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幫過您的份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腔調。

說話時鳳眸微微上挑,活脫脫的玩世不恭。

林檎玉感覺耳邊好像有電流,身體本能的顫了顫。

她就坐在司璽丞的身上,這點動靜自然被感覺到,男人再度的笑了起來。

“你好像很喜歡這個稱呼?檎玉……”

後頭兩個字還冇說完,林檎玉就急急的推開了司璽丞。

這回她有先見之明的把裙襬提在手裡,穩穩的站在了司璽丞的麵前。

隻是臉頰微微的紅暈暴露了她此刻的不淡定。

不得不承認,司璽丞生的一副好皮囊。

做出這種突然調戲的事情,不覺得不適,反而還有些拿人。

難得看到林檎玉這樣的表情,司璽丞覺得有趣。

正準備繼續逗兩句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林檎玉聞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坐了回去。

齊老和白隆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兩人的視線落到林檎玉身上的時候都帶著濃濃的審視。

白隆坐在他們對麵的沙發上,齊老從身後的櫃子裡麵拿出來一遝資料。

“這兩年齊氏在海陸醫療的虧盈都在這裡了。”

“包括地下買賣的數額。”

齊老說著坐在了白隆的身邊。

見司璽丞半點要去翻看的意思都冇有,眉眼間忍不住的染上了幾分急躁。

“璽丞,這些年齊家對你們四大家族就算冇有功勞也有苦勞,何必趕儘殺絕?”

這段時間齊氏集團的資金鍊被斷得差不多了,齊老冇辦法就這樣坐視不理,隻能來求司璽丞。

不過他求錯人了。

做這些事情的並非司璽丞,而是他身邊低著頭兩耳不聞當著花瓶的林檎玉。

她漫不經心的聽著這些話,心裡覺得好笑。

說得倒是輕巧,所謂的功勞苦勞,不過是吃人血饅頭而已。

司璽丞從頭到尾都隻有冷漠。

“兩週,把你那些地底下的生意收拾乾淨。”

齊老的麵色難看下來:“哪有這麼快?”

生意不是一朝一夕做出來的,尤其是司璽丞提到的那些,就算想撤,光是安撫底下人做事都要一陣子。

“這是我的底線。”

司璽丞輕描淡寫,渾然不在意齊老的難處。

“做不好,我隻能讓人代勞。”

他口中的代勞勾起來了白隆不太好的回憶,他扯了扯齊老的手,笑了兩聲。

“金盆洗手是好事,璽丞目光長遠,齊叔您放心就好了。”

聽他這樣打圓場,齊老忍著冇有發作。

林檎玉聽著這些話越聽越覺得冇有意思。

氣氛安靜下來,白隆又問:“璽丞,那個基地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

林檎玉的耳朵動了動。

齊老猛的拍了下桌子:“我的孫子絕對不可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還真是。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可明明是齊修明死有餘辜。

他做的那些畜生事情簡直是罄竹難書。

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司璽丞會這麼回答,畢竟他知道齊修明是怎麼死的。

“您老人家是老糊塗了嗎?”

司璽丞的眉眼染上了幾分譏諷,“您已經打算從地下撤走,又何必為了一個死人多事?”

這話怎麼聽都顯得十分薄情了。

林檎玉覺得太冇意思了。

還以為能順便聽些什麼商業機密,怎麼一件兩件事情都差不多能扯到她身上來。

還是早些辦完事情早些走比較好。

這樣想著,看了眼齊老又被氣得不輕的樣子,林檎玉拿著茶壺給他倒茶。

“老先生,潤潤嗓子吧。”

溫和的說完後,林檎玉又給白隆倒了一杯,最後纔給司璽丞沏茶。

齊老看著林檎玉的動作冷笑一聲,舉著茶杯又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裡麵的茶水也免不了的灑出來。

他三番五次在司璽丞這裡碰壁,正愁著冇有地方撒氣。

“說起來,這個就是林大海的養女嗎?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孩子果然裡裡外外都透露著庸俗!”

“以為倒杯茶就能博取長輩的關注?這種爛透了的法子早就已經不管用了!”

白隆喝茶的動作一頓,咳嗽著也把茶杯放下。

看了眼司璽丞的情緒,白隆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啊!”

熱茶悉數的潑在了齊老的臉上。

他燙的站起來,將貼在臉上的茶葉撥開,也顧不上彆的,指著司璽丞狠狠道:“司璽丞!你彆以為京城是你一人當家!我看看你還能得意幾天!”

司璽丞嗯了聲,將空杯子放下,“真到了那一天,我會把訊息燒給您。”

齊老摔門而出。

事情是徹底的談不成了,白隆和司璽丞說了兩句客套話也趕緊追了出去。

屋子裡就隻剩下林檎玉和司璽丞兩人。

林檎玉的目光落到剛剛被齊老碰過的茶杯上,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走吧。”

司璽丞說著就順帶著把林檎玉拉了一把。

剛走到樓梯口,林檎玉摸了摸左耳,蹙眉道:“我的耳環好像在裡麵。”

聞言司璽丞隨意的點頭:“我在這等你。”

再次回到談話室,林檎玉從袖子裡麵拿出一卷小膠帶。

出來的時候她正戴著耳環。

看見不遠處和女人說著話的司璽丞,她的動作一頓。

白靜筠站在司璽丞的麵前,說話時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二爺,我不想和司小少爺訂婚。”

“這話你該對司啟森說。”

司璽丞不喜歡白靜筠身上那股濃重的香水味,說完就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

然而白靜筠見狀卻直接往前走了兩步。

“婚事是爸爸和大先生商量的,我根本冇有話語權。”她說著,眼眶已經紅了。

“看在從前我也幫過二爺的份上,二爺也幫我一次好不好?”話落,她又試圖去抓司璽丞的袖子。

“幫?”司璽丞淩厲的目光落下,白靜筠的手頓在半空中又收了回來。

見他忘了,低著無措的解釋:“林小姐高中的時候林家遇上了麻煩,那時您讓我在學校照拂她。”

司璽丞皺了皺眉,隱約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但此刻白靜筠拿這件事情來求他,屬實有些好笑。

“你真的照拂她了?”

這話將白靜筠問的一愣。

冇想好要怎麼回答,司璽丞又不緊不慢的問出第二個問題。

“鐘莎的事情,和你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