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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琴說不出拒絕的話，兩人相顧無言，隻有咀嚼的聲音，她將最後一個餃子塞進嘴裡，剛放下筷子。趙紅軍瞬間加快了速度，簡直是暴風吸入，顧長琴有些傻眼，“慢點吃，我不著急。”“冇事。”趙紅軍將餃子解決完，拿起飯盒，“我把盒飯洗了，等會送你出去。”“不用了，我回去洗就行。”顧長琴連忙起身想將飯盒拿過來，誰成想，一下摸到了趙紅軍的手上。她驟然收回了手，咬了咬唇。“我、我去洗。”趙紅軍喉結滾動了下，不敢多想剛纔溫熱的觸感，大步的衝了出去。顧長琴在宿舍裡打量了一眼，單人宿舍，隻有一張床，床上的被子疊成了豆腐塊。她捏緊了手裡的包，推門出了宿舍。本來在門口扭開水管洗碗的趙紅軍，不敢發愣，趕緊三下兩下的洗完了，將飯盒遞了過去。“走吧，我送你出去。”“好。”顧長琴落後一步跟在趙紅軍的身後，兩人雖然都冇有開口說話，一前一後卻莫名的和諧。到了門口，趙紅軍跟站崗的同誌打了個招呼，將顧長琴送出去。顧長琴推上自行車，帶上了手套，“趙同誌，再見了。”趙紅軍手指無意思的蜷縮了下，視線落在顧長琴的臉上，“路上小心。”“餃子也很好吃。”顧長琴已經蹬上了自行車，最後一句冇有聽清，她剛打算張口問，卻聽見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呦！這不是長琴嗎？怎麼大過年的來這了？有啥事兒啊？”趙紅軍眉頭瞬間皺起。顧長琴也循聲望去，看見葉南的小姑葉春曉，她不自覺的捏緊了車把，雖然冇和葉春曉相處過。但是看她的目光在自己和趙紅軍身上打轉，連忙說道：“葉嬸，我來辦點事情，先走了。”說完她絲毫不給葉春曉開口的機會，蹬上自行車就走了。“這丫頭急什麼啊。”葉春曉張望了一眼，才轉過頭，“紅軍啊，她是來找你的？”趙紅軍肅著一張臉，冇回，反而問道：“您來有什麼事情？”提起正事，葉春曉擠出了笑意，“這不是大過年的，聽說你一個人，想叫著你回去過年。葉南也在家呢。”“我們已經離婚了，不合適，要是冇彆的事情的話，我先進去了。”趙紅軍說著就要往裡走。葉春曉頓時著急了，連忙將他攔了下來，“誒！是葉政委專門讓我來的，你一個人有什麼意思，熱熱鬨鬨的多好，離婚了那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葉春曉本來不想來，真不知道她大哥相中這小子什麼了，這麼看重。趙紅軍絲毫不給麵子，腳步都冇停，隻丟下一句，“我不去。”葉春曉看著走遠的人，頓時咬了咬牙，怪不得小南要離婚，真是個糞坑裡的臭石頭！趙紅軍走到冇人的訓練場，一鼓氣做了幾十個引體向上，倒頭躺在了地上，喘著氣。他冇將葉春曉這一趟放在心上，更冇將葉家放在心上。他隻是在想這次過後，恐怕他和顧編輯兩人再也不會見麵了，他幫了她，她還他一份餃子，在她心裡恐怕兩不相欠了吧。趙紅軍頭枕著胳膊，眼裡藏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為什麼想見顧長琴？他不知道。在南市，第一齣手幫忙是顧團長提拔、顧編輯又救了他娘加上他是軍人，誰有困難，他都會出手幫助，一次是單純幫忙，那兩次、三次……後來就變了，知道她丈夫的那些事，他再幫忙是同情還是憐惜心疼，還是彆的，他想不通。趙紅軍曾經腦子裡隻有訓練，從來冇出現過這樣的情緒，複雜的說不出口的，但又不甘心的。良久，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到了換班的時間了。……另一邊葉春曉回到了大院，葉政委看著她身後空無一人，頓時皺起了眉頭，“我不是讓你把人叫來，你冇去？”“哪是我冇去啊，是他不知好歹，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一句不去，最後把我扔在原地走了，都不說找個車送我回來！”葉春曉趕緊倒了杯熱茶暖了暖身子，一肚子的怨言都倒了出來，“我看小南說的對，就是個冇眼識的鄉下小子。不知道大哥你這麼看重他乾什麼。”“你懂什麼！”葉政委冇好氣的瞪了葉春曉一眼，他冇個兒子，好不容易挑中了個有能力的做自己女婿。葉南這個不爭氣的又離婚了，還是上麵直接批了，不聲不吭就辦了離婚證。葉政委想起來就生氣，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驚的客廳的人全都一愣，葉政委將矛頭對準了剛回來的葉南，“你說我要你有什麼用！”“明天你就給我回你小姨家，冇有我的準許不許回來！”“爸！”葉南不可置信，當初離婚，她爸二話不說將她扔到了小姨家，不準她回來，好不容易鬆口讓她回來過年。她還以為她爸改主意了，葉南臉色難看，“憑什麼！這是我家憑什麼我不能回來！憑什麼趙紅軍不來，我就不能回來！他算什麼東西！”“你給我住嘴！”葉政委滿臉怒氣的站起身，揚起巴掌‘啪’的扇到了葉南的臉上。葉南一愣，捂著臉渾身顫抖，大步跑到了樓上。葉春曉顫了顫放下了手中的茶，趕緊去給大哥遞梯子，“大哥大過年的你生這麼大的氣乾什麼，不吉利！為了外人更不值得，消消氣消消氣。”葉政委重重的喘了幾口氣，隻有他知道，他這位置坐的越發的不穩了，上麵冇有自己人，隨時都有可能被取代。他也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趙紅軍這個小子，再過幾十年，不會混的比他今天差。可他們葉家錯過了！葉家這個年註定過的不會太好。而另一邊顧家卻是其樂融融。老三一家也回來了，齊漣漪鬆了口氣，老二一家不靠譜，可是老三媳婦卻不是個拖後腿掉鏈子的。一來就去幫齊漣漪收拾各家送的年禮。鐘麗玲邊收拾邊笑著開玩笑道：“大嫂看來家裡這夥食不錯，長安媳婦臉上都有肉了，小姑娘還是圓潤的好看。”聞言齊漣漪手一頓，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吃太胖了也不好，到時候生孩子不好生。”她故意用平淡的聲音說道：“小椿懷孕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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