞧見李醫生那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雲婉不禁掩口輕笑,心知肚明。原來,這位李醫生也似被晉王如今這溫文爾雅的態度震懾住了,起初她們自己也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逐漸適應過來。

李醫生再度審視了侯文輝的狀況後,恭敬地稟報道:“殿下,侯管家現已無生命之虞,下官這就告退,以免打擾侯管家休養。”

陳華頷首同意,示意雲婉送李醫生出門,李醫生連連推辭,顯然對此殊榮感到惶恐不安。對陳華而言,現下最關鍵的是籠絡各方人才,他深諳禮賢下士之道,即便來自現代社會,對這一古代潘王應有的待人接物方式,他依然能夠遊刃有餘地進行。

送走李醫生後,陳華在侯文輝病榻旁邊穩穩坐下,言語中充滿關懷與決心:“侯管家,你這次真是受苦了,我已經下令,務必找出襲擊你的匪徒,將其繩之以法,公開處刑,以儆效尤。”

侯文輝雖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但聽到陳華的決定,他卻強行支撐起身體,麵容焦急地道出驚人真相:“殿下,此事萬萬不可衝動行事,襲擊我的那人,其實是侯路生。”

"侯路生?"陳華努力在記憶深處搜尋這個名字的痕跡,但隻浮現出些許模糊的畫麵。

侯文輝見狀,便進一步解釋道:“恕殿下記不清楚,這侯路生曾是本地一位知名的造船匠,一手打造的造船坊在蠻族入侵時慘遭洗劫,連同趙家幾艘珍貴的商船一同化為灰燼。那次浩劫之後,侯路生因無力償還趙家钜額債務,遭受趙家頻繁逼債,最終忍無可忍,攜侯氏家族的部分族人遁入深山,無奈之下走上了為匪之路。”

陳華在侯文輝的敘述中逐漸找回了記憶的片段,他喃喃自語:“原來如此,現在想起來了,我還記得王權曾要求本王派遣軍隊對他們進行圍剿。”

在這次遭遇中,我注意到侯路生身著破舊不堪的衣物,其隨從亦是同樣狼狽,想來他們在嚴冬之際生活困苦至極,才被迫采取極端手段向我發起攻擊;況且風雪交加,視線受阻,或許他並未能辨識出我等乃官府之人。既然殿下矢誌重振封地,我看這侯路生或許能成為一股被合理引導的力量。

陳華沉吟片刻,內心湧動著對封地複興的執著與對人才的珍惜之情。儘管他的領地現正處於艱難時期,但他深感慶幸的是,身邊猶有如侯文輝這般忠心耿耿的肱股之臣。

他決斷道:“那好,我將下令李豐懷務必保全侯路生的性命,留待後續處置。”

侯文輝聞此言,臉上頓時綻放出欽佩的笑容,迴應道:“殿下真可謂高瞻遠矚,深思熟慮。”

儘管疼痛讓侯文輝的笑容中夾雜著一絲痛苦,他仍堅忍著繼續陳述:“殿下,此番外出勘探礦產曆時一個多月,我已在京州城北約四十裡處發現了豐富的石灰石礦藏,而在東方向一百裡開外,則找到了一處石墨礦源。此外,鐵礦、煤礦、銅礦乃至鎳礦均有斬獲,所有礦產的確切位置我都一一詳細記錄了下來。”

侯文輝一邊說著,一邊從貼身衣物中取出了一份儲存完好的羊皮地圖。陳華接過仔細研讀,隻見地圖上清晰地標明瞭各類礦藏的具體位置,並配以周邊獨特的地貌特征作為標識,各個礦址的距離甚至精確到了步數。雖然目前僅確認了六座礦場,但這無疑解決了陳華眼下急需礦產資源的迫切問題。

陳華眼中閃爍著興奮與讚賞的光芒,激動地對侯文輝表達讚揚:“文輝,你此次的貢獻堪稱卓越,本王應當如何嘉獎你呢?”

侯文輝成功勘探出礦藏的事實再次驗證了這個世界地理構造與他記憶中的時空驚人相似。他曾研讀過有關科學假設,當某個時空的曆史軌跡發生偏離,這個時空便會沿著另一種可能性衍生髮展,恰似平行時空理論所述。

這次侯文輝發現的礦產位置幾乎與他記憶中的地圖標記吻合,這意味著其餘尚未發掘的礦藏位置也應該**不離十。

儘管身體虛弱,侯文輝仍堅持表達:“殿下,若要論功行賞,我希望您能褒獎那些隨我一同艱辛尋礦的軍士們。另外,關於侯路生的問題,也需要妥善處理。”

陳華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見侯文輝疲憊至極,便溫和迴應:“好的,我答應你,所有參與尋礦的軍士都將得到獎賞,至於侯路生的事宜,我也將酌情處理。現在,你就好好休息,養好傷再

說。”

侯文輝微弱地點頭迴應,疲倦和傷病疊加之下,他終是抵擋不住睏倦,慢慢闔上了雙眼。

陳華轉身麵向雨婉,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侯管家的身體就托付給你照顧了,府中一切佳肴珍饈,務必優先供給侯管家。此外,你速去東西市集找尋新鮮的肉食采購回來。”雨婉輕柔地點點頭,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澤,答道:“殿下,奴婢銘記於心,定不負所托。”

提及侯路生一事,陳華意識到必須儘快與李豐懷商議對策,以防李豐懷的魯莽之舉誤傷了侯文輝苦心爭取的人才。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邁步前往都督府。

雲婉目送陳華離去的身影,感慨萬分:“姐姐,看來晉王對我們這些下人的體貼入微,真是與以往大不一樣了。”

雨婉聽聞,麵龐上漾起溫暖的笑意,兩個甜美的酒窩浮現:“妹妹說得冇錯,若是娘娘得知殿下如今如此仁德寬厚,定會歡喜不已,感歎殿下猶如迷途知返的浪子一般,令人欣慰。”

雲婉噘著小嘴,淚花閃爍在眼眶中,哀怨道:“真不知道何時我們才能重返帝州,這裡的平淡乏味,哪裡比得上帝州的繁華熱鬨。我好想念帝州街頭巷尾賣的叮叮糖啊。”

雨婉憐愛地將雲婉攬入懷中,柔聲道:“娘娘之所以將我們送到這裡,就是要我們陪伴和照顧殿下。隻有當殿下能夠順利返回帝州那一天,我們也就能隨之迴歸。若你實在覺得寂寞,其實殿下也很樂意陪你玩耍解悶的。”

雲婉一聽,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紅暈,嬌嗔道:“姐姐你真壞,我可不好意思讓殿下陪我玩,他總是那麼愛開玩笑,動手動腳的。”

"嘻嘻,等殿下迎娶了王妃,看你那時還能怎麼說。"雨婉狡黠一笑,趁機摸向雲婉的胳肢窩逗趣。

"姐姐,饒了我吧,雲婉最怕癢了!"雲婉咯咯笑著躲避,喘息未定,又幽幽地歎道,“到時候殿下若真的娶了王妃,也不知道我們會是怎樣的境遇呢。”

雨婉思索片刻,迴應道:“未來的事誰能預料?不過,以娘孃的眼光,一定會挑選一位品行賢淑的王妃來輔佐殿下。”

恰好此時,侯文輝在床上輕咳了兩聲,打破了屋內的嬉鬨氣氛。雲婉與雨婉交換了個眼神,都被嚇了一跳,兩人趕緊止住笑談。

雨婉輕聲道:“我們先出去吧,彆打擾了侯管家修養身子。”雲婉點點頭,兩人默契地悄無聲息地關上了房門。

都督府內,李豐懷應陳華之召前來,二人正就如何緝捕侯路生及其同夥展開討論。

“想不到侯路生竟然走到這一步,他確實是個造船的好手。”李豐懷沉吟道,“然而大雪封山,要抓他恐怕難度不小。”

陳華胸有成竹地迴應:“我已預先構思了一個方案,現在就告訴你,你隻需按照我的計劃執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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