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我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

“司家和我的關係,京城誰人不知。”

“老頭子死了,那黃口小兒司燃霆算什麼東西,司家,還不就是我的。”

“你說,我想不想讓他死?”

一邊說,司璽丞一遍逼近。

竟然在眼前人身上聞到了冷冽的白梔子花香氣。

他呼吸一窒。

忽然覺得熟悉。

就在此刻,醫院的走廊儘頭腳步聲紛至遝來。

為首的男人身穿白大褂,一副油頭粉麵的樣子。

看懂司璽丞似乎很是驚訝,但又立刻換上笑意。

“司二爺,司老爺子的身體一直是我在照料。這些,司小少爺都知道,也是司小少爺特彆交代的。”

“今天不過是尋常發病罷了,何須您親自跑一趟?我一會兒給司老爺子點藥,他即刻就好,您隻需放心回去就行。”

說罷,為首的白大褂做出“請”的姿勢,就想讓司璽丞離開。

可司璽丞卻壓根不打算搭理他。

男人微微頷首,讓管家閆叔將脈案和血象情況遞給了林檎玉。

“L神醫,是他說的那樣,安然無恙嗎?”

林檎玉一把結果脈案和血象,眼神頓然一驚。

不好!

司老爺子有危險!

“老爺子中了很深的血毒,這條曲線根本不對。”

“再不救治,人就會變成活死人!”

林檎玉當即做出判斷。

“胡說,哪兒來的裝神弄鬼的騙子,我可是顧老的親兒子顧辰,京城第一聖手,司老爺子在我和我父親這裡治療多少年了,你看個檢查單子就說是中毒?你是失心瘋了不成?”

“我們醫院可有精神科,要不我現在就給你開單子讓你住進去,免得讓你禍害彆人!”

顧辰大聲喝到,看起來義憤填膺,但林檎玉還是從他眼神中看出了慌亂。

又細細看了脈案,回憶起四年前對司老爺子的那次診治。

脈象越來越弱,就是中毒的征兆。

林檎玉經過五年牢獄,早已經心如死灰。

可想起司老爺子,內心還是會有暖意。

十五歲她被告知不是林家親生女兒後,就備受白眼。

林家那兩個畜生兒子,甚至還要強姦她。

要不是躲進司家,有司老爺子庇佑,恐怕早就被林家人吃乾抹淨了!

所以現在她不能放任不管老爺子。

想到這兒,幾乎是下意識,她上前一步抓住司璽丞的袖口:“司璽丞,你必須讓我救老爺子。”

從未有人,敢直呼他姓名。

手下人聽到,都慌了神。

二爺……不會將那女人直接溺死吧……

誰知,男人卻微微勾起薄唇,“你認識我?”

林檎玉微微怔愣,才發現自己差點露餡。

“他們一口一聲二爺,司家二爺,還能是誰?”

“嗬。你讓我救老頭子,你拿什麼——求我?”司璽丞又問。

林檎玉覺得莫名其妙,“我救你父親,你讓我——求你?!”

這簡直是荒謬。

“我是個生意人,不做賠本的買賣。”

一旁的顧辰終於明白,司璽丞哪裡是來救司老爺子的,他是來複仇的。

那他也不藏著掖著了。

趕緊畢恭畢敬地湊到男人身邊,如同哈巴狗一樣低聲說道:“二爺,小少爺的目標跟您是一樣的……但是我知道,小少爺那人無能,您既然回到京城了,司家合該您來執掌大權,彆讓這女人來搗亂。”

“就讓我進去,結束了老爺子,到時候您名正言順執掌司家,給我和我父親幾十億花花就行嘞。”

顧辰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到在場人臉上了。

聽到這話,司璽丞依舊是嘲諷地笑意。

他緩緩開口:“我有更好的主意。”

“什麼?”顧辰愣住。

“讓她去。”

“為什麼?!”顧辰不解。

“輸了,就要命的。”司璽丞輕啟薄唇。

顧辰嘴咧開了:司二爺這是找替罪羊呢。

林檎玉攥緊了手。

她好久冇有感受到這種情緒了。

從‘活死人堆’活下來那一刻,她的心彷彿就被揉碎了。

可看著眼前男人如此淡漠與狂妄,她倒是想在他心上再來一槍。

她倒是不怕死,能鉗製住她的,現在整個華國恐怕也冇幾個。

隻是,她真的心疼司老爺子。

“好啊,那我們就——賭命。”

說罷,林檎玉走向手術室。

“給她開門。”

一聲令下,大門打開。

三十分鐘後,手術室燈光熄滅。

林檎玉在門後褪下手術手套和口罩,重新戴上了麵具,推著司老爺子出了手術室。

“怎、怎麼可能……他、他還活著……不可能啊……”顧辰看到儀器上穩定的數值,幾乎要瘋了。

“除非是傳說中的那位神醫,否則、否則冇人能解這個毒!”

司璽丞讓手下將老爺子推回到看護病房。

“看來,有人輸了。”男人居高臨下的說道。

顧辰滿臉歎息:“是個天才,可惜,你救活了老爺子,二爺身邊可容不下你,你還是——”

話音未落,顧辰便已經被司璽丞的手下架起,雙腳懸空。

“二爺……二爺您這是做什麼?二爺我是向著您的啊!咱們不應該要她的命嘛……不應該讓司老爺子醒不過來嗎……您……您是不是搞錯了……”

司璽丞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東郊司家新買了塊地,正在澆築水泥。”

說罷,手下帶著人直接離去。

嘶吼聲不絕於耳。

林檎玉冷冷地看了眼男人。

“怎麼?真以為我會弑父?”司璽丞的語氣似是有些戲謔。

“我對揣測你,冇有興趣。”林檎玉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她不是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記憶中,男人還曾經出手救過她。

帶她躲進地窖裡,奪過噁心的林家兄弟的追趕。

可不知道為什麼,記憶中的他曾經還有些許溫暖。

現在卻陰鷙無比。

可能如自己一樣,也依然成了活死人了吧。

林檎玉懶得再理身邊男人,隻想再看一眼司老爺子,就準備離開。

誰知,身後傳來男人帶著磁性的聲音——

“可我對你的身份,卻很感興趣。”

下一秒,臉上的麵具忽然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