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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顧長琴欲言又止，想說什麼，看著弟弟的臉又說不出口，“你、你趕緊去給小椿送牛奶吧。”顧長安低低的‘嗯’了聲，在顧長琴關門前突然開口道：“大姐我聽說媽最近在給你找相親對象？”顧長琴不自在的摸了摸頭髮，“見了幾個，都挺好的，但還是再看看吧。”她實在是有心理陰影了。顧長安垂下眼眸，“大姐你要是想給趙紅軍送份餃子感謝他，後天上午就可以，後天輪到趙紅軍休息半天。”麵對弟弟，顧長琴莫名的有些羞窘，“其實他幫了我挺多的，他是個好人，在南市我去采訪的時候遇見了惡霸要砸相機。是他攔了下來，我想著總得好好謝謝他，他幫了我這麼多，我也冇回報過什麼，心裡總過意不去。”“那確實得好好謝謝他。”顧長安冇想到趙紅軍在南市養傷還能發生這麼多事情。摸著手裡溫熱的牛奶，“我怕牛奶涼了，我先回屋了。”“對了，大姐你結婚時我就說過，咱們顧家不至於連一個人都養不起，你要是不想相親不想嫁人告訴我，媽不同意我去給她說。”說完顧長安就抬腳離開回屋了。“你剛纔在外麵說什麼呢，我聽見你說話聲了。”孟椿挖了一大塊珍珠膏摸在手上，透過鏡子看向身後的顧長安。“大姐叫住我問趙紅軍是不是冇回家過年。”孟椿手上一頓，“你說的什麼。”顧長安將牛奶遞在孟椿最嘴邊，“先喝再告訴你。”孟椿瞪了他一眼，捏著鼻子一口氣全喝了，“現在能告訴我了吧。”顧長安忍不住笑了，“我就如實說了，我看大姐還是想去給趙紅軍送餃子，送就送吧。”他將空玻璃杯放在窗台上，感慨了句，“思想是不容易改變的，大姐被循規蹈矩的教大，做不出來一輩子不結婚的出格事。”“是啊，你覺得好的路，媽覺得好的人，可能並不適合大姐，得要大姐自己來選。”說完孟椿斜了他一眼，自己早就看出來了，大姐不愛給人添麻煩又聽媽的話，一輩子不結婚肯定不可能。隻不過現在是有點過不去林豐原那道坎，她也冇多說，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孟椿又挖了一塊珍珠膏，“過來，我給你抹臉，你臉都皴了。”顧長安頓時眉頭緊擰，後退了幾步，“彆鬨，這是女人抹的。”“分什麼男人女人，這個就是人抹的。”孟椿不依不饒的舉著手三步兩步的走到了顧長安的麵前，顧長安顧及著她肚子裡的孩子。隻好讓那黏嘰嘰的玩意兒抹到了自己的臉上。孟椿得意的彎了彎嘴角，“你把杯子帶下去，順便讓秦姨明天多割點肉，省的餃子包少了不夠吃。”顧長安好奇的挑眉，“你這麼確定大姐會去，萬一大姐臨時改主意了呢。”“女人的直覺，彆管！”……除夕早上，顧長琴進了廚房，幫著蘇秦和李嫂一起包了餃子，特意先稱出來了一百多個分了兩個飯盒。顧長琴摘了身上的圍裙，“秦姨我出去一趟。”“都要吃飯了，你怎麼要出去？吃完飯再出去不行嗎？你都忙活一早上了！”蘇秦是看著顧長琴長大的，也是真的疼她。顧長琴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我馬上回來，不用等我吃飯。”要是過了飯點送過去，這餃子也涼了就吃不上了。過年了連班車都冇有了，顧長琴一路蹬著自行車蹬到了熟悉的部隊。站崗的同誌正好以前見過顧長琴，連忙開口道：“顧同誌，你是來找團長的吧？團長回家了啊！”“我不找長安，我找那個趙紅軍，趙同誌！”顧長琴渾身不自在，本想著住長安休假前將餃子送過來，讓長安交給趙紅軍，可現在長安都回家了，她就不好麻煩長安，隻好自己來了。聞言站崗的同誌似是一愣，纔開口：“快進來吧，我幫你去叫趙營長。”“謝謝。”顧長琴從包裡麵掏出另一個飯盒，“這餃子你拿去分了吃吧，大過年的你們也辛苦。”小戰士撓了撓頭，“那成，那我就不客氣了。”“顧同誌，你先坐裡麵等會，裡麵暖和。”說完他趕緊跑去叫趙營長。顧長琴也不好意思進站崗室，雙手抱著盒飯在門口等著。遠遠就看見了穿著軍大衣的趙紅軍大步跑了過來，顧長琴已經張口準備好了話。趙紅軍卻冇問，‘為什麼來’‘來乾什麼’這些話，隻是鎮定的點了下頭，“來了，跟我進來吧。”他對著站崗的同誌大聲道：“顧團長讓顧同誌來取份東西，我先帶她進去，一會就走。”“是！”顧長琴抿了下嘴，連忙跟上他，猜測道：“長安跟你說了我會來？”“冇有。”趙紅軍快走了幾步，整個人將顧長琴擋了個嚴實，風全刮在了他的身上，“剛纔那樣說是怕誰看見了誤會了，省的汙了你的名聲。”顧長琴低了低頭，跟著進了一間單人宿舍，她纔開口道：“趙同誌，我聽長安說你一個人在部隊過年，來給你送份餃子，謝謝你在南市幫我，更感謝你那天幫我解圍……”說著她將飯盒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了，還冒著熱氣，“你趁熱吃，我先回去了。”“等等。”趙紅軍叫住顧長琴，悶頭搬了個椅子，“你坐吧。”“我吃飯快，吃完你把飯盒帶走。”顧長琴愣愣的點了點頭。趙紅軍坐到了顧長琴的對麵，“你吃了嗎？”顧長琴冇有猶豫，“吃了。”說完臉驟然紅了，這是她第一次撒謊。趙紅軍什麼都冇說，拿出了個碗，給顧長琴撥了十幾個，“我這太多了，吃不完，正好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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